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好久沒坐過這么久的馬車了,我這老腰。”
錢震南大手一個勁往自己的腰間盤錘去,三天的路途著實有些枯燥乏味,就連晴朗都覺得身體有點僵硬,一路趕過來也即將到達湘州,準備休息一天。
“過完湘州,再過渝州,就是川州了?!?p> “這湘州別的不說,本地的湘菜倒是很好吃,下車咱們?nèi)ズ煤煤纫活D,這三天干糧啃的我都嘴糙了?!?p> 錢震南大條的橫七豎八靠在馬車角落,怎么躺都不舒服,有點想念自己在皖邊賭館的閣樓大床了。
晴朗倒是把錢震南的一些書冊帶了過來,靜下心來翻看著,就這樣讓得一旁的錢震南更是無聊,這兩天該說的也都差不多跟晴朗說完了。
白天不停的趕路,晚上要是沒有找到客棧,就直接在馬車里跟車夫擠著一起休息,昨晚倒是在荒郊野外睡了一晚,三個大男人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不過這野外的夜晚確實有些孤寂令人有些提心吊膽。
“錢大哥,這個湘州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么?”
《三國》已經(jīng)差不多被晴朗看完了,對其中的很多厲害人物很是好奇,譬如那如今的諸葛氏的先祖,諸葛孔明,諸葛亮,應(yīng)該也是屬于異士了,可是書上寫的好像更加神乎其神而已,已經(jīng)可以說是奇能異士了。
所以,晴朗對一切未知的東西都懷有好奇的學習態(tài)度,畢竟,知己知彼,方能如履平地,百戰(zhàn)百勝。
“這湘州我不怎么了解,倒是有一點,與江州一樣,不屬于任何一個氏族管制著,至于為什么,我想武陽兄會清楚的?!?p> 錢震南當年也不過是錢氏旁系,又只混跡于賭館,雖然對其他事物了解不少,但也不多。
“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兩個州中,都有十大家族畏懼的東西,才不敢稱霸,你看江州緊鄰徽州,錢氏卻直接跳過湘州和江州,從皖邊一帶打開徽州這個渠道,目的不就是為了接管徽州,而且這個湘州地域范圍僅次川州和青州,他們有什么理由舍棄這大片的資源。”
爬的越高,目光所及的就越要寬廣,晴朗想的倒不少,以前錢震南可沒怎么注意,被晴朗這一下解析了一番,倒是開始點頭思索了一番。
自己當年離開川州,同樣是經(jīng)過湘,江兩州才到的皖邊一帶,也正是因為湘,江兩州并沒有多少錢氏產(chǎn)業(yè),也沒人敢用賭博業(yè)的暴力行情在兩州做大,所以這才到了徽州才能放開手腳去干,就算與江州的梅鎮(zhèn)有一些來往,那也只是一些小的交易,皖邊一帶也的確吸引了不少江州的人前來開盤設(shè)賭。
“的確是有這種可能,能夠讓十大家族畏懼的東西也的確不多,很可能就是一些隱世的強大勢力和氏族,這江州我倒是知道有個特別的地方,也是道教圣地,龍虎山正一派,天師府?!?p> 錢震南一字一頓道,跟晴朗對視了一眼,好像發(fā)覺到自己可能已經(jīng)猜測出了真相。
對于龍虎山錢震南知道的不多,但那里的的確確就是道教圣地,如今甚至可以說是道教圣地之首,華夏國歷經(jīng)萬年演變之此,其中出現(xiàn)了一處又一處因圣人而聞名的地方,龍虎山雖然只是之一,但他的名頭放在華夏國也是排得上號的。
道教文化縱橫古今,涉及道義大到天,地,人,小到精,氣,神,甚至排兵布陣,尋龍?zhí)綄毜鹊?,雖然分化了不下十數(shù)派系,能夠發(fā)揚光大至今的,這天師府必是其一,那些當年輝煌的全真派三大祖庭,差不多已經(jīng)快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那些所謂的圣人,難道也是奇能異士?
“天師府?”
