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霧繚繞深處,便是閻鈺那頎長妖嬈的身姿。紫霧乃是閻鈺的術法,凡人肉眼凡胎不可見。
“來啦!”
風卿央對著閻鈺打了聲招呼,五百年間,炎陽醉酒,閻鈺姍姍來遲的戲碼沒少在她面前上演,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閻鈺點點頭,算是回應,目光則一直停留在炎陽微紅的面龐上。
“你倆暫時別見面了,我還有兩天空閑,我?guī)湍闩阒贏市玩幾天散散心?!憋L卿央接著說道。
“嗯。我想現(xiàn)在趁她喝醉了,多跟她待會兒?!?p> “好!”
因為二人身處人族聚集區(qū),為了掩人耳目,風卿央按照原動作抱著炎陽走在前頭,閻鈺則靜悄悄地跟在二人身后?;氐椒块g后,風卿央主動退出房間,將房間留給他們二人。她則去了月無言房間。
為了方便治療受傷的小黑,這些天月無言跟小黑同住一間,月無言住在風卿央之前準備好的地鋪,小黑則睡在軟綿綿的大床上。
凌晨半點,按照月無言嚴格的生活作息,風卿央推測此時的他已然熟熟睡下,而小黑在養(yǎng)傷,肯定也不會睡的太晚。此次半夜到訪,只是因為她想見月無言了。
剛剛她離開自己的房間時,閻鈺對她說,他已經將月無言有續(xù)緣情人之事告訴了月無言,并且他已經找到了那個人的蹤跡。
那一刻,風卿央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的一頓。
他知道了啊。那他會怎么做?他會想與她立刻撇清關系嗎?
他不會那么無情吧,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她怎么說也跟他同舟共濟了五百年啊??墒?,感情真的能夠用時間計量嗎?
風卿央化作一縷飄渺的青煙,隨著空氣的流動,飄到了月無言的手邊,并在那里恢復了原身。
窗簾是拉著的,屋子里的光線很弱,只有床頭燈孤獨地散發(fā)慘黃的光亮。
淡淡的黃光從月無言右上方不經意播撒在他的臉上,在他睫毛下留下蝶尾般的陰影。他的臉一半藏在黑暗里,就仿佛風卿央那藏在心里五百年的情意,雖然看不清,但是依舊令她沉醉。
月無言,你知道嗎,我原以為只要把你綁在身邊,我就可以跟你日久生情,讓你慢慢接受我成為你的妻子??墒墙Y婚第二天,我的愿望就破滅了!續(xù)緣契約,那道我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讓我追逐你的腳步凍結在發(fā)現(xiàn)它的那一刻。
可是,月無言,我真的好愛你。
風卿央坐在月無言手邊,雙手抱膝,側著頭,目光如輕飄的羽毛般落在月無言的臉上,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有苦澀,有滿足。
雖心知他總有一天會離開,但是最起碼這一刻,她還可以肆無忌憚地貪戀著他。
坐了許久,一日奔波的疲勞突然將風卿央席卷,心累神傷加身體疲憊,她覺得她應該找個地方小憩一會兒,明日她還要去陪炎陽散心,她可不能提不起精氣神兒!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她的手突然被拉住,拉住她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她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知何時,月無言已經坐起,他將她禁錮在懷里,下巴靠著她的頸窩,雙臂在她腹部交疊。他的眼睛很亮,半分不見剛睡醒的惺忪。
“你……你怎么醒了?”
被月無言的味道包圍的那一刻,風卿央整個人下意識緊張了起來,她真的好不適應月無言的主動的親昵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