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些關(guān)于李方毅的事,田方和孫菲走在醫(yī)院樓道。
看著孫菲裹著繃帶的手臂,他又關(guān)心了幾句。
孫菲只是不咸不淡的回話,和先前那個熱情干練的女孩相去甚遠(yuǎn)。
田方只當(dāng)他倆之間有了些矛盾,也不好去問。
孫菲說自己要去換藥,田方就沒在跟隨,轉(zhuǎn)而在醫(yī)院閑逛。
說不定就會與某個漂亮的小姐姐來場美妙的邂逅呢······
沒有目的的四處亂轉(zhuǎn),他還在回想剛才遇到的詭異事件。
應(yīng)該是錯覺吧?不然,總不能是撞鬼了吧?
嗯?這是哪里?
我去!這是什么地方?這么臭!醫(yī)院怎么可能有這種地方!這條小巷子多久沒有打掃過了?看樣子已經(jīng)廢棄了吧······
田方在鬼蜮外駐足片刻,突覺尿急,急忙向洗手間走去。
而他看不見的是,那個猴子般的黑影從他頭上跳下,迅速跑進(jìn)鬼蜮。
鬼蜮之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幽暗潮濕,可它敏銳的察覺到些許細(xì)微的不同。
空氣中,多了幾分深入骨髓的陰寒。
它一蹦一跳,四周如鏡的墻壁中,卻根本沒有它的倒影!
從角落中不時爬出的怨鬼幽魂對這個不速之客好像視而不見,甚至任由它踩過自己的身體。
一路暢通無阻,它很快就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扇已被磨掉漆的門。
干枯蜷曲如雞爪的手掌按在門上,輕輕推動。
它忽然愣住。
怎么推不動?
它不信邪,加大了力氣。
紋絲不動。
可能是上鎖了。
它有些慌了,它早就知道,這扇門是不會關(guān)的。
除非······
它跳到把手上,用力踩踏。
把手上下起伏,門卻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
它幾近瘋狂,爪子抓撓著門板。
似乎不堪騷擾,門緩緩而開。
可它卻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從門后傳來,黑影渾身戰(zhàn)栗卻不肯離去。
門后,一道虛幻的幽魂正在描眉。
宿舍外,徐白抱著王西的被褥,滿臉黑線。
王西提著大包小包,一臉歉意的出現(xiàn)在徐白面前:“久等了啊,可把我累壞了,走吧走吧。”
徐白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西頭也不回:“不是說好了么?接下來的時間,我住你家啊。”
“那你這是搬家么?襪子都拿??。窟€有牙刷?這是什么東西?拖鞋?你有沒有搞錯?”
“哎呀哎呀,不要介意嘛,把自己的東西都拿上,大家也都方便嘛。”
“切,也就你自己方便······”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徐白心里也清楚,這么做對雙方都好。只是他就看不慣王西的作態(tài)。
至于么?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虐待你了······
陽光有些刺眼,徐白緊了緊被子。
“你這被子有點潮啊,最近沒曬曬?”
“我也想啊,這不是最近幾天提前都不怎么樣嗎?加上有時候我還不在,也就這樣了。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徐白懷中那床在別人看來并不厚的棉被,實則是一只只被黑色絲線編織在一起的手指,大小各異,顏色不同。
這就是王西能安心進(jìn)入夢魘,而不擔(dān)心身體的根本底氣所在。
徐白曾經(jīng)問過王西,能不能再做一個,可王西說此物是他人所贈,自己也不會做。
徐白覺得他的確是不會做,不然,以王西的性子,自己沒有十套,也有八套。
感覺著“被子”的冰冷觸感,徐白其實都很疑惑,這么冷的東西,真的能睡好嗎?王西每次都是中午才起床,不會就是后遺癥吧······
王西把自己的東西放進(jìn)后備箱,接過棉被:“這玩意我還是抱著吧,這兩天不見,還怪想的······”
徐白面無表情的發(fā)動車。
“走了!”
夢魘醫(yī)院。
五樓。
秦依注視著不遠(yuǎn)處的“墻”,也透過它,看到了另一邊的李若拙,他正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偶,興奮的對自己招手。
她笑笑,也對著醫(yī)生揮手。
地煞夢魘之中,沒來由的刮起一陣狂風(fēng)。李若拙的白大褂獵獵作響。
他趕緊把人偶抱在懷里,好像下一秒就會有什么出現(xiàn),來搶走人偶。
鄰居的心情今天好像不是太好啊,難得我把好東西給她看一眼呢,咦?她不會就是因為這事才心情不好的吧?哎呀,這怎么好?
這不是讓我更興奮了么?
不行不行,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看著李若拙的身影逐漸消失于陰影,秦依伸手輕輕點了下面前的“墻”。
頓時,水波蕩漾開來。
她舔舔血紅的唇。
不錯······
夢魘某處,滿是墓碑的白骨海正驚濤駭浪,仿佛海底有巨獸爭斗。
白骨噴泉的數(shù)量比以往加起來都要多,白骨散落四處,而黑色的土地已經(jīng)快被蠶食殆盡。
“哈哈哈哈哈哈······”
美艷頭顱的白骨女人神色癲狂:“來??!再來??!多些!再多些!”
“我死不了的!我不會死的!我就要回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都跑不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一雙白骨組成的巨大手臂從骨海探出,似乎想把殘余的身軀從中拔出。
一片微小的白綾從黑暗的高空飄落。
它開始燃燒,點點灰燼隨風(fēng)而落。
就在接觸白骨的瞬間,沸騰的火焰沖天而起,四處的白骨被焚燒殆盡,露出被掩埋的黑色土地。
“沒用的!沒用的!”
“你已經(jīng)不行了!何必?何必呢!”
女人的眼中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怨毒:“我就要回來了,你怕什么?”
“別怕,很快就好了······”
白骨海又開始新一輪的“噴泉”,女人尖銳的聲音依舊回蕩。
車上。
徐白突然感覺有些,把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高了幾度。
“老王,你冷么?”
抬頭一看后視鏡,王西把一個半邊身體焦黑,且少了條胳膊的人裹在“被子”里,整個人還壓在上面。
“不用管!很快就好!”
“哦?!?p> 徐白果真不管。
只是握住方向盤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你們在后面玩就好,別來煩我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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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醒來
第六天,陰。 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