晴朗記住了這個名字,說不定以后,甚至年底的十族大會就會遇到吧。
“兩位大人,湘州到了,前面便是湘州的岳陽郡,可以在那里修整一下?!?p> 馬車車夫后手一揚,掀開屏風,盡量扯開嗓門,大聲喊道。
“老鐘,辛苦你了。”
錢震南回應(yīng)下,這長途跋涉看似輕松簡單,也的確是個苦差事,老鐘也是個快半百的人了,連續(xù)三天迎著寒風怎么可能會舒服,錢震南也不是那種苛刻的人,雖說是自己出錢,人家出力,但是一同在外,也得相互照應(yīng)。
“嘿,大人見外了。”
老鐘憨笑了下,如今已經(jīng)十月天,早晨起來,就可以看到有一層綿綿的薄霧了,按照往常時間,月底就打霜,下個月就能看到雪了。
岳陽郡是湘州比較靠邊的郡,不過畢竟是郡,也有著不下百萬人口。
臨近下午,三人一行邁入郡城中,外表看上去,三人的衣著就是那種外來的窮酸人,厚厚的棉衣裹在身上,頗有些滑稽,錢震南是司空見慣了這種眼神,毫不忌諱的朝著一家酒樓大步走去,老鐘也是連忙跟上,繞是晴朗左右瞧了瞧,郡城內(nèi)的繁華,的確是讓得他眼花繚亂,光是這大紅酒樓就顯得琳瑯滿目,上面掛著金字招牌,鴻慶樓。
這讓得附近一些花花子弟有些嗤笑,就這三個鄉(xiāng)巴佬還跑去鴻慶樓吃飯,怕是一會結(jié)賬要被價格嚇死吧,付不起的話,被重棍打死也都有可能。
鴻慶樓分為前樓和后庭院,前樓一共三層,越往上,越是顯得高貴,前樓自然是飲酒設(shè)宴的地方,光是擺在大門兩側(cè)的石雄獅,就顯得威武霸氣,要知道那石獅脖子上的鈴鐺可是純金打造的。
里面大紅大紫的燈盞繞是白天也都點亮著,里面的服侍可不是那種小鎮(zhèn)上的麻溜小二,竟然是一名又一名閉月羞花的美女,藕臂柳腰,舉著托盤,將一盤又一盤佳肴奉上,或玉指拿捏著小酒瓶,給一些豬哥色相的人倒酒,雖然滿臉嫌棄,但也是笑容可人,服侍到位。
這樣的酒樓放在年輕的時候自然來過,所以并沒有那種怯生,走到前臺,開始詢問起價格來。
看到錢震南第一面的時候,鴻慶樓的主管還有點皺眉,畢竟錢震南一身打扮在哪,怎么看都不像是來消費得起的,不是他用有色眼鏡看人,在這里為人處世久了后,自然而然的就會用這種眼光去看待他人。
能進他鴻慶樓的不是富家子弟,就是高官達貴,亦或者是有點小財來消遣一下。
不過跟錢震南交談兩句后,他就收斂了幾分傲慢,因為錢震南的底氣和談吐根本就不與鄉(xiāng)巴佬雷同,再看到錢震南掏出兩張銀鑒,便笑瞇瞇的招來一個姿色不錯的侍女。
“不好了,阮主管,有人在三樓鬧事。”
一名神色慌張的侍女連忙跑到前臺,俯首與剛剛跟錢震南交談的青年低聲道,不過聲音還是很清楚的傳開,讓得不少人紛紛側(cè)目相視。
要知道這鴻慶樓的主人可是這岳陽郡郡主的結(jié)拜兄弟,邢御。
他可是岳陽郡的郡守,整個岳陽郡的巡捕,刑司都歸他管轄,如果放在戰(zhàn)亂年代,可以說是一城之將了。
敢在郡守的地盤鬧事,光吃熊心豹子膽都不夠吧。
“三樓?我記得只有寧家那沙雕少爺一個人在上面啊,這個沒長腦子的紈绔該不會又惹到什么大人物了吧?!?p> 阮主管傷腦筋的抓了抓自己那寸頭,對于他這種處事干脆的人來說,最煩這種沒腦子還喜歡惹是生非的家伙了,可是沒辦法,這個寧家的沙雕少爺可是邢御的小舅子,所以平常阮主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既然鬧事了,他也必須管管,就算他是邢御的小舅子,那也得在邢御的地盤上老老實實的呆著,不過他也好奇,會是誰跟這個沙雕作對,就怕是這沙雕少爺惹到了大人物。
一想到上次這個沒長腦子的惹到鄰郡郡主的夫人,要不是邢御出面,這個寧耀宗直接就見閻王爺了,也是從那次開始,在阮主管眼里這個寧家小少爺就是個沙雕,是個腦殘。
這才老實了幾個月,又出來鬧事了,索性連忙讓侍女先帶著錢震南三人去后庭院雅屋休息,自己招呼幾個人,往三樓竄去。
“大哥,我去看看?!?p> 還沒等錢震南答應(yīng),晴朗也一步兩臺階的跟了上去。
“這。。?!?p> 老鐘指著晴朗的背影,他想。攔著晴朗,可是哪有晴朗的動作快,出門在外這個湊熱鬧的習慣可不好,搞不好還會引火燒身。
“隨他吧,他有分寸。”
錢震南倒是很放心,擺了擺手,便帶著老鐘跟著這身材妖嬈的侍女,往前樓后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