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迷孜開始磨面粉,要做饅頭包子,洛美安也來幫忙。迷鎮(zhèn)從柜子里找出厚衣服、帽子。
第二天早上,他們準備好厚衣物和食物,就出發(fā)了。
迷孜很開心,拎著一些包子去給方叔,又給方叔煮好草藥水,倒入盆里,讓他泡腳。
“好了,腳我泡著,你去玩吧?!狈绞逭f。
“好嘞,那方叔您注意休息,我中午再拿飯過來?!泵宰握f。
他走出方叔家,來到古嬸嬸家門前,他知道阿諾每天都在這里織布、做衣服,他見門開著,喊道:“有人嗎?”。此時阿諾恰巧在,高興地說:“阿孜哥,來了呀。”
“去不去抓魚?”迷孜說。
“叫我去抓魚?”阿諾說。
“對呀,你也應該休息一天嘛。今天師父跟他們都不在家,我們可以去玩好玩的。”迷孜說。
“那我得跟古嬸嬸和我姐說說。”阿諾說。
“好,我去那橋上等你?!泵宰握f,便先走了。
阿諾去到伙房里,見古嬸嬸還在做早飯,說:“古嬸嬸啊,我今天想去玩玩?!?p> “跟誰去玩?”古嬸嬸問。
“是阿孜哥?!卑⒅Z說。
“那去吧?!惫艐饗鹫f。
阿諾很開心,于是跑回家跟阿信說。
“去抓魚不要去水深的地方,不能超過大腿深的水,天黑之前要回來,注意安全,有危險的事不能做……”阿信說。
“知道了姐姐。”阿諾邊說邊跑出去。
旁邊的阿成說:“她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你這么叮囑。”
“你懂什么,她是我妹,我十幾歲背著她千山萬水的逃難,那時她才兩歲多,有多少次我們的命都快丟了,我那時累得快要暈倒了我都要咬著牙繼續(xù)走,她就跟我孩子一樣重要,甚至比我孩子還重要?!卑⑿耪f。
“哦。”阿成笑笑。
后溪邊,迷孜和阿諾把漁網(wǎng)鋪開,然后拉著走,迷孜走深水區(qū),阿諾走在膝蓋深的水里,他們這一網(wǎng),抓到了幾條比較大點的魚。
迷孜問阿諾:“游泳嗎?”
“我不會游泳。”阿諾說。
“你不會,我教你啊。”迷孜說。
“不行,我姐會說我的?!卑⒅Z說。
“好吧,我自己游?!泵宰伟焉弦乱幻?,跳進了水里。
游了一段時間,迷孜上來了,說:“本來這溪挺淺的,我們想游泳,就挖深了,天熱時我們都是在這里洗澡?!?p> 阿諾頭扭一邊,說:“你趕快穿好衣服啊?!?p> “好,好?!泵宰务R上把衣服穿上。
他們回到屋里,迷孜換了一身衣服,開始著手殺魚做飯,阿諾則給她燒火。
飯做好了,阿諾跟著迷孜去給方叔送飯,然后再回來吃飯。
“你做的魚很好吃?!卑⒅Z說。
“你多吃一點,你以前沒有多少次吃到我做的這么好吃的魚哦?!泵宰握f。
這時阿信抱著阿玖過來。
“阿信姐,你來了呀,跟我們一起吃吧,這魚很好吃。”迷孜說。
“我吃過飯了,你們吃。”阿信說。
這時阿成帶著阿存、阿德過來,說:“走那么快,也不等等我們?!?p> “阿成哥,你也來了?!泵宰握f。
“是啊,來玩一下?!卑⒊烧f。
“方叔腳摔了,你們知道嗎?”迷孜說。
“摔了?難道他最近沒來我家溜達?!卑⑿耪f。
“去看看咯?!卑⒊烧f。
阿成和阿信便帶著小孩去了。
