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緹面沉如水,將玉佩抵至皇甫垣面門三寸處。周身慵懶的氣質(zhì)陡然一轉(zhuǎn),宛若破風(fēng)之刃銳利逼人,“這叱云令,能抵天啟一半城池。關(guān)乎天啟存亡,你為何輕易將它贈(zèng)人?”說話間,余光不著痕跡飄到“闖禍精”身上。
“……”皇甫垣一噎,身子僵成冰雕,唯有腦子里的一串串問號(hào)在冒泡。
大廳,氣氛降至負(fù)值。
卿縵縵瞅了瞅兩叔侄,笑的那叫一個(gè)燦爛,“前夫哥,我要早知道你的玉佩價(jià)值連城,我就多當(dāng)點(diǎn)錢。”
“咳咳——”司徒凌云握拳至嘴邊輕咳,示意她別搗亂。
所有人不約而同,一致偏頭望著她。
“你賣了多少錢?”司徒青緹摩挱著玉佩,聲音聽不出喜怒。
“額……”卿縵縵摩挲著下巴。
她具體賣了多少錢來著?
得想想,她記不得了……
四雙眼睛定定盯著她,鐵了心想知道紫麒麟玉賣了多少錢!
“大概……好像……”卿縵縵戳了戳腮幫子,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锃亮,“十三萬兩!”
什么?
“婠婠,你賣了十三萬兩?”皇甫垣生無可戀。
司徒青緹勾著嘴角不語,葉上秋面露驚訝。
幾人表情各異,臉色跟萬花筒似的,變幻無窮。
大廳,寂靜無聲。
“我的小祖宗,這紫麒麟玉能隨意賣嗎?”司徒凌云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么一句沒含金量的話。
“外祖父,不知者無罪嘛。誰知道這玉佩是塊軍令呀!”皇甫垣又沒說。
好吧,小心肝的確不知情,司徒凌云作罷。
司徒青緹嘴角笑意闌珊,聲音索然有味,“拿著叱云令,立刻馬上去皇宮討罰?!?p> “是~”皇甫垣雙手接過“沉甸甸”的叱云令,急匆匆出了門。
他前腳剛走,司徒青緹后腳邁著悠閑的步子,往卿縵縵的位置而去。
瞧著來人,卿縵縵不知怎地,心里生出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司徒青緹走至她的跟前,修骨如玉的指尖撩著她額前的頭發(fā)別至耳后,溫柔的動(dòng)作撩人也就罷了,嗓音更是撩人,“昨晚,你磨牙了!”
昨晚兩字,好耐人尋味。司徒凌云手一抖,險(xiǎn)些沒端住茶盞。
“小祖宗,您這是唱的哪一出?。俊鼻淇z縵開門見山詢問,余光瞄了一眼司徒凌云。
她滿面笑意,嗓音壓的只有兩人才能聽見,“小祖宗,外祖父和秋爺爺還在這兒呢,您給我制造麻煩,是不是不太道德?”
“噢~”司徒青緹比卿縵縵高出一個(gè)頭,稍稍彎腰壓迫性逼近。低頭與她對視,溫?zé)岬奶蚁銡庀㈤_始發(fā)酵,“你昨晚不僅磨牙,半夜還說夢話,喊沉離呢!”
厚顏如她,臉上的紅蔓延到脖頸,“我沒有!”
太丟人了,絕對不能承認(rèn)。
“你有~”司徒青緹的臉斜移了幾分,伏在她耳邊低語:“你不好意思自己回憶?“頓了頓,笑道:“難道讓我?guī)湍慊貞洠俊?p> “我——你”卿縵縵那個(gè)羞啊,巴不得找塊豆腐把自己拍暈。
“我很是樂意!”司徒青緹唇畔笑意旖旎,很容易亂人心神。
兩人在那交頸私語,“卿卿我我”,俊男一臉寵溺,萬分溫柔。靚女眉眼彎彎,滿臉羞愜。落在旁人眼里,真是一副“天作之合”的郎情妾意圖。
可惜,旁人不是一般人,只覺得那畫面辣眼睛。
葉上秋和司徒凌云交換眼神,皆看到對方眼里的詭異。
“小祖宗,求放過!”卿縵縵眸子含笑,嫵媚動(dòng)人,臉色卻不大自然。
司徒青緹瞇了瞇桃花眼,看著她白里透紅的耳朵,誘惑迷人的嗓音輕緩入耳,“可你方才說沒有呢!”
她有說嗎?
好像是有這么一說……
“方才,我嘴漏風(fēng)?!鼻淇z縵諂媚一笑。
只要能封住他的嘴,臉暫時(shí)不要。
司徒青緹直起身子,紈绔地勾唇一笑,扯著嗓門高呼,“你昨晚睡我的床,磨牙我都忍了,還說什么夢話,喊什么……”
卿縵縵忍無可忍,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跳起來雙腿纏繞住他的腰,手似銀蛇勾住他的脖子,來個(gè)老樹盤根。一巴掌拍在他的嘴上,賭的嚴(yán)絲合縫。
“唔……”司徒青緹被打的措手不及,后面的話被一巴掌拍了回去,嘴皮發(fā)麻。
他萬萬沒想到,身上這丫頭這么膽大包天。
“哐當(dāng)~”司徒凌云的茶盞,終是沒端住,跌到地上粉身碎骨。
卿縵縵聞聲先是一愣,隨后扭頭迎上司徒凌云的眼神。
祖孫倆,大眼瞪小眼。
“外公,我——”她慌得從司徒青緹身上跳下來,一口氣沒喘上,嗆得嗓子生疼。
她欲哭無淚啊,這下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卿縵縵在心里吶喊:蒼天啊,趕緊把這尊大佛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