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太風(fēng)暴

　　賽爾亞正坐在屋里，擺弄著她的那些古書。聽到杰斯在門外呼喚后，她起身推開門。

　　“怎么了，小家伙？”賽爾亞婆婆擦了擦眼鏡，看起來對周圍情況一無所知。

　　“是咒語出問題了嗎？”

　　“不…不是…總之快看天上，您會明白的！”

　　她戴上老花鏡，望著黑漆漆的天空。

　　遠(yuǎn)方似乎有聲音傳來，就像是……鐘聲？

　　這鐘聲……似乎有些熟悉…

　　對了，以前住在阿爾薩斯時，每次以太風(fēng)暴來臨都會敲警鐘來著…看來，今年的風(fēng)暴比以前來得早了點。

　　“那是阿爾薩斯的警鐘…以太風(fēng)暴就要來了?！?p>　　賽爾亞跑進(jìn)屋內(nèi)，不緊不慢的在里面翻找著。窗外，霧氣正一點點向木屋逼近，似乎馬上就要將其吞噬。

　　在箱子底部，一張銀灰色卷軸微微發(fā)光。賽爾亞拿出卷軸，一把塞給少年。

　　“這是什么…？”

　　“傳送卷軸，孩子。雖然你的法力高于常人，但現(xiàn)在要想和風(fēng)暴抗衡還是太早了。好了…帶上它快走，我得把你送到薩爾諾酒館去！”

　　“可是，婆婆您——”

　　“空間咒文一次只能傳送一個人?！辟悹杹喢嗣芩沟慕鸢l(fā)，

　　“婆婆會沒事的?！?p>　　杰斯猶豫著點了點頭。

　　”快走吧…有些東西，你現(xiàn)在還不能知道…”

　　“您在說什么，婆婆？我沒聽清?！?p>　　“啊，沒什么?！崩险咄炱鹦渥?，將手指放在嘴里咬出血。

　　“那么我得施法了，注意安全！”老者深吸一口氣，手指一下在空中畫出十幾個咒文。

　　“JATEHAZUMITA——相位俯沖！”

　　一道耀眼的白光包裹住少年的身體，沖天而上。他張張嘴想再對婆婆說點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轟——”

　　不知過了多久，杰斯緩緩睜開眼。

　　身下是冰涼的木質(zhì)地板，周圍擠滿了湊熱鬧的群眾?；椟S的燭光照在少年臉上，到處都是酒的味道。

　　“好痛…”

　　這時，一位留著大胡子的壯漢從人群中擠了進(jìn)來，看到杰斯手上還握著傳送卷軸。

　　“空間轉(zhuǎn)移咒術(shù)可不常見…起碼得讓一個大巫師親自施法才行。孩子，出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杰斯揉了揉太陽穴，如此遠(yuǎn)距離的空間傳送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副作用?！皩α恕蕴蕴裁磥碇?？啊，對，以太風(fēng)暴！”

　　顧不得頭暈，杰斯一個側(cè)身從桌上翻下來，推開人群向門口跑去。

　　“你要去哪？別亂跑！”

　　“回貧民窟…我得去通知大家…！”

　　“回來，你沒聽到阿爾薩斯在敲警鐘嗎？”

　　大胡子揪住杰斯的衣領(lǐng)，把他提起來放在椅子上?！眲e著急，小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們一會兒就到?！?p>　　杰斯推開他，白凈的面龐上有幾道淚痕。

　　“可是賽爾亞婆婆還在森林里……”

　　“她根本用不著避難，賽爾亞以前可是十字軍十大巫師之一?！庇腥嗽诎参拷芩?。

　　“先別管那么多了，至少在酒館里面我們沒事——這兒的地窖大的簡直可以裝下整個阿爾薩斯。嘿，伙計！給我來瓶朗姆酒！”

