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蕓拿著毛巾擦著半干的頭發(fā),院子里的藥陽子正拿著小鏟子挖著草藥,這不是曬草藥,就是種草藥,再不就是挖草藥,可真是個藥癡,不愧他藥陽子的道號。
藥陽子忙著手里的活,薛靈蕓坐在陽光底下曬著頭發(fā),搖光進(jìn)來時就是這幅景象。
梧桐看著滿頭墨發(fā)散落的薛靈蕓,瞪時張大眼睛,薛靈蕓就是靜靜坐在那里,整個人被溫暖的陽光包裹,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藥陽子這才發(fā)現(xiàn)院里多了兩個人,俊秀的公子,機靈的小童,順著二人的目光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兩人都看的是坐在廊間的薛靈蕓,起身擋在二人目光處:“你是?”
搖光行了一禮:“在下,搖光,來找云珠子道友的。”
藥陽子這才想起來,這就是觀主經(jīng)常念叨的人,長琴子,搖光,觀主說他有大道之才,見兩人認(rèn)識,藥陽子才重新蹲了下來,擺弄自己的藥材。
薛靈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墨發(fā)垂在身前,對于搖光的到來有些詫異:“搖光道友,你怎么來此地了?”其實藥陽子的院子還是挺偏的,不過這么一問才想起來,這是人家的觀。
搖光遞給她一根銀簪子,薛靈蕓驚訝:“這不是我的那根嗎?”
搖光:“聽觀主說,是你押在這里的,賬我給你清了,簪子當(dāng)然得還給你?!?p> 薛靈蕓有些為難:“我其實可以自己還的?!?p> 搖光:“沒說不讓你還,還給我就好了,你行程腳力,來往青云峰多有不便,而我們同為年少祭酒,可見面的次數(shù)會很多的,簪子你拿著,銀錢以后再說。”
薛靈蕓拿著簪子心想:“債主,眼前這位是名副其實的債主……”
等搖光離開,薛靈蕓摸著懷里的簪子,,望著藥陽子高大的背影,突然眼神略有憂傷。
藥陽子挖藥的動作停了下來,主要因為背后凝在他身上的目光,薛靈蕓靜靜坐在廊間,陽光的燦爛好似照不進(jìn)她的眼睛,不由起身拿起一塊白帕子擦干凈手上的泥土,坐在她身邊,眼神溫和:“師弟,你怎么了?”
薛靈蕓看著他的臉,眼神閃了一下:“我在想,如果有師兄你這樣的哥哥一定很幸福?!?p> 藥陽子看著坐著都矮她一頭的薛靈蕓,這樣的她有著小姑娘一樣的柔弱,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像個大人,明明自己都力不從心,還硬撐著幫別人,堅強的如同少年一般。
藥陽子本來想摸摸她的腦袋安慰一下,可最終手停了下來,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原來,師弟是想家了?!?p> 薛靈蕓錯開了眼神,肩膀上的手如同熱源,從肩膀開始流經(jīng)全身,像極了她去年定親不安時,那雙緊攥著她的手,給予她安定的哥哥,沉穩(wěn)有力,就是一身的刺也會被那水樣的溫柔包裹。
耳邊又好似傳來哥哥的聲音:“我希望妹妹幸福,還有,哥哥永遠(yuǎn)在你身后?!?p> 哥哥隨了母親的溫柔,而她可能隨了父親,曾經(jīng)小時候她經(jīng)常抱著自己的小枕頭爬哥哥的窗子,然后霸占他的床鋪,哥哥也只是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