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蘿莉太兇殘
朦朧的熒光如裊裊的炊煙將帝君慢慢的包裹了起來,片刻后,一道嬌小的人影從那光暈里逐漸清晰。
猩熵噤聲,不知為何心里有一絲緊張,就像老母雞看著自己的小雞即將破殼而出一般既好奇又期待。
突然,仿似一顆石子投在了平靜無波的水面,剎那間泛起圈圈漣漪。猩熵睜大了綠眸,瞧著那仿佛窮盡了芳華萬丈,攬盡了九重天闕的小蘿莉慢慢睜開了眼。
霎時,一雙黑色的眸子如那浩瀚無邊的宇宙,星光點(diǎn)點(diǎn),包容萬象般的注視著他。
他咽了咽口水,那白如美瓷的肌膚比之上等的玉還要剔透幾分,殷紅的唇宛若寒冬凜雪中的紅梅勾起了似有似無的弧度。若說她之前是一朵介于天使與惡魔,純潔與妖冶之間的藍(lán)色妖姬,那么現(xiàn)在她就像是巍峨于雪山之巔的蓮,煢煢孑立,神圣不可侵犯。
猩熵掩下眸子,頗有一些恍惚的甩了甩腦子里的萬千煙火,他發(fā)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小蘿莉??上攵?,再過兩年,這小蘿莉怕是會使得無數(shù)男人前仆后繼,為之瘋狂了。
不過,此等絕色妖孽,一般人怕是降不住。
“你在想什么?”她端坐著,眼神兒若刀,語言冷冽。消化完歸息丹后,她明顯感覺到周身多了一絲人氣,連身體的溫度都比以往高上許多。儼然,她已經(jīng)和人類沒什么兩樣了。
“沒,沒想什么。”聞言,猩熵漲紅著一張臉,心虛又結(jié)巴的搖了搖頭。不過,這一舉動顯然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抱我出去?!彼z毫不矯情的張開了雙臂,淡定的睨著猩熵。她現(xiàn)在在一個山洞里,父親在外面等她,而她腿腳不方便,只得勉為其難的奴役這個弱雞臉了。
“?。颗?,好。”猩熵反應(yīng)慢兩拍的抱起了她,果不其然,立馬又接收到了小蘿莉十分嫌棄的眼神兒。心中嘆息了一口氣,他猩熵可是真栽了。
一出山洞,視線便豁然開朗。帝君眼眸一抬,便見帝風(fēng)璽手握著長劍,若孤狼般的眸子掃了過來,微微閃了閃,便朝她走了過來。
下一刻,她便落在了一個溫暖結(jié)實(shí)的臂彎里,安心舒適的氣息仿佛天塌下來也不用擔(dān)心一般讓人忍不住卸下所有的防備。
“父親?!彼偷湍剜宦暎瑥潖澋慕廾⑽⑸下N,雙手緊緊的環(huán)著他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依賴之情,溢于言表。
不過,只有她知道,她眼里的笑意未達(dá)心底。從骨子里滲透的黑暗腐爛,早就已經(jīng)將她曾經(jīng)擁有的愛,信任給侵蝕個干凈了。
“小君,累不累,餓了嗎?”他穩(wěn)穩(wěn)的抱著懷里的寶貝,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充滿了關(guān)心。
“不累,也不餓?!彼龘u了搖頭,眉心微蹙。方才搗鼓了幾個時辰,歸息丹也沒練成。在這方面,她欠缺太多的經(jīng)驗(yàn)知識,看來,得費(fèi)功夫好好琢磨琢磨。
“那就好,小君在想什么?”帝風(fēng)璽一直關(guān)注著她的每個神情,瞧她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不由得詢問道。
“父親,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聞言,她話題一轉(zhuǎn),看著他抱著她一直朝東北方走著,難不成是要?
