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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祭酒

第九十二章祁山

年少祭酒 金名水告 3534 2021-08-31 23:39:34

  臨近要走的時(shí)候了,胡少夫人利落的派著丫鬟去準(zhǔn)備用物,“東西別帶多了,是有正事的,不是去游玩的?!闭f著她挑出來幾樣丫鬟放進(jìn)去的東西,打算不帶了。

  胡止儀攥住了她手:“我沒同你商量這件事,你可曾怪我?”之前不過是他夫人為他圓了場(chǎng),他并未同她說過這件事。

  莫暄妍道:“怪!但傷口這么多年總得愈合,只希望你未來不曾有后悔的事?!本退闶橇魝€(gè)疤,也總比傷口久不愈的好。

  莫暄妍其實(shí)心里有絲慶幸,慶幸他們新婚這件舊事就被扯了出來,否則,她怕是一直都不會(huì)知道此事。

  她被胡止儀抱住,心頭那絲怪罪也淡了許多,她母親告誡過她,夫妻之間的情分,從各自懷有秘密開始變淡,她自認(rèn)為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雖然他把那個(gè)丫鬟的事埋在心里三年,但也因此讓她明白她的夫君不是絕情的人。

  “如果,找到她你會(huì)怎么做?”莫暄妍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這個(gè)問題橫在了這對(duì)新婚夫婦的中間。

  出發(fā)的第一天,天上的太陽太好了,薛靈蕓頂著大太陽騎著馬滿頭大汗,她看著一側(cè)騎馬怡然自得的搖光,不由滿心疑惑:好看的人都不流汗的嗎?

  后頭梧桐趕著車,桃花子并沒有坐在車?yán)?,而是坐在車案上,打著一把油紙傘,遮住了所有的太陽,她沒想到薛靈蕓騎馬還騎的挺好。

  一共就三輛馬車,一輛李綿綿和龍海若坐,一輛是胡夫人坐,還有一輛是裝著別的雜物,當(dāng)然還少不了不少胡家的護(hù)衛(wèi)。

  薛靈蕓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圍著自家夫人馬車騎著馬的胡小少爺不由感嘆,還真恩愛呀!

  從車簾里伸出一雙手,拿著精致的點(diǎn)心,桃花子接了過來,一口塞在嘴里:“你說,你為什么放在萬寶囊中的吃的只有糕點(diǎn)?放點(diǎn)酒多好?!闭媸抢速M(fèi)這個(gè)好法器。

  “我家公主最愛吃的就是宮中糕點(diǎn)?!?p>  “真是暴遣天物。”

  桃花子聽著耳邊那聒噪的蟬鳴昏昏欲睡,幸好她的傘夠大,也能擋住駕著馬車的梧桐。

  總算到天黑了,天不是那么熱了,一行人也找了個(gè)有水的地方停下休息一下。

  薛靈蕓趕緊跑到小溪邊洗了把臉,真是面臉都是汗,“水……好涼……”不過真舒服,剛想喝兩口,發(fā)髻就被桃花子拽住往后拖:“多大的人了,這水如此涼,你喝了十有八九肚子疼!”

  “桃花子師兄!能不能別拽頭發(fā)!”別好的發(fā)髻又松了,沒辦法,薛靈蕓只能隨手劃拉劃拉又用簪子別好了。

  “咦,胡少爺,哪來的肉?”薛靈蕓坐在上游正好看下游胡少爺在洗肉。

  胡止儀道:“鹿肉,從家里帶過來的,天太熱,等會(huì)烤了吃了,怕不好了?!?p>  桃花子立馬兩步跑下去,滿臉笑容的問:“胡少爺,你帶酒了嗎?”

  “帶……帶了……”看著眼前這么明媚艷麗的道士,胡止儀不自在的拉開距離。

  有肉有酒,有篝火。

  鹿肉被串了起來,烤的金黃流油,所有人圍在一起,桃花子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大口酒感慨道:“這鹿肉可真嫩!”

  梧桐突然結(jié)巴起來:“鹿……鹿肉?你們……居然吃鹿肉?”

  桃花子看著那恨不得立馬逃跑的梧桐,想到了什么,慢條斯理的又吃了一塊:“這么好吃的鹿肉,誰不喜歡呢?梧桐,你也吃呀!”

  “我……我不吃?!?p>  薛靈蕓支起耳朵挺到這句,拿起饅頭還有從李綿綿那里要來的點(diǎn)心放到梧桐面前:“要和我一起吃饅頭嗎?”

