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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香無痕

第九十六章 煩惱絲

白玉香無痕 封人語 3058 2020-04-06 22:35:34

  “怎么好端端地請我喝酒?”白軒很是好奇地問。

  “沒什么,只是覺得與你喝酒痛快,心頭有什么郁結(jié)都能聊開。”封不休笑著說,然后將一壺露花釀遞了過去。

  “你還有心頭還有什么郁結(jié)?”白軒結(jié)果酒壺,問道。

  “煩惱這東西,就似發(fā)絲,總是長了便落,落了又長,只要活著就不能有除盡的一天。”封不休倒是很看得開。

  “我倒是真的沒覺得你有什么,反到讓我羨慕?!卑总幐杏X封不休已經(jīng)是足夠幸福了,無憂無慮,逍遙自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身邊還有自己喜歡的人相伴。

  “我?世俗眼光,門戶之見,兄弟相恨,這些不都是煩惱嘛?”

  封不休說著這些,一個(gè)個(gè)都是他現(xiàn)在所處的處境,確實(shí)也有很多阻隔,但是他卻表現(xiàn)很輕松,他干了一口酒。

  “那你還如此愜意?”

  “那能怎么辦呢?難道整天哭訴著讓世人接受我?逼迫著讓自己做那些痛苦的事?我可做不到,快樂是一天,悲傷也是一天,何不讓自己瀟灑痛快點(diǎn)呢?”封不休說著。

  白軒聽著封不休所說的這些話,在那一刻,居然有點(diǎn)佩服他,雖有千難萬險(xiǎn),卻能活的這般灑脫自在,白軒朝著封不休望了一眼,然后飲了一口酒。

  “你呢?還有何種事情要做?”封不休望著白軒問著。

  “我……我身負(fù)血海深仇不得不報(bào)。”白軒頓了一會,然后說著。

  “血海深仇自然要報(bào),但,心中美好亦很重要?!狈獠恍菡f這句話的時(shí)候,腦中浮現(xiàn)的是婉兒的笑容。

  心中美好?白軒想著封不休所說的,他的心中美好又是什么呢?這兩個(gè)真的可以同時(shí)做到嗎?

  “來!敬心中美好!”封不休繼而大喊了一句,然后拿著酒壺對著白軒。

  白軒見此,會心一笑,這般處事泰然,快意瀟灑的封不休,讓他感到格外舒服,甚至想要像他一樣。白軒也舉起酒壺,與他相碰,既表示認(rèn)同,也是為有這樣一個(gè)朋友而真心高興。

  這樣一個(gè)朋友,他從不干涉你的抉擇,但會給你信心和力量去面對困難與挑戰(zhàn)。

  今夜星辰雖然不夠璀璨,但是好在月色夠美,細(xì)細(xì)算來,約莫近中秋了,這月亮果真是向著圓滿的趨勢變化,這漫天的星月,卻也像這人世之中的樣子,總是在不斷的流轉(zhuǎn)變換,這是自然之力,但是人的命運(yùn),卻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你足夠強(qiáng),足夠倔強(qiáng)。

  各飲一壺露花釀之后,封不休和白軒便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完全變得歡脫隨性起來。

  封不休就成了一個(gè)無底洞式的話癆......

  “你知道嘛,婉兒對我來說,就是我今后活下的全部意義了。”

  “查到秋寒琴之后,我就要娶她,然后帶她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

  “我要跟她回云山,就算所有人反對,我也不怕,只要婉兒與我同心。”

  “你說封一閣是不是瘋了,為了一個(gè)破統(tǒng)領(lǐng)的官,為那個(gè)狗官賣命,殊不知道自己就是狗官的一個(gè)殺人機(jī)器,以他的智力跟那些老奸巨猾的狐貍玩,遲早要把自己給玩死?!?p>  ......

  而白軒也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的了,他一個(gè)人卻沒有那么放肆,只是一會沉默難過,一會又滿足大笑,一會又極為憤怒怨恨,似有三個(gè)人在他的體內(nèi)。

  又過了一會,封不休似乎叨累了,便躺在了屋檐上,仰望著夜空,卻浮現(xiàn)的都是婉兒可人的笑容和乖巧的模樣,他瞇著眼癡笑著。

  唧唧也從窗戶里爬了出來,它跳到了白軒的懷里,舔著壺里殘留的露花釀,然后乖乖地蹭來蹭去。

  白軒抱起了唧唧,忽而起身,一個(gè)翻騰踉蹌地踏著瓦片,朝著夜色深處而去,一不小心便碰倒了旁邊的酒壺,從屋檐之上滾了下去,摔破后一聲脆響,把迷糊睡著的封不休給驚醒了,猛的一下起身查看,然后接著躺下去睡覺。

  過了一會,婉兒也上來了屋檐,她不見到封不休,便睡不著,但是,她知道封不休與白軒在檐頭飲酒談心,自己不能打擾他們,直到這時(shí),她才上來看看封不休,然后就悄悄地側(cè)躺在封不休對面,望著他,泛著笑意入睡。

  夜色包圍了整個(gè)云安城,白軒憑著自己多次夜行的記憶,朝著城中方向而去,疾行了七八里地,總算是到了云安城,然后翻過城墻,卻恰巧站在了一位守城將士的面前,給那人直接就嚇暈了過去。

  他繼續(xù)疾行著,由于飲酒實(shí)在是過多,步伐飄忽,一路上撞壞了欄桿,踩爛了瓦片,踢翻了燈籠,還嚇跑了好幾只屋檐上的野貓,驚動(dòng)了好幾只看養(yǎng)的護(hù)院狗。