再說迷鎮(zhèn)他們,一路向上爬,即使很累也堅持走,就想趕到山頂看明早的日出。在天黑的時候他們就爬到了預備點,他們曾經(jīng)在那個位置露宿過,在那里藏了一些樹皮做的席子和毯子。他們把那些東西找出來,搭了一個小棚,鋪上席子和毯子。然后又拿出吃的來吃。山上好冷,迷鎮(zhèn)拿出兩件厚衣服,一件給了洛美安。他們所有人就擠在里面,洛美安睡在一邊,迷鎮(zhèn)睡在她旁邊,其他人睡在迷鎮(zhèn)另一邊。這位置距離山頂還有不到半時辰的路程,再往上走就有雪了。他們蓋上毯子還是挺冷的,迷譚迷曦迷夔擠得緊緊的,洛美安蜷縮著,朝外睡。后半夜洛美安冷得抖了好多下,迷鎮(zhèn)醒來看見了便拉自己的毯子往洛美安身上移,一手悄悄摟住她。
天微亮,他們就起來了,準備了一下又往上爬,終于爬到了山頂。站在山頂上,萬里群山一覽無余,太陽穿過重重云層,投射出萬丈光芒。
迷鎮(zhèn)指著南方,對洛美安說:“那邊就是我們的家鄉(xiāng),逃亡時我們東躲西藏,但基本上是往北走的,所以我們回去時,一直往南走,遇到巴江,就差不多了。”
“我們能回去嗎?”洛美安說。
“看天意吧,我也不知道。”迷鎮(zhèn)說。
“我們如果不打敗風族人,是不可能回得去的?!泵宰T說。
“對,肯定要打敗風族人,可是風族人一來,我們必定受創(chuàng)嚴重,未必打得過,以前我們次次被打得落荒而逃,被打一次,大約沒了一半人,那些長輩當時是拼盡了全力才保住了我們這些人的生命。”迷鎮(zhèn)說。
他們坐在那里,這時迷夔玩起了雪,把雪打在迷曦身上,迷曦抓起一把雪,要扔迷夔,迷夔躲迷譚后面,雪就打到了迷譚,于是他們打起了雪仗,迷鎮(zhèn)被雪打了幾下,于是也與他們開戰(zhàn),幾個雪團向洛美安飛過來,她趕緊跑。
迷孜做了好吃的湯圓,給方叔一些,又拿一些去給阿諾。阿諾很開心,留了一點給阿存和阿德。
到了傍晚,迷孜早就做好了飯,等著他們回來。他們回來了,把東西放好,便過來吃飯。
休息了一天后,迷鎮(zhèn)把洛美安叫到草地上,說:“雖然我們有迷術迷惑敵人,但也只是擋得了一時,最終還是要打在一起,所以讓你學一些打斗技巧,你是女孩子,力量小,特別要注意?!泵枣?zhèn)把一些技巧告訴洛美安,又讓她動手試試,說:“你把我看作敵人,盡量打,我看看你會不會。”
“要我打您,我怎么下得了手?!甭迕腊舱f。
“沒事,我強壯的很,不怕打,你打過來,我只擋,不出擊,你不試以后殺敵怎么行,來吧?!泵枣?zhèn)說。
洛美安便開始出手。迷鎮(zhèn)一會躲一會擋,說:“速度快一點,腿抬高一點,不停移動位置,你要摔了,可以把敵人的衣服扯著,讓他也摔下去……”迷鎮(zhèn)一摔,雙手撐地。
“我以為你要壓死我?!甭迕腊蔡稍诘厣险f。
“是敵人他就會壓死你,你可以擊打他要害?!泵枣?zhèn)手一出力,一彈,便站了起來。
迷孜迷譚迷曦迷夔四人在遠處看,迷曦說:“師父就這樣讓她打,也不找個木頭代替。”
“我看師父應該是那樣了?!泵再缯f。
“除了美安,除了阿所,這里的適婚女子就只有阿諾了。你們說她會喜歡誰呀?”迷曦說。
“誰要追阿諾呀,反正我是不可能的?!泵宰T說。
“阿諾比較安靜,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泵再缯f,。
“我想試試去跟阿諾表白,看成不成功?!泵躁卣f。
這時迷孜冷冷地說:“你們不要想阿諾了,她是我的了?!?p> 他們趕緊問:“你什么時候就悄悄行動了?”