  看著周圍吃的香的人,甚至連他家公子也不例外,他眼淚汪汪,“你怎么在吃饅頭呀???”

  薛靈蕓把烤的金黃的饅頭遞給了梧桐:“我從小不吃肉?!?p>  “云珠子,你真是好人!”梧桐痛哭流涕,薛靈蕓一把摁住他要湊過來的腦袋,因,她只剩這一件干凈的道袍了,梧桐哭的鼻涕都出來了。

  “不吃肉就是好人,現(xiàn)在好人都這么容易當(dāng)了嗎?”薛靈蕓吃著饅頭心里想,在看看梧桐,怎么也不像個(gè)小沙彌,那怎么也不吃肉?跟她一樣不喜歡吃嗎?

  “不吃肉,長(zhǎng)不高的呦,尤其是……”桃花子笑瞇瞇的看向薛靈蕓的脖子然后再下移,她這個(gè)美人又開始不正經(jīng)了,他們其實(shí)習(xí)慣了,但是胡小夫婦一副神游太虛的樣子,只是耳朵尖的紅暴露了他們的真實(shí)。

  “真是好酒!”

  篝火附近還有一壺酒,沒人喝,薛靈蕓灌了一口,直到喝到第三口時(shí),桃花子看出來她不對(duì)了,那喝酒的勁有點(diǎn)猛,“人道喝酒澆愁,你說你小小年紀(jì)有什么愁!”

  薛靈蕓戀戀不舍的看著酒壺嘀咕道:“我才不小了,我還有三天就十四了!而且之前我都定親了!怎么小了!”

  一聽定親二字,桃花子一口酒沒忍住噴了出來,給大家表演了一出,吐酒噴火的戲碼……

  “咳咳……你真定親了?”

  “我都說了是之前?師兄,我現(xiàn)在是道士~”薛靈蕓晃著腦袋啃著饅頭道。

  “道士不是不能成親的嗎?”胡止儀疑惑問道。

  桃花子看了一圈:“只有她一個(gè)不行!”

  薛靈蕓懵了,都是道士,憑什么。

  原來搖光是俗家居士,而桃花子入的是太一教,不妨嫁娶,那金仙公主李綿綿就更不用說了,入道還是還俗,都是人家爹娘一句話的事。

  就薛靈蕓定親有未婚夫,結(jié)果必須遵守戒律的也只有她!

  “看你年紀(jì)不大,怎么這么早就定親了?”莫暄妍問道。

  薛靈蕓垂下眼睛:“我是安州人?!?p>  桃花子不解:“這跟你是哪里人有什么關(guān)系?”

  莫暄妍微微一笑:“出至十年,二十不歸,安州安商,也難怪?!?p>  胡止儀看著莫暄妍,沒想到她居然略知商賈之事。

  “安州地窮水惡,人們背井離鄉(xiāng)尋找生計(jì),安商也逐漸興盛,遍布周國(guó),我們那里,教以三從四德,而嬉笑怒罵皆嚴(yán)禁之,我父親親帶我走商隊(duì),可我身為安州女,也不能擺脫十三的爹,十四娘的習(xí)俗,不過最后幸運(yùn)的是,定我之人并非安州商賈之家,而是外任安州的知州家的三公子?!?p>  安州,男子在外經(jīng)商,是以皆早婚。

  “不過,這姻緣是全不了了。”薛靈蕓說道,如不是意外,她已經(jīng)是官家少夫人了,應(yīng)該也同現(xiàn)在的胡小夫婦般。

  世間姻緣不易,莫暄妍握上了胡止儀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你就是因?yàn)檫@事心情不好,借酒消愁?”

  薛靈蕓有些悶悶不樂:“不是?!币粋€(gè)不曾見過的未婚夫,在她心里留不下太大的痕跡,她是想起了她哥哥,第一次,她過生辰,他們都不在身邊。

  ……

  祁山,鴻景鎮(zhèn)

