白軒雖然想不通這件事,但地牢一行已然有所收獲,現(xiàn)如今只好回去,因為今晚還有其他事要辦。
回去之后,白軒將自己知道的內(nèi)容書寫下來,然后將紙張放到一個拇指大小的秘制空心鋼柱之中后,便去休息,待到等到約定的丑時,白軒感覺有人靠近自己的窗戶,唧唧也察覺到了,在被窩里動了一下,想必是接頭的人來了。
他未點燈,而是披上外套,打開窗戶,來到了屋檐之上,果然自己的接頭暗使來了。四大部門各有一個暗使負責其下所有銅牌,銀牌和金牌刺客,主要包括核實任務完成度,給予任務完成的獎賞,以及布置新的任務。當然,如果任務沒有完成,是可以進行同屬之間的調(diào)換,調(diào)換之后的任務因為難度上升,自然酬勞也會變高。
與白軒接頭的便是風字部的暗使——流蘇,他可是號稱當今武林第一輕功。等白軒察覺之時,流蘇早已來此有一些時辰了。白軒將自己準備好的情報交給了暗使,暗使給了白軒一半的酬金和新的任務,另一半酬金會在核實情報信息后再支付。
雖然,白軒知道與其接頭的人是暗使流蘇,但是,并未真正見過他的樣子,只是很明顯的察覺到自己與他的輕功差距,所以這也是讓白軒很是忌憚的。有這樣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在組織中,如果以后真的交上手,怕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白軒也是刷了很多任務,不僅調(diào)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家庭和人,而且還付出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甚至是受傷,才從銅牌升到了銀牌四品,如今又提供了這些極為隱蔽的秘密,估計今晚之后,可以達到了五品,再做一個大一點出名一點的任務,便可以升到金牌,升到金牌后,就可以接觸影子衛(wèi)的檔案庫,這才是他加入影子衛(wèi)的目的。
待他一回頭,流蘇已然不見了,白軒回到自己的房間,謹慎地打開小鋼柱,掏出藏在其中的字條,上面寫著八個字:“早朝前,偷取玉如意?!?p> 又是玉如意,看來有關玉如意的秘密也已經(jīng)引起了影子衛(wèi)的注意,可是為何要在早朝之前呢?白軒算了一下時間,早朝是辰時,那就大概還有兩個時辰。而且,玉如意現(xiàn)在在玄機處,明日由玄機處統(tǒng)領封一閣親自護送呈上朝,憑他一個人要想奪得怕是不容易,但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得先去玄機處盯著封一閣,到時候找機會下手。
寅時,白軒便趕到玄機處,他尋得一個院外一棵隱蔽的樹,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其中燈火通明,有眾多侍衛(wèi)把守各個出口,看來進去都很難了。
剛想到這里,便有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使用輕功翻墻而入,剛上檐頭,便有一只御風箭飛了過來,正中其人的胸膛,黑衣人從屋頂滾了下來掉在了院外。
在看玄機處中心位置一間屋子屋頂上,正坐著封一閣,他放下剛剛拉起來的弓箭,端起他身前矮腳茶桌上的茶杯,細細品來。
看來不僅玄機處內(nèi)無法進入,就算進去了,也很難躲過封一閣的御風箭,這次的任務的確有點難。
白軒想著,既然進不去,那就等你出來,若要是趕往皇宮參加早朝,自然要從玄機處出來,到時候再去搶奪,機會自然會大很多。等待有時候是成功必不可少的要素,猶如獵豹捕羊,螳螂捕蟬,一擊致命都是時間醞釀出來的。
果然,待到卯時,玄機處的正大門便打開了,從里面出來一行人朝著北邊皇宮方向而去,封一閣騎著馬,身上背負著一個箱子,看尺寸恰好可以放上一個玉如意,這樣出行,相當招搖,一下子便吸引了很多目光。
白軒剛想起身去追,就聽到旁邊一棵樹,有人躥過,搖晃著枝椏在顫動。白軒頓時感到惶恐,居然有這樣一個人在離自己這么近的地方埋伏,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對方好像也未察覺到自己。
看來盯上玉如意的不止是自己,白軒猜這人應該是鳳凰莊的,說不準就是那個少莊主歐陽余飛。
白軒剛想跟過去,又聞樹下有人疾步而過,這下徹底把白軒整懵了,趕集嗎?這么多人惦記著玉如意,想到他們都追上去了,而自己還在這里驚愕,感覺這玉如意的任務怕是難了。既然如此,白軒索性就急著去追了,讓你們先打,打累了我再過去收割,看似是這么回事。
追過去的兩波人,都蒙著面一前一后,等著封一閣進到了昌平街的時候,此時,先后從旁處而出,很巧的是兩個人的武器都是劍,但是,招式劍風完全不同。
封一閣見有人來襲,拉滿弓弦,朝來人射了一箭,但是,卻被劍擋開了。封一閣放下弓箭,拔出腰間的斬星劍,對來人刺了過去,前面的黑衣人,用手中寶劍去接,后面的黑衣人也抽住了寶劍,一絲淺淺的月光落在劍身,竟然散出一種淡淡的紅光。三個人三把劍交錯相橫,碰撞摩擦,火星輕迸,劍影流轉(zhuǎn),一劍斬星辰,一劍含微光,一劍落月輝,正倒是棋逢對手,劍遇俠客。侍衛(wèi)見有刺客行刺,趕緊過來相助他家統(tǒng)領,只是過來送命罷了。
封一閣手持斬星劍以一對二,仍然不落下風,可見其功力在來人之上。
這邊,白軒等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前往追蹤,但是,卻發(fā)現(xiàn)此時玄機處側(cè)門突然打開了,從里面出來一個裝滿菜籃的運菜的馬車和一個拉著“夜來香”的糞車,各由一人駕著馬車,運菜的馬車朝著東邊而去,糞車朝著南面而去,似乎很奇怪,但是卻又讓人不知到底奇怪在哪里?