“我行動還要跟你們說嗎?”迷孜得意地說。
現(xiàn)在的麥子開始熟了,他們開始將曬場打掃干凈,然后割麥子。洛美安除了早上練一段時間的武打,其余時間幫忙收麥子。迷曦他們先幫方叔割,然后再割自己的。一天洛美安她在田里割著谷子,那個搖可日過來,說:“聽說你是迷鎮(zhèn)的徒弟了,學了什么呀?”
“學了割麥子呀。”洛美安說。
“他們的迷術很厲害,學會了沒有?”搖可日又問。
洛美安站起來,說:“我又不是迷族人,能輕易學會嗎?”
“那你沒學會肯定可惜了。到底是不是他們不想教你呀?”搖可日繼續(xù)問。
“不知道。你拿著鐮刀是不是也要割麥子呀?還那么閑。”洛美安說。
“我麥子少,種得晚,不急著割?!彼f。
這時迷曦提著扁擔麻繩過來吧,說:“搖兄弟是要幫我們割麥子嗎?你看你的田里有一個人,是你叔叔嗎,你也不幫忙一下?!?p> 這時不遠處的搖因留叫他:“跑哪去,不快來幫我割。”那個搖可日就轉頭走去了。
迷曦用麻繩把麥子捆好,拿起鐮刀開始割。迷夔過來了,他對迷夔說:“等我挑麥子回去又過來了你再挑回去,你現(xiàn)在就先割著?!?p> “美安,發(fā)生什么事呀?”迷夔悄悄問洛美安。
“你看看旁邊那塊地的搖什么,他剛才來問我學了迷術沒有。”洛美安小聲說。
晚上,洛美安也跟迷鎮(zhèn)說了這情況。迷鎮(zhèn)說:“我們都一直覺得搖因留和搖可日有問題,他們對我們時而靠近纏綿,時而遠離不見,而搖超、搖達恒、搖達新、搖煥不一樣,他們雖跟我們保持距離,但在村里在田里經(jīng)??吹剿麄?,他們也會跟我們打招呼?!?p> “好像他們兩人經(jīng)常在山上捕鳥、捕蛇?!泵宰T說。
“那你看見過他們捕獲的鳥和蛇嗎?”迷鎮(zhèn)問。
“遇見他們的次數(shù)還是比較少的,但幾乎每次都看到他們抓到東西?!泵宰T說。
“那一般在那里碰到他們?”迷鎮(zhèn)問。
“西山那帶。”迷譚說。
“他們的房子在西山腳下,我們的房子在東山腳下,我們經(jīng)常在東山活動,他們在西山活動,我覺得西山那帶,我們要多去巡邏,一個月去一次太久了。我明天去那帶走走看看?!泵枣?zhèn)說。
迷鎮(zhèn)走過搖因留的房前,見門關著,他敲敲門,沒人應。他就沿著房后一條小路上去,走了一段路之后,會看到路邊有捕抓小動物的網(wǎng)和夾子,再走一段路之后,就到了一處有很密的樹木和灌木叢的地方,要是再往上走就到迷術分布區(qū),他看到地上有不少泥土,他在附近轉了一下,沒看到其它特別的異常,便去北山巡察。
吃飯時候,迷鎮(zhèn)說:“西山那一帶,地上有一些散土。其他沒有什么異常。不過,還是要時不時去那邊走走?!?p> “他們挖洞抓蛇嗎?”迷夔問。
“不像抓蛇。注意點。”迷鎮(zhèn)說。
麥子終于收完了,那天洛美安和迷夔在曬場裝麥子進籮筐,迷鎮(zhèn)和迷曦拉回去。搖可日過來看,走近洛美安,說:“忙得過來嗎?我沒事可以幫你們哦?!?p> “你的麥子也要曬,沒活忙了?”洛美安說。
“我的麥子剛剛收起來,我叔叔拉回去了?!彼f。
