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蕓根本不相信,她感覺這就是像拐子給她一顆糖讓她跟著走的感覺,哄誘,而且她發(fā)現(xiàn)她袖子上的財神尺不見了,她要出去也得帶著小財神,帶他離開這個他討厭的地方。
但她同樣也知道,黑衣男子口中的美人面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聽說,陰司有陰陽簿,她要是說了名字,陰司的人只要劃掉那人的名字,那人就一命嗚呼了,搖光公子為她作畫善心一片,她不能為了自己拉搖光公子下這趟渾水。
話說這兩人不會就是黑白無常吧,真是越看越像。
“罷了,她既不說,就讓她留在冥界吧!”沒有什么比活人留在冥界更痛苦了吧!首先承受不住的是她這具肉體。
在薛靈蕓心里,不愧是黑無常,這人也挺喜怒無常的。
眼看“白無常”冷面美人離開,薛靈蕓很不想她離開,因為怎么看這黑無常都比白無??膳露嗔恕?p> 乖乖抱著畫找了地方,小心翼翼問道:“黑無常大人,美人面是什么?”
被人認(rèn)成黑無常,堪陽不在意,他對小道士口中的美人面更感興趣:“想知道?”
看他表情,薛靈蕓感覺自己問錯了話。
“跟我來,我?guī)阈蕾p一下,我的藏品?!?p> 堪陽帶著薛靈蕓走了好久,拐角處又是一座殿落,推門而去香氣撲鼻,院子里有好多花,可看那黑紫的顏色,紅色的斑點,薛靈蕓感覺這里的每一株都是有劇毒的花,她走的小心翼翼,盡量連衣角都不碰花。
堪陽闊步前進,熟門熟路,推開房門,薛靈蕓總算見識到了美人面為何。
窗臺上沐浴著紅色月光的美人面沖她笑時,薛靈蕓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出竅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里的尖叫聲已經(jīng)出口。
盆里盛了一顆腦袋,那腦袋會笑會說話,可他沒身體,只有腦袋被埋在土里,發(fā)黃的牙,滿臉爛瘡,哪是美人面,這就是個丑八怪人頭花……她之前不知者無畏,差點就被砍腦袋埋土里了。
“你和你的法器一樣聒噪!”堪陽皺眉。
薛靈蕓閉上了嘴。
堪陽摸著人頭花的花盆,盆里的花嘰嘰喳喳說著什么,也挺聒噪的。
“你知道人頭花的首選嗎?就是聒噪才好,就像是人養(yǎng)的鸚鵡,可以解悶?!?p> 堪陽打量著薛靈蕓就像是在打量一個物件,好似在想從她的脖子從哪里砍去埋在土里才能做出一朵人頭花。
薛靈蕓這是恨不得自己生來就是啞巴。
就是她閉了嘴,堪陽還不打算放過她:“該聒噪的時候不說,不該聒噪的時候管不住嘴,美人面你也看了,那個畫師是誰?”
薛靈蕓抬起頭,堪陽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慌,還有那不忍和倔強,看這樣子也是不打算說了。
不說?他有的是時間,早晚有一天,這個小道士會親口告訴他。
堪陽從一邊的碗中挑出一條蟲子喂給了人頭花,人頭急不可待的張開嘴,吃的津津有味,薛靈蕓在一邊忍著翻騰的胃。
“雖是花,可還是得給吃點東西,他可最愛吃這個了,這幾天你來喂吧,提前熟悉一下對你有好處?!?p> “別,我真不會養(yǎng)花……”薛靈蕓說的是真的,她娘的花房,從來都不讓她進。
“不會就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