  他們到達(dá)時(shí),傾盆大雨,雨中的胡家老宅,青磚黑瓦,樸實(shí)而大方的三進(jìn)院落,即使主人家搬離,也很干凈,看來胡家留了人在這里守宅。

  給他們開門的是個(gè)老人家,鬢白面槁,這就是一直留在胡家老宅的下人。

  跟隨來的胡家下人把馬帶去了馬廄,胡止儀牽著莫暄妍的手,撐著傘,擋下了所有的雨。

  雨太大了,就是有事也得明天說了。

  薛靈蕓回過頭,就看到搖光舉著傘,耳邊是雨滴打在傘上一陣沉悶的聲音,他就站在雨幕中,順著他的目光往過去,如同看到一副水墨畫,原來他遙望的是那隱在雨后若隱若現(xiàn)的大山,高山仰止,巍峨聳立。

  雨漸漸變得淅淅瀝瀝直到停止,天也沒晴,霧蒙蒙的感覺,薛靈蕓拖著腮趴在窗戶前,那個(gè)白發(fā)阿婆在打掃地上的落葉,她打掃的很慢,很認(rèn)真。

  雨后所有人聚集在一處院落中,幾人坐在石桌前,薛靈蕓捧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口,抬頭看天,陰云籠罩:“真是糟糕的天氣?!?p>  “我們這個(gè)鎮(zhèn)多雨,一年四季都如此,待久了也就習(xí)慣了?!焙箖x解釋道,鎮(zhèn)上老人說,可能是因?yàn)殒?zhèn)子邊上的山,這里才如此多雨,不過就是因?yàn)榇?,那驕陽似火,燦爛的陽光,這里是看不到的。

  青石板路還留著雨后的水洼,倒映著天空,好似一方小天地,石板縫上青苔覆蓋,一只蚯蚓可能被大雨給沖了出來,扭動(dòng)著粉色的身體。

  胡止儀看向桌前喝茶的這些人,白衣的公子和小童,紅衣的少女,青衣小道姑,剩下的兩位蹲在地上對(duì)那蚯蚓好奇,好奇后她們把蚯蚓用樹枝撥到了松軟的泥土處。

  唯獨(dú)沒有那個(gè)眼睛亮晶晶陪著他坐在石桌前讀書的小丫鬟。

  石桌在一顆高大的樹下,這棵樹很高,大大的葉子如扇,樹身得兩人才能抱下,樹枝很少,寥寥幾根,卻很粗壯。

  也就是在此,洛雙禾消失在了胡止儀的視野中,那日他依舊坐在樹下讀書,而洛雙禾坐在樹上,上一秒,兩人相望,下一秒,洛雙禾坐的地方空空如也,不過幾頁書的功夫,一個(gè)大活人消失了。

  “你可有她的畫像?”搖光放下茶杯問道。

  胡止儀搖頭。

  薛靈蕓心想也是,一個(gè)丫鬟怎么可能會(huì)有畫像。

  余后半天,兵分兩路,搖光同桃花子要上山一看,而薛靈蕓上了鎮(zhèn)上,一方面打聽最近三年是否還有少女失蹤的消息,一方面,就是打聽她哥哥,拿著畫像跟路人混個(gè)眼熟。

  薛靈蕓正好路過一個(gè)酒樓,酒樓外有些幾輛馬車,馬車上裝著滿滿的東西,一層又一層被蒙的嚴(yán)實(shí),看來里面裝著很怕水的東西。

  應(yīng)該是商隊(duì),可這么小的小鎮(zhèn)消化不下這么多東西,只能是路過。

  問過幾個(gè)人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小鎮(zhèn)在商道上,來往的人也挺多,也挺雜,商道走這里,也是因?yàn)槟瞧钌缴矫}太廣,只有這里有一條縫隙可以穿山而過。

  問了幾人,自洛雙禾失蹤的三年,這個(gè)鴻景鎮(zhèn)就再也沒有少女失蹤,本來她還想,商人愛財(cái),有賣貨的,也有賣人的,可商人有一個(gè)特點(diǎn),目光長(zhǎng)遠(yuǎn),作為商道驛站的鴻景鎮(zhèn),來往都走這里,人販子也不可能動(dòng)這里的人。

  而且都說了洛雙禾姿色平平,要是他們?cè)谶@里動(dòng)桃花子師兄,她也就理解了,這么一個(gè)大美人,隨便哪個(gè)花樓買入了也是鎮(zhèn)樓之寶,妥妥的花魁,艷壓群芳!

  薛靈蕓一歪頭敲了自己腦袋一下,她這是在想什么呢?打??!

  搖光同桃花子順著山道一路上山,在山道的最盡頭是一顆系滿紅繩的參天大樹,樹下立一碑文,風(fēng)水雨打,上面的字依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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