“平時很少很少看到你們,就是收麥子才能看你們幾眼,你們平時都干嘛去呀?”迷夔說。
“人要生存,肯定要吃肉,天天埋頭在田里,只能吃素,還怎么活呀??隙ㄒゲ蹲B呀蛇呀兔子呀什么的?!睋u可日說。
迷鎮(zhèn)和迷曦推著木車過來了,搖可日說:“迷兄你怎么還要干這么累的活,你看你有這么多徒弟?!?p> “我看你理解錯了,收的徒弟不是傭人?!泵枣?zhèn)說。
“還收徒弟嗎?我愿意做你的徒弟哦?!睋u可日說。
“你叫我?guī)煾肝沂懿黄??!泵枣?zhèn)說。
“不行呀?我很真心的?!睋u可日說。
“真心也無用,我已經(jīng)不再收徒弟了?!泵枣?zhèn)說。
搖可日回去了,他跟搖因留說:“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我們前兩天釋放的飛燈如果被我們族人看到,應該不出兩個月,他們就會來到這里,活都忙完了,現(xiàn)在只等他們了。”
一天,洛美安在地里幫迷曦迷夔收白菜。阿諾走這邊來,喊:“美安,古嬸嬸讓你去她那邊,她有東西要給你。”
“什么東西呀?”洛美安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卑⒅Z說。
迷夔說:“肯定是衣服了,古嬸嬸專門做衣服,做的衣服質量還很好。”
洛美安拍拍褲子上的泥土,走上田埂。阿諾兩手挽住她的手,一同走了。
來到古嬸嬸那里,只見古嬸嬸拿出一套衣服,衣服做工很精細,顏色較鮮艷,跟他們穿的衣服不一樣。古嬸嬸讓洛美安穿上去,幫她整理一下,說:“這衣服適合你,你穿起來很好看?!?p> “古嬸嬸,這衣服我不能要啊。”洛美安說。
“怎么就不能要啊?!惫艐饗鹫f。
“沒問過師父啊。”洛美安說。
古嬸嬸說:“怕你師父呀,我送給你的,他問,你就說我送你的。你回去吧,不要擔心?!?p> 洛美安就回去了,走到田里,拎著一籃菜回去,剛走動門口時,就看見了迷鎮(zhèn),洛美安很開心,剛要開口,就被迷鎮(zhèn)嚴肅地說了:“趕緊回去脫了,不要穿著到處走?!?p> 洛美安的心情一下跌入深淵,說:“古嬸嬸送我的,她讓我穿著?!?p> “不論送不送,都不要穿到外面去讓別人看?!泵枣?zhèn)說。
洛美安哦一聲,就趕緊走屋里去,脫了。
吃飯時候,迷鎮(zhèn)說:“剛才我有點沖動了,我只是怕別人,因為那個是我迷族族服,在這個世道下,我們都不穿迷服了,也許將來,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穿了。”
“我知道了?!甭迕腊舱f。
迷孜說:“馬上就要中秋了,那天我做好吃的粑粑給你們吃好不好?”
“好,到時請阿信他們過來一起吃?!泵枣?zhèn)說。
“阿信姐過來肯定又會兇師父您?!泵躁卣f。
“可能吧,她來沒有一次是不兇師父的?!泵再缯f。
“你們不要亂說別人壞話,阿信姐沒你們說的那么嚴重?!泵宰握f。
迷曦迷夔不好意思就沒說話了。
“還有酒嗎?”迷鎮(zhèn)問。
“酒,有,有一壇釀的差不多的?!泵宰握f,“師父呀,以前您不喝酒的,后來怎么開始喜歡喝酒了?”
