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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仙要高調(diào)

第九十二章:往前走,別回頭

做仙要高調(diào) 吃泡面不喝湯 3118 2023-10-05 12:08:00

  若木見此,眼睛低垂,她又何嘗不恨,不想報(bào)仇,千年的時(shí)間萬物流轉(zhuǎn),當(dāng)初那些人也都隨風(fēng)而去,她沒有理由去傷害現(xiàn)在活著的人。

  “鄭司南?!比裟据p聲喊到。

  “走吧?!辈还苁怯内み€是莫忘向,都是他的師弟。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不會(huì)允許師門中人再次受到傷害。

  林間深處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血腥味也越來越重,趕到之時(shí),只見滿地的傷者互相扶持著,鄭司南心下一松,還好都活著。忽然身后傳來了大片的腳步聲,鄭司南兩道濃眉下壓著一對凌厲的目光,瞬間轉(zhuǎn)身。

  “掌門師兄,我們來了?!碧铺爝\(yùn)氣喘吁吁道。

  “你們?”鄭司南正準(zhǔn)備責(zé)備他,唐天運(yùn)確搶先一步接著說道:“修仙之人,哪能獨(dú)善其身,自然要心懷天下,維護(hù)正道。”

  這翻大道理一出,繞是鄭司南也說不出個(gè)一二來,這里畢竟危險(xiǎn),他一人自然是顧及不了這么多的師弟,于是說道:“你們帶著這些受傷的人先行離開養(yǎng)傷,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唐天運(yùn)違背命令來這里本意就是想幫忙的,見師兄沒有生氣,自己這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別提有多開心了,立刻就安排了起來,“得令?!?p>  這檔子間隙里,若木和鄭司南對視了一眼相照不宣,他們腳不停歇的往密林深處奔跑而去,當(dāng)看到江年時(shí),他的手上正提著一個(gè)血淋淋的頭顱,目光確看著另一個(gè)跪在地上的紫衣青年的脖頸,好似在思索如何下刀,才能斷出平整光滑的切面。

  “江年,停手?!编嵥灸巷@然被眼前的這一切震驚住了,曾經(jīng)的江年雙手不沾人命,現(xiàn)在,以殺人為樂,這一切帶給他的沖擊無異于師父的仙去。

  這聲呼喊,使得江年丟下了手中的頭顱,懶散的朝他們撇了眼,“可真多事,什么時(shí)候輪到修仙者對我發(fā)號示令了?”

  若木不清楚,現(xiàn)在的江年還是不是江年,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流血,還有那雙好似站立不住的雙腿,她焦急的跑向江年:“江年,你把手中的若木劍丟下,快?!?p>  江年看著朝他奔來的女子,歪著頭,陰冷的笑著:“小雅,你變了,我們要一起守護(hù)虞淵的,你忘了。”忽然大聲吼道:“劍若丟了,我還如何守護(hù)他們?!闭f完掌風(fēng)就朝若木襲擊而去,手中的劍一絲一毫都沒讓她碰到。

  這陣掌風(fēng)對本是靈體的若木只起到了暫時(shí)阻擋的作用,傷害性幾乎為零,鄭司南見狀,極快的飛身近前,和若木聯(lián)合進(jìn)攻,見招拆招,只想讓他和劍分離。

  “你們誰都別想搶走我的劍。我要你們死?!?p>  “怨靈的會(huì)無限放大一個(gè)人的恨意,讓人失去初衷,要是不制止,他將不再是江年,而是沒有自己意識的傀儡,自我意識將會(huì)被怨靈消耗殆盡,現(xiàn)在能做的只能是………”鄭司南欲言又止。

  若木則毫不避諱道:“只能是毀了若木劍,取之地火,焚之以滅?!?p>  “那你,之后該如何?!?p>  “劍在靈在,劍毀靈亡,不必?fù)?dān)憂我,早在千年前我就已經(jīng)死了,這些活著的日子都算是額外賺到的,別在猶豫了,猶豫就會(huì)敗北。鄭司南,我們要發(fā)力了”

  “好?!?p>  有若木在,江年則不輕易使用劍,因?yàn)槿裟臼莿`,一旦劍靈歸位,那么力量就會(huì)被抑制住,鄭司南則用這間檔,運(yùn)用無念劍催動(dòng)自身的靈力,將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懸崖,炙熱感頓時(shí)撲面而來,沸騰的巖漿在滾動(dòng)著,巖漿表面噗噗的冒著泡而后全部炸裂開來。

  巖漿已經(jīng)顯露了出來,鄭司南立即回身攻擊江年那劍的右手,就在他出劍迎接的這檔子間隙,若木快速一把奪過若木劍,抱在懷中往巖漿的深淵縱然一躍,劍內(nèi)的怨靈似乎知道,一旦墜入這巖漿,終將毀滅。

  他們不甘心的都想沖出若木劍的桎梏,伸出黝黑的手掌緊緊的捉住若木,試圖將她拽進(jìn)劍內(nèi),好自己逃脫出去,若木則使出渾身靈力,火紅色的火焰自她身上散發(fā)出來,刺疼著怨靈們紛紛撒手,他們不甘心,怨恨道:“楊小雅,你不配為若水一族之人?!?p>  “我們要報(bào)仇,小雅,我們要報(bào)仇?!?p>  “不甘心啊,就差這最后一步了?!?p>  “你為什么要要維護(hù)那些修仙之人,我們才是你的親人啊。”