“帶小君回家。”篤定的語氣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愉悅,高大冷峻的男人微微上揚(yáng)著唇角,就像初春的陽光,溫暖卻不刺人。
咚,她的心咯噔一跳,卻又轉(zhuǎn)瞬間歸于死寂。只是,埋在帝風(fēng)璽胸膛的小臉上一滴淚水劃過眼角、下顎,滴到了脖頸里,冰冰涼涼的。
猛地,尖銳的指甲死死的扣住手心兒,壓下身體的悸動。沒想到,她的身體感官和思想仿佛兩個獨(dú)立的運(yùn)作機(jī)器,一個薄情寡義,一個渴望溫暖光明。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父親。”
“嗯?”只聽,低柔婉轉(zhuǎn)的聲音讓人耳朵癢癢的,他不禁放軟了語氣,柔和的看著懷里的寶貝女兒小君。
“天色晚了,夜里行路太過危險,明日再趕路吧?!?p> “好?!彼c(diǎn)了點(diǎn)頭,眼里閃過一絲懊惱。他竟忘了天瑤山脈可是被稱為十大兇地之一的死亡山脈,稍有不慎,尸骨無存。
特別是在夜晚,各種美麗絢爛的毒物花草和如幽靈般的夜生物尤為活躍。有的小不可辯,殺人于無形,有的成群結(jié)隊,讓人無路可退。
他倒是無妨,只怕小君會受到傷害。環(huán)顧四周,最后停在了一片巨石堆里,找了一個干燥的石塊才將小君放了下來。
他點(diǎn)上一堆火,驅(qū)一驅(qū)夜里的寒氣,拿出一件外套為她披上。
“父親,兔子?!彼斐鍪持钢噶酥覆贿h(yuǎn)處一塊石頭下,蜷縮著的一只白茸茸的小白兔,白皙如玉的小臉兒上粉撲撲的,很是興奮。
見她欣喜的樣子,帝風(fēng)璽心中一軟,手中玄力一勾,那毛茸茸的小白兔便落在了他的手心兒里??磥?,小君比較喜歡這種萌系生物,以后家里可以多養(yǎng)一些。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小白兔,小手一下、一下的撫過那又順又滑的茸毛。唇角微揚(yáng),專注的神情就像城堡里的公主愛不釋手的玩著洋娃娃。
帝風(fēng)璽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薄唇輕啟:“父親去尋些吃的來,有什么事找猩熵?!?p> 雖然不知小君用的那個什么辦法讓猩熵死心塌地,不敢有任何反抗的留在她身邊。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在她的身邊,還有人保護(hù)她。
“嗯?!彼犜挼狞c(diǎn)了點(diǎn)頭,摟緊懷里的小兔子,斂眉,黑色至極的眸子里劃過一抹血紅色的流光。再轉(zhuǎn)眼,略有擔(dān)憂的道了一句:“父親,注意安全?!?p> “好?!钡埏L(fēng)璽應(yīng)承了一聲,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冷冽的風(fēng)呼嘯而過,聽起來猶如鬼魅一般如訴如泣。
她低頭,揪起兔子的耳朵將它提了起來,白茸茸的小兔子顫抖著四肢,無力的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音。她嗤笑一聲,這兔子的那一雙血紅色的瞳孔倒是和她之前的瞳孔有幾分相似。
“你在害怕嗎?”她自言自語的說著,指甲悄然長長。倏,兔子脖頸處的皮毛被猛地撕開,那脆弱的血管隱隱流動著鮮美的血液。
她舌尖兒一勾,尖利的牙齒一口咬了下去。片刻后,她瞧著已經(jīng)斷氣的兔子,用力一扔,扔在了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
優(yōu)雅自如的擦完嘴角的最后一滴血跡,將染血的手帕丟進(jìn)了火堆里,化為了一片灰燼。她慵懶的單手支撐著下顎,神情如魅的注視著遠(yuǎn)方,宛若一株搖曳生姿的黑色曼陀羅。
猩熵一直默默的端坐在她的身旁,表情僵硬,仿佛看怪物一般盯著她。這小蘿莉是有人格分裂癥吧,一會兒純真,一會兒暗黑,這讓他有點(diǎn)兒接收不良啊。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燒烤哦?!彼従彽霓D(zhuǎn)過頭,幽揚(yáng)的語調(diào)讓人背脊生寒。明艷的火焰映紅了她的小臉兒,以及那剛沾滿了鮮血的紅唇。
“誰,誰看你了?”猩熵僵硬著扭過脖子,一肚子苦水無處倒。小蘿莉太可怕,他想回家找媽媽。
“小君。”
高大的身軀投下一抹陰影,她仰起小臉兒,嘴角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父親,抱。”
這么萌炸的一幕簡直是又一記炸彈重?fù)袅说埏L(fēng)璽那顆鐵血硬漢的心。都顧不得處理手里的獵物,便將地上的寶貝抱了個滿懷。
瞅著這父女情深的樣子,猩熵咋了咋舌。話說,他真想問問這人類,你女兒這么兇殘,你老人家知道么。
“父親,小兔子跑了?!?p> 委屈的聲音糯糯的,聽著怪讓人心疼。帝風(fēng)璽心里一緊,連忙撫慰道:“沒事,父親下次給你多抓幾只?!?p> “嗯,父親真好?!?p> 猩熵嘴角抽搐的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那只死不瞑目的小白兔,深深表示默了。蘿莉太兇殘,靠近需謹(jǐn)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