白軒心想,玄機處啥時候還做著倒賣蔬菜的買賣了?莫非這個運菜車有古怪?這菜底下不會藏著什么盒子一樣的東西吧?
帶著諸多疑問,白軒追著運菜車而去,行了大概半里地,突然他停了下來,一個剎車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后有人在跟著自己,那人沒想到白軒突然剎車,眼看著就要撞到白軒身上,而白軒心里還在想著剛剛的情景,被沒有察覺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到了,伸手就是一掌想要阻擋一下,雖然沒有多少功力卻也是打到了來者的胸上,居然很厚實,還很……
他一下子沒控制住體內(nèi)的真氣,白玉香從身體散發(fā)了出來。來人見白軒這一掌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眉頭一皺,眼中露出一種似曾相識想要殺人的眼神,緊接著一巴掌打在了白軒的臉上,然后急促的呼吸聞到了白玉香,接著一個驚天大噴嚏灌溉了白軒一身。
兩人心跳加速,似乎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來白軒本來有點恍惚,但是這一巴掌和這劈頭蓋臉的噴嚏讓他瞬間清醒了很多,他沒有繼續(xù)追運菜車,而是想要掉頭而去。來人掏出判官筆,沒錯,正是冤家路窄,從這敏感如常的噴嚏,和這想要戳死白軒的判官筆來看,這便是墨羽。
白軒掏出腰間的和風扇,扇把擋住了判官筆,卻仍被擊退了幾步,白軒也是醉了,怎么老是碰到這個用判官筆的兄臺,不對現(xiàn)在應該不能叫兄臺了……
“臭流氓,我今天要殺了你……”墨羽氣得要殺人。
“誤會,兄……姑娘,真的是誤會。”白軒有苦說不出。
墨羽會沒等白軒說完,判官筆便揮了過來,白軒運氣揮扇,和風扇打開,在他手中快速旋轉(zhuǎn)。但是,他此時心緒大亂,再加上確實是自己理虧,便無心打斗。
和風扇擋下判官筆,白軒有話好說,“姑娘,你想必也是為了玉如意而來,咱們再這樣纏斗下去,這玉如意便送往皇宮了?!卑总幷f出輕重緩急。
墨羽怒氣未消,但是心里想,若是玉如意真的送去皇宮呈上早朝,那他的父親墨東來怕是真的要被陷害成叛國罪名。
“等我拿回玉如意,再找你算賬?!蹦鹫f完放下判官筆,正想要去運菜車。
“別去那邊,玉如意不再那里!”白軒突然說出這句話。
“為什么?”墨羽好奇地問。
“如果在運菜車,我會突然掉頭嗎?”白軒沒時間解釋為什么了,“要想找到玉如意,就跟我過來。”說完,白軒便朝著南方而去。
墨羽遲疑了一下,心想,這個小毛賊一直想要得到這個玉如意,他不會突然放手的,難道玉如意真的不在運菜車里?雖然,她心生疑慮,但還是跟著白軒方向追去。
白軒與墨羽疾步而行,想要攔住那輛車。終于,在南巷街第二個拐角,瞧見了那輛糞車。
剛剛想要快步前去攔住時,發(fā)現(xiàn)前面居然有一人更快趕到了,而且就在糞車上面翻找著??拷总幙匆娪质悄羌@眼的藍色衣服,這個話嘮盜圣封不休。
封不休打開放在左側(cè)的第三個空糞桶里的箱子,拿出里面放著的玉如意放到懷里,然后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塊雞腿放在了里面,然后蓋好蓋子。
“不好意思,你們來晚了,東西我接手了!”封不休沖著后面而來的白軒和墨羽笑著喊到。
糞車車夫坐在前面本來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被封不休這一石破天驚的破音嗓子驚到了,回頭一看,見居然有人在自己的糞車上,趕緊大喊:“弄啥嘞,別動俺的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