“是嗎?這不是你的酒在誘惑我嗎?剛開始你的酒不怎么樣,后來越釀越好喝了?!泵枣?zhèn)說。
在伙房里時,迷孜看四周無人,悄悄對洛美安說:“師父一時沖動,有一個原因是睹物思情了。在逃亡時,有一件衣服就跟古嬸嬸給你的那個很像,掉下來了,師父當時拼了命去撿,他說那是他母親的,到現(xiàn)在應該還在。他母親和他父親在那之前就被風族人殺死了?!?p> “我知道了?!甭迕腊舱f。
“還有想告訴你的是,古嬸嬸給你的那個衣服的款式又跟其他衣服的款式不一樣,這個款式是在節(jié)日或其他喜慶時候穿的,也許是這里的條件有限,顏色還沒有之前的鮮艷,聽說做出來要好長時間哦?!?p> “哦?!甭迕腊舱f。
終于到了中秋節(jié),迷孜從早上就開始準備了,他去山上采了一點桂花和其他香草。午飯后他就開始殺雞,磨面粉,搟面,洛美安在一旁幫忙。迷鎮(zhèn)像往常一樣去巡察,其他人也是干自己的活。
傍晚,迷孜把一部分的粑粑煮好了,拿了一些讓迷鎮(zhèn)給方叔和古嬸嬸送過去。把剩下的放在桌子上讓他們吃。這時阿信阿成阿諾帶著孩子過來。
“阿存阿德快過來,伯伯給你們好吃的?!泵枣?zhèn)說著,給他們裝了兩碗粑粑。
“謝謝伯伯?!卑⒋姘⒌潞荛_心地接過碗。
“慢點吃,別噎著?!卑⑿耪f。
“你們吃啊,不要客氣的?!泵枣?zhèn)說。
阿成給阿信拿了一個粑粑,自己也吃起來,阿諾也拿了一個。這時洛美安端了一盆糕點出來,然后也坐下吃了。迷孜端了一盆湯,放在桌子中間,向阿諾揮揮手,就向伙房走去。阿諾也走那邊去。吃了一會,迷鎮(zhèn)要去伙房看看還有什么東西,剛走到門前,就看到了迷孜和阿諾一起坐在灶前,一邊吃著東西。灶里火燒得很旺,鍋里冒出來的熱氣充滿這整個伙房的內部上空。
迷鎮(zhèn)回來,說:“阿信啊,阿諾的婚事你怎么考慮的???”
誰知阿信冷冷說:“你自己的事都沒有整明白,輪得著管別人了嗎?”
“我也算是她哥,還是得管管的。”迷鎮(zhèn)說。
“不用你管了,她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阿信說。
“嗯,我肯定是祝福他們的?!泵枣?zhèn)說。
“你馬上就要變成老頭了,什么時候給自己想想辦法啊,我們這里沒有幾個女孩子了,那些你滿意嗎?你要知道我們是隱居在這里,不與外面往來。”阿信說。
阿成推推阿信,小聲說:“你不要說不好聽的話,這是節(jié)日?!?p> “是,要的。”迷鎮(zhèn)輕聲說,他轉頭看洛美安一下。
洛美安的目光正好對著他,她趕緊將目光移到別處。迷鎮(zhèn)給他們打湯,說:“阿玖要不要喝一點?”
“等涼了再給她吃。”阿信說。
迷孜又端著一大盆東西出來,說:“是湯圓,你們吃?!?p> 迷鎮(zhèn)說:“還有東西嗎?”