  費(fèi)盡千辛萬苦,他總算是爬上了將軍府的檐頭,然后,仔細(xì)觀察著,四周沒啥人,眼前有一閣樓點(diǎn)著燈,想必是墨羽在等自己,白軒趕緊疾行,卻不曾想一不留神,腳底一滑,一塊瓦片就被踢了出去,自己要摔在屋檐上,好在單手撐住了,然后一使勁,翻轉(zhuǎn)身子,東倒西歪地立住了,他還醉笑了一下,好似說著幸好。

  可是那被踢出去的瓦片呱唧一下摔在將軍府的院子里,這聲響正巧被路過巡邏的侍衛(wèi)給聽見了,一人驚得拔刀,連忙大喊是誰?

  白軒被這么一下也給嚇得夠嗆,趕緊躲了起來,見侍衛(wèi)喊著,自己看著懷里的唧唧,居然捏了捏嗓子學(xué)了兩聲貓叫。

  “就一只野貓,你別大驚小怪的,誰敢半夜不睡覺,亂闖將軍府呀?”另一個(gè)侍衛(wèi)笑著說。

  “我看倒不是什么野貓,搞不好是......”有一個(gè)侍衛(wèi)輕聲湊著其他人身邊說。

  “是什么?”拔刀的侍衛(wèi)收起手中的刀,問道。

  “搞不好是什么臟東西,之前我就見到過,一個(gè)白色的人影,長相極為猙獰恐怖,就在屋檐上躥來躥去。”

  “?。≡蹅冞€是去其他地方巡邏吧。”

  幾個(gè)侍衛(wèi)自己把自己嚇走了,全不知道這些話全都被閣樓上的墨羽聽見了,她開了窗戶,手里拿著判官筆,然后躍窗而出,走到了檐頭之上,她到底要看看到底是野貓?是白衣鬼影?還是那個(gè)遲到的人!

  走了幾步,便見到一個(gè)人躺在屋檐上,她認(rèn)出了這是白軒,剛想要問他為何今日來得如此的晚,就聞到了他滿身的酒味,原來是背著自己喝醉了。

  墨羽拿著判官筆將唧唧引了過來,然后輕輕地抱起了它,輕柔得撫摸著它,然后望了一眼白軒,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趕緊回了閣樓之中,接著拿著一根毛筆出來了。

  白軒遲到了,以墨羽這脾氣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這根毛筆沾上了墨汁,然后被她拿著悄悄地俯下身,在白軒的臉上劃了幾筆,卻不想,白軒忽而睜開眼睛,月光傾瀉下來,映在了墨羽的臉上,勾勒出精致的輪廓,和那雙清澈的眉眼。

  墨羽見白軒醒了,就朝著他眨了幾下眼睛,似乎是掩蓋自己做的“壞事”。白軒伸出手,輕撫著她的面龐,凝望著她的眼眸,然后手沿著臉頰伸到脖頸后,接著輕輕朝著自己按下來,墨羽一個(gè)沒注意,就吻了上去,手中的毛筆滑落下去......

  夜風(fēng)習(xí)習(xí),醉意漸醒。兩人枕著單手,遙望著夜空,另一只手緊握著彼此。

  “所以,你到底什么時(shí)候就來府里的屋檐做‘野貓’的?”墨羽扭過頭望著白軒俏皮地問道。

  “記不清了,反正好久了。那時(shí)候,只能望著那個(gè)熄燈的閣樓,想象著?!卑总幮χf。

  “哦,怪不得,府里的人說著見到了白衣鬼影,原來‘賊’是你,‘野貓’是你,‘鬼’還是你......”墨羽開玩笑地調(diào)侃著說。

  誰想到白軒直接親了上去。

  “別再說了,否則!”

  墨羽臉頰一片紅暈,羞澀難當(dāng),但是,月光照了過來,白軒臉上剛剛畫的小烏龜,卻一下子就將墨羽惹笑了。

  “你還笑?”白軒皺眉裝作生氣地問道。

  “小烏龜!”墨羽說了一句。

  “什么?”白軒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然后嗅到了墨汁的味道,“你......”趕緊一頓擦拭。

  兩人繼續(xù)躺在屋檐上,卻靠著的很近很近,遙望著同一片夜空,緊緊握著彼此的手。

  “羽兒,你害怕嗎?”白軒忽然問了這句話。

  “怕什么呢?”

  “怕跟我這樣一個(gè)復(fù)仇之人在一起,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卑总幗K究還是說出了心里的那個(gè)結(jié)。

  “牧文,我不知道今后會發(fā)生什么,但我知道自己此生不會再愛其他了。只要是你想做什么,我都愿陪你一起。因?yàn)橛心?,我無所畏懼?!蹦鹌鹕?,深情地望著白軒,在那清澈純凈的月光之下,鄭重地說出了這句話。

  “明月為鑒,清風(fēng)作證。我白牧文,此生定不負(fù)墨羽,生愿守護(hù),死愿同往!”

  白軒也坐了起來,對著頭頂?shù)酿┰潞褪诌叺囊癸L(fēng),真摯地許下了這個(gè)諾言,兩人的眼神交融在一起,便是塵世間的萬物都比不過。

  月華如練,點(diǎn)透靈犀;和風(fēng)徐來,潤人心脾。執(zhí)手之約定終身,與子同心赴前程。

封人語

本卷的最后一章,下一卷《權(quán)潮激涌》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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