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這人怎么不放手?這鳥怎么不松爪?
是夜,一間破敗的木屋里,燃起了點點火光。江年坐在油燈旁,拿出古籍打量著,這本古籍的邊角似有被火灼燒過的痕跡,翻開第一章,泛黃的紙張中依稀記載著若木的發(fā)源地:海內(nèi)經(jīng),黑水青水之間,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
待他準(zhǔn)備繼續(xù)往下看去的時候,一陣似有若無的風(fēng)吹來,火燭頓時熄滅,屋內(nèi)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江年隨即拿起桌上的若木劍,戒備著感受周圍的動靜。
心里想著,一般以這種出場方式出現(xiàn)的東西,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如今若木被封印著,鄭司南也不再身邊,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萬一遇上個大妖,大魔頭之類的東西,可想而知那必定是一個字,慘,如果非要用兩個字形容,那肯定是,凄慘。
雖然自身有著超乎普通人的愈合能力,抗揍。但,受傷會痛,放在誰那里,都不想被按在地上摩擦吧!江年不經(jīng)在心里腹誹道,別來搞我啊。
這廂還在思索著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耳邊就傳來了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聽聲辨別,那東西好像停留在熄滅的油燈旁,一息之間,就又迅速地往門口飛去。
待那東西飛出門口時,江年借助屋外的月光看見了剛剛進(jìn)來的那東西身具黑色羽毛,羽毛表面還泛著紫藍(lán)色和銅綠色金屬光澤,頭側(cè)具桔黃色肉垂及肉裾,自飛出屋外后體型一直在膨脹,直至約莫一人高。江年隨即目光順勢往下看去,這鳥爪子上好像抓著一本略為破舊的書。
那是,古籍?
“妖怪哪里走,放下我的書,不然拔光你鳥毛,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江年邊喊邊追了出去。
這本書對他來說很重要,是讓若木解封的關(guān)鍵,沒有人能夠從他身邊將其奪走,即便是妖邪,也休想。
那鳥以為將燭火熄滅后,人類就看不見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以乘著夜色的掩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本書給帶走,減少不必要的沖突,畢竟那人手中的劍是讓它忌憚的存在。
可誰能想到,不僅被發(fā)現(xiàn)了,還被恐嚇,聽到有人要拔它的毛,頓時慌了神。它當(dāng)年可是憑借著一毛不拔這鼎鼎大名的稱號,混跡鳥界多年,如今,鳥界的榜首還是它。
這人類是要毀它的聲譽,想法剛過大腦,隨即翅膀扇動的頻率愈發(fā)快速,都快扇出火星子來了。
江年見狀,豪不猶豫,健步如飛一個助跑起跳,就捉住了懸在空中的書,順勢利用自身體重的優(yōu)勢,將那大鳥從半空中給拽了下來。
一人一鳥就這樣對視著,誰都不想做先動手的那個人,畢竟雙方現(xiàn)在都不太清楚對方的實力,不敢貿(mào)然出手,誰先動手,有可能就暴露了缺點。心里都暗自揣摩著對方下一步的做法。
如果此刻有路人經(jīng)過,定會以為人和鳥是雕像,要不是那鳥的翅膀還在上下煽動著,還真以為是靜止的畫面。
僵持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一人一鳥心里都在吐槽著。
“這鳥怎么不松爪?“
“這人怎么不松手?“
大概是翅膀揮動久了,大鳥逐漸有些體力不支,在拖下去恐對自己不利,見人類這么久也沒動手,料定他實力肯定也不怎么樣,于是調(diào)轉(zhuǎn)左翅膀的扇動方向,直撲江年臉面而去。
江年知道,這大鳥遲早會率先發(fā)動進(jìn)攻,所以他一直在等對方出招,眼見那翅膀朝自己揮動過來,江年順帶雙腳凌空猛地向大鳥腹部踹過去。
大鳥反應(yīng)也敏捷,見那雙腳離自己的腹部越來越近,它急忙揮動右翅勘勘擋住傷害,原本雙翅都在空中扇動來維持凌空的狀態(tài),當(dāng)下雙翅都拿來進(jìn)攻和防守了,于是乎很自然的,掉了下來。
“砰”的一聲,江年和大鳥一起摔在地上,濺起塵土和落葉。即使都狼狽的摔倒在地,可誰都沒有松開對書的控制。對他們來說,一旦松開,將很難再把它搶到手。
江年率先用腳踩住鳥的跗跖(fū zhí)處,而大鳥則用喙叼著江年的頭發(fā)。這一刻雙方純?nèi)獠?,都怕用上靈力打架,會引起其它東西的注意向這里尋來。
“小鳥,打架薅頭發(fā),啥下三濫的招數(shù)。”頭皮的拉扯感,讓江年在也忍不住出聲。
“啾啾,啁啾?!兵B也不甘示弱,雖然說的是鳥語,但江年居然能聽懂,那鳥在說:”我是,大鳥”。
“我管你大小,通通給爺爺我松開?!?p> 大鳥呆愣了片刻,心里想著,這人怎么聽得懂鳥語,連那個人都聽不懂的鳥語,嘴下這個人怎么會懂,不自覺的下嘴的力道就松了一些。
這一松倒是給了江年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將頭往后仰,就此脫離了鳥的進(jìn)攻范圍。腳下更用勁的踩了上去,還攆了攆,想用疼痛來迫使大鳥松爪。
極限拉扯之下,“呲啦“一聲,書應(yīng)聲而裂。江年和大鳥手中各執(zhí)一半,他立即將手中那半冊書塞入懷中,預(yù)繼續(xù)搶奪大鳥手中的另一半。
“臭小子。”突然,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江年瞳孔劇震,再也顧不上搶奪那另外的半冊書,立刻轉(zhuǎn)身回應(yīng)道:“師父?!斑煅实穆曇糇院黹g發(fā)出。
可身后除了漫無邊際的黑,哪有絲毫人影,江年不確定的再次喊了聲:“師父。“回應(yīng)他的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那映入眼簾的清冷月光。
師父,江年心中頓時像是被針刺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了全身,讓他不自覺了抱緊了手中的若木劍,仿佛若木劍是唯一能緩解疼痛的解藥,緊緊的,抱住。
而大鳥也趁著江年回頭尋人的間隙,麻溜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