“沒有了。”迷孜說。
“那你和阿諾坐這兒吃啊。”迷鎮(zhèn)說。
“好?!泵宰伟崃藘蓮埖首舆^來,讓阿諾坐,自己也坐旁邊。
“你們盡量吃,阿孜做的東西都是很好吃的。”迷鎮(zhèn)說。
這時,迷孜把酒拿出來,給每人倒了一碗。喝完了,阿成跟迷鎮(zhèn)又互相敬酒,阿成說:“師父,感謝您對我的關照和信任,同時也感謝您對族人的關護?!卑⒊烧f。
“阿成哥,我非常欣賞你,你照顧她們讓我很感激?!泵枣?zhèn)說。
他們吃了挺久的,阿信他們要回去了,迷鎮(zhèn)和迷孜把他們送回去。洛美安把碗筷勺子收起來,帶到伙房里洗。其他人把桌子洗干凈,把凳子擺好。
天剛亮,迷鎮(zhèn)就起床出去了。洛美安一個人往山上走,她想巡一遍山,在山腰處轉一圈,看看情況。她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她看見在一處密叢側邊,有一處石壁,轉過去就看見那里有好多洞,而且布滿迷罩。她小心地走過去,往洞里瞧瞧,里面黑漆漆的。她沒有進去,調頭往前面走去。她穿過密密的灌木叢,來到西山一帶,她看地上,沒什么草,甚至有被雨水沖刷的痕跡。
“水族小妹,巡邏呀?”一個聲音從后邊傳來,嚇了洛美安一下。她趕緊向后看,看到搖因留和搖可日。
“怎么是你們在這里?”洛美安怯怯地說。
“我們在捕鳥、抓蛇。要不要,我剛抓了一條蛇?”搖因留把蛇往洛美安面前伸過來。
“我不要蛇?!甭迕腊灿悬c驚怕地說,“你們抓蛇小心點,我去那邊巡邏啦。”
搖可日喊道:“前面有捕獵的夾子,你自己小心?!?p> “謝謝提醒。”洛美安說。
洛美安走啊走,走了一圈后,也沒看見其他特別的地方。回到屋里,已到下午,迷孜已經(jīng)在做晚飯了。
洛美安看見迷鎮(zhèn)回來了,跟他說:“師父,西山一帶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很蹊蹺?!?p> “你遇見搖族那兩個人了?”迷鎮(zhèn)問。
“是的。”洛美安說。
“他們都在干什么?”迷鎮(zhèn)問。
“應該是抓蛇吧。他們抓到了一條蛇。”洛美安說。
“我明天會去那邊走走?!泵枣?zhèn)說。
迷鎮(zhèn)吃好飯了,放下碗筷,對洛美安說:“你等下去我房間一趟?!?p> “干嘛去您房間?”洛美安問。
其他人聽到,都向迷鎮(zhèn)這邊看過來。
“叫你去你就去嘛?!泵枣?zhèn)說,然后往他房間去了。
“師父肯定有寶貝給你哦?!泵宰握f。
洛美安把東西收好,走去迷鎮(zhèn)房間,門開著,洛美安便敲了一下。
“進來,然后把門關一下?!泵枣?zhèn)說。
洛美安輕輕把門關上,走向迷鎮(zhèn)。
“你坐吧?!泵枣?zhèn)說。
“是。”洛美安慢慢坐下。
迷鎮(zhèn)也坐下,說:“你是一個挺美麗的姑娘,我很喜歡你,你覺得我如何,你愿意做我夫人嗎?”
“你說你要……娶我?”洛美安吃驚地問。
“是的。”迷鎮(zhèn)說,他伸手過去握住洛美安的手。
洛美安趕緊把手一抽,站起來說:“這不行的,您是我?guī)煾?,況且我們兩族不允許通婚的?!?p> “你擔心這個?那些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愿意就行了。你愿意嗎?”迷鎮(zhèn)說。
洛美安目光躲閃,欲言又止。
迷鎮(zhèn)拿出那套迷服,遞到洛美安面前,說:“這套衣服送給你,你收下?!?p> “我不要。”洛美安說。
“你現(xiàn)在不答應也行,衣服你先收下?!泵枣?zhèn)說。
“師父您干嘛要給我?”洛美安說。
“我留著也沒用,送給你了?!泵枣?zhèn)說。
“這是你們族的服飾,我不適合?!甭迕腊舱f。
“就像古嬸嬸送你的那樣,你還是可以穿的。物盡其用,方顯其貴?!泵枣?zhèn)說。
洛美安還是沒有接過去。迷鎮(zhèn)就將衣服塞在洛美安手上,說:“要不你替我保存著,我?guī)е说囊路粍e人笑話的。”
洛美安拿著衣服,看著迷鎮(zhèn),迷鎮(zhèn)剛要張開雙手向洛美安靠近,洛美安便要走了,迷鎮(zhèn)喊了聲:“我等你。”洛美安回頭看看他然后抱著衣服走了。
半夜,洛美安輾轉反側睡不著,而此時的迷鎮(zhèn)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