　　壯漢回頭喊了一句，一瓶朗姆酒便飛了過來。他接住酒瓶，擰開木塞往嘴里灌了幾口：

　　“謝了，伙計！”

　　幾口酒下肚，酒館里的氣氛漸漸熱鬧起來，已經(jīng)沒人在意窗外的情況了。

　　“喂——！有人想聽聽以太風(fēng)暴的故事嗎？”

　　不過還是沒人搭理他，大部分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這位壯漢自討沒趣，放下酒瓶自顧自地往下說：

　　“聽好了，旅行者們，不管你們是獸人，精靈還是巫師，大天使還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兒，我想說的是，嗝——”

　　酒館里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大胡子壯漢擦擦嘴，接著說：

　　“相信我，這個酒館…它是絕對安全的！當(dāng)年帕托拉斯爆發(fā)巫師之戰(zhàn)時，這兒可接下了十幾次炎爆術(shù)！你瞧瞧，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壯漢拍拍身旁的柱子，炫耀似的夸贊道。

　　“喂，風(fēng)暴離我們可不遠(yuǎn)了?？扉_始準(zhǔn)備塑盾吧?！闭疾穾熖嵝阉?，眼睛絲毫沒有離開懷里的水晶球——他們的預(yù)言從來不會有絲毫偏差。

　　“好吧，好吧…我這就開始。貧民窟的那幫家伙來了嗎？”

　　“都來了，布魯托先生，就是杰斯不知道跑哪去了?！?p>　　“別擔(dān)心，這小子就在這。居然能讓賽爾亞親自用空間法術(shù)送過來，他可真夠面兒的?！?p>　　此刻，酒館外狂風(fēng)呼嘯。強大的風(fēng)力將整個酒館吹的搖搖晃晃，木梁連接處不時發(fā)出吱吱聲。

　　“時候差不多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現(xiàn)在風(fēng)暴距離我們已經(jīng)不到一英里。小子，去幫我把里屋木桶里的咒術(shù)石拿來?！?p>　　杰斯沒說什么，拍拍身上的灰走向里屋。

　　不過，為什么婆婆不肯留下自己呢…既然有這么強大的盾之法術(shù)，為什么還要讓大家到酒館里來呢？而且，不能讓我知道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杰斯晃晃腦袋。

　　也許只是上歲數(shù)了吧。貧民窟有很多老人總是像她這樣神神叨叨的。

　　”拿到了嗎？”

　　他這才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句。

　　“喔！”

　　過了一會兒，杰斯拿著兩個咒術(shù)石從里屋繞進(jìn)來。

　　“接下來需要我做什么？”

　　“能看見旁邊那兩根柱子嗎？把咒術(shù)石放在上面的空槽里，你的任務(wù)就完成了?！?p>　　壯漢拍了拍杰斯的肩膀。

　　“以太風(fēng)暴平均每三年到來一次，每次我們都是靠這玩意兒才活下來。好了，這里有人是巫師嗎？惡魔或者精靈也行，只要能隨便用個盾之法術(shù)就夠了?！闭f著，像是自言自語般補充了一句，

　　“這次風(fēng)暴強度要比以往的高……希望斯格魯威那邊沒事?！?p>　　人群中，一個女孩緩緩舉起手。

　　“Avidamesa，塑盾的工作請交給我吧?！?p>　　女孩長著和杰斯一模一樣的金色長發(fā)，同樣白凈的臉龐，只不過衣著比杰斯華麗了許多——綠色的長袍上鑲著風(fēng)之石，耳墜在幽幽發(fā)光。如果不是耳朵比人類女孩尖了些，這孩子肯定會被當(dāng)成杰斯的姐姐。

　　“謝了，女士。精靈們的法術(shù)一向很靠譜?！?p>　　壯漢看了看窗外，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轉(zhuǎn)身沖著人群喊了句：

　　“好了，伙計們，做好準(zhǔn)備！我們要度過有史以來最大的風(fēng)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