  若木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不想江年有事。對不起,對不起?!?p>  離開了若木劍的江年突然頭疼欲裂,他雙手抱著頭,止不住的悲痛從心中炸裂開來,再一次席卷了他,他想上前拉著若木,可是做不到,他的身體正在承受巨大的記憶沖擊,窒息感使得他脖子青筋爆起。

  鄭司南此時(shí)也顧不得江年,他知道,一旦若木就此消亡,那江年的傷疼只會(huì)比現(xiàn)在多不會(huì)少,他御劍沖進(jìn)深淵,“若木,上來?!笔忠呀?jīng)先一步伸了出去。雖說劍毀靈亡,但他想留得青山在總有辦法的,“江年,在上面等你?!?p>  若木原本是抱著必死之心,一聽到江年的名字,她求生的欲望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復(fù)燃,她動(dòng)搖了,情不自禁的也伸出了手,她這一舉動(dòng),徹底激怒了劍中的怨靈,他們再也不懼怕若木用自身靈力釋放出的火焰,即使被烈火灼燒,也死命的捉住她不放,嘶吼著:“你要和我們一起死?!?p>  “我們族人要死在一起?!?p>  這些哭喊嘶吼聲不僅僅是若木一人聽到,拉著若木的鄭司南皺著眉頭中氣十足回到:“閉嘴!”

  他知道,劍里的這些怨靈曾經(jīng)都是若木的族人,這份情也是難以割舍的。那么,只能他來了,“若木,塞耳,棲身無念劍,往上飛?!?p>  江年在等她,若木的腦海里只留有這一句話,炙熱感的消失使得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安然著地了,她睜開眼睛,就見江年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淚水頓時(shí)就繃不住了,她隔空用著若水一族的清靈術(shù),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治愈著江年,直到耗盡最后一絲靈力,她的四肢已完全失去了知覺,好像整個(gè)人都癱軟在了地上一樣,再也使不出任何氣力,那柔弱的模樣,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將她吹倒,嘴唇已經(jīng)失去了以往的紅潤,虛汗不停的從肌膚里冒出來,快要將衣裳都給染濕。

  江年逐漸恢復(fù)了清醒,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惘若隔世。他跑向若木,顧不得身上那血流如注的傷口,每一步都重如萬斤,他那受傷的腿終于支撐不住跪倒在地,彭的一聲,身軀倒地,濺起滿地塵土,他眼都不眨的盯著若木,一種恐懼涌上心頭,哪怕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都會(huì)消失不見。

  江年顧不得其它,手腳并用的在地上攀爬,一心只想快一點(diǎn),在快一點(diǎn)。

  若木見江年趴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此刻的她心痛的無可名狀,身子像是被一根繩子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就連倒地攀爬這么簡單的動(dòng)作,她都做不到。

  “若木,若木。”江年本能的叫著她的名字。

  若木眨巴著眼睛,聲如蚊蠅:“江年,我想去虞淵臺上看星星?!?p>  江年不住的點(diǎn)頭,聲音嘶啞道:“好,我?guī)闳?,帶你去。乖,你別說話了,保持體力?!彼K于來到了她的身邊,手顫抖地擦拭她額頭上的汗水,將她散落的碎發(fā)撩撥到耳后,伸手就要將她抱起。

  若木微笑著弱弱的說道:“你背我好不好?!?p>  江年沒有多余的話,深深的凝視著若木,似乎想把這一刻的若木的樣子刻在腦海最深處,他的雙手輕輕捧著若木的臉,低下頭,嘴唇的溫度深刻的烙印在若木的額頭:“好?!?p>  夕陽西下,太陽的余輝撒落在兩人身上,映襯著若木的整片衣裙,猶如紅艷艷的嫁衣一般,光輝沿著走過的路途,撒下了燦爛的金光。

  江年一步一淺的向著虞淵臺上方向走去,他的身軀止不住地在顫抖,哽咽道:“若木,你曾經(jīng)說過到了虞淵,要天天陪著我看星河月生,我們一起守著尋木神樹,你可要說話算話,不能騙我,不然上天穹下九泉,我都要追到你。”

  若木淡淡的回道:“那是楊小雅說的,可不是我。”

  江年依舊固執(zhí)的說道:“不管,我告訴你,你不能再騙我了,我們拉過勾的,騙人是小狗……”

  若木嘴角扯出了一個(gè)微笑的弧度打斷了江年的喋喋不休,輕聲道:“江年,能再次遇見你,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遺憾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往前走,別回頭?!彼粤Φ恼f完這句話身體已漸漸開始消散,如今的她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灰飛煙滅這樣的事她不想江年看到。最愛的人消失在眼前一次就足夠了,這一次,只能讓他背著了,雖然也同樣殘酷,但總歸比在眼前消散會(huì)好很多,很多。

  “再見了,我的江哥哥!”

  “若木?!鄙砩系闹亓繚u漸消失,精神上的巨塔轟然倒塌,他再也支撐不住這巨身軀,雙手猛然垂落在身側(cè),雙膝跪地,錚錚的眼神逐漸空洞,即使是千年之后,他再一次,沒有保護(hù)住自己想要保護(h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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