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個時候我剛剛上小學,我家也從祖屋搬到了村里的新房子里。每次上學都會經(jīng)過一條必經(jīng)之路,而那條路上有一戶人家,家中人我父母認識。
因此也認識我,我小,不認識他們,只知道是熟人,看見了都相視而笑。
那家一對老夫妻,有兩個兒子,分別叫大寶和二寶,大寶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賣油漆涂料的店。小寶跟著其他老板常年在外打工。
大寶每天晚上都會回家,極少在店里過夜。
時間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去,家中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可人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沒過多久,父親壽終正寢,去世了。
小寶由于工作原因,來參加父親的葬禮后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去,麻煩親哥大寶處理后事。
大小寶本就是親兄弟,也沒怎么在意,便送走了小寶后,自己處理父親的后世。
第三夜,大寶和妻子早早吃了飯,農(nóng)村又沒什么可以玩的,便在屋內看了會電視就歇下了。
農(nóng)村的夜晚尤為靜謐,雖然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但自己家中養(yǎng)的狗卻十分乖巧聽話,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大寶聽著窗外不遠處傳來的一絲絲蟬鳴聲。
由于天氣炎熱,再加上蟬鳴,頓時覺得焦躁起來,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xiāng)。
“汪汪汪!”
樓下傳來幾聲狗叫,天氣炎熱,大寶本就睡的不沉,心中納悶:“咦?大黃平時很安靜的啊,從來不會打擾到我們休息,也不會亂吠,就連別人路過家門口也不會亂吠,怕驚擾到我們休息,今晚怎么就叫的這么歡快?”
大寶正納悶,大黃又發(fā)出了“嗚嗚”聲,大寶感覺有些不對勁,隨后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大寶全身無力動彈不得,此時,就聽見窗戶的玻璃被吹的砰砰直響。
但讓大寶納悶的是,他分明看見窗戶外那顆棗樹上的葉子卻沒有絲毫搖動,那么,是什么東西讓窗戶的玻璃敲的這么響?
此時的大寶卻沒有心思去想這種事情,因為下一秒,屋內的門輕輕的打了開來。
“沙,沙,沙!”
沙沙聲慢慢的接近了,大寶是朝著窗戶側著睡的,由于角度原因,大寶看不見身后是什么。
下一秒沙沙的聲音,在他身邊停下來,大寶只感覺身后一絲絲涼意,雞皮疙瘩瞬間都立了起來,汗毛一根根立的猶如發(fā)怒的公雞,一絲絲涼意一縷縷的鉆進了毛孔之中,激的大寶一陣哆嗦,那感覺猶如冬天洗冷水澡,全身上下被凍的通透。
大寶總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站著,卻又看不見,心里慢慢的開始慌了。
隨后,大寶的耳朵旁邊的汗毛明顯感覺比剛才更加冰冷,下一秒,冰冷的感覺由耳邊傳入大寶的大腦,給大寶的感覺猶如置身一個冰窖之中,一個老而有力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腦袋。
“爸?”大寶被冰冷的手掌摸了以后便發(fā)覺自己的嘴巴能動了,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不叫還好,這一叫,大寶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能動了,里面轉身過來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影子,隨后那影子慢慢的從屋內走了出去。
屋內的穩(wěn)定瞬間又恢復了炎熱的狀態(tài),要不是大寶現(xiàn)在臉上還是冰涼的厲害,他也懷疑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看了眼睡夢中的妻子,便又躺了下去,卻也怎么也睡不著。
直到第二天大寶頂著黑眼圈起了床,妻子看見疲憊不堪的大寶,也沒多問,以為是大寶傷心難過才會這樣的。
大寶怕妻子害怕,也閉口不言,此事也隱瞞了下來。
次年,大寶的母親也過世,這次卻是冬天的夜晚,小寶由于工作的空閑期,也不急著趕回去,決定在家待著。
守靈的當晚,大寶看了看有些許疲憊的妻子,讓她早些回去歇息,說這里有自己和小寶,大寶妻子看了看小寶,又看了看大寶,打了哈欠,站起身來上樓歇息去了。
守靈本身就是一個漫長且無聊的事情,大寶和小寶好久不見,肯定有很多事情可以說,前半夜相安無事,但話題總會被聊完的,而不知不覺中大寶不小心提起父親去世回門的事情。
小寶在城市里待的時間多,時間長,再加上上學的時間比大寶要多,小寶歷來崇尚科學,對于大寶說父親第三夜回門的事情深感不屑,再加上過個半小時天就亮了,小寶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對于大寶說的事情一直保持不信,于是大寶也急了。
大寶是個老實人,有點急了,便說道:“明天你休息好,家中白天事情由我處理,你只需要在第三天通個宵就行。”
小寶本來是開個玩笑,見大哥有些生氣,本來還不在意,后來見大哥生氣,自己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便答應了下來。
時間過的很快,第三天白天,小寶真的睡了一整天,大寶忙著處理后事,兩兄弟誰也沒理對方。
當晚,忙碌了一天的大寶疲倦不堪,便吃了飯早早的睡下了。
休息一天的小寶躺在床上,由于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本來就睡不著,便就想起正事,就一直盯著那門發(fā)呆。
冬天的夜晚來的也特別快,晚上九點大寶早已陷入了夢鄉(xiāng),打起了呼嚕聲,而小寶則睡在一樓大廳,這樣真的有什么事情就能第一時間能聽見,而且就算大門進來也要先經(jīng)過他的面前。
客廳變成必經(jīng)之處,九點三十,村里已經(jīng)非常安靜,小寶頓時心里也有些不安,便把客廳的狗洞大開,讓大黃進來陪自己,也好壯壯膽,雖然嘴巴上不說,心里還是有些心虛的,但大黃卻十分,懂事,不肯進門。
晚上十點,屋外的大風呼呼作響,推的大門撲通撲通的響著。
小寶瞬間感覺肚子不舒服,起身便上個廁所,經(jīng)過大門的時候,還故意拉了一下,確認大門已經(jīng)緊縮,便放心的朝著廁所走去。
剛剛蹲下,準備關門的時候聽見狗叫聲,下一秒小寶便看見大黃從狗洞里鉆了進來。
“嘿!你這狗東西,現(xiàn)在知道冷了啊,知道進來了?!毙毿睦锵胫?。
小寶正準備說大黃幾句,卻發(fā)現(xiàn)大黃發(fā)出嗚嗚聲,尾巴下垂,在墻角窩成一圈,不安的看著大門。
由于廁所太小不通氣,小寶也就把廁所門留了一個縫。
“呼~”的一聲。
大門被吹開,一股涼意瞬間撲面而來,小寶透過門縫朝外看著。
“沙沙沙~”
由遠而近的沙沙聲傳入小寶的耳朵,仿佛那沙沙聲就在耳邊。
“沙沙沙!”
一個黑影走了進來,與其說走,用飄來形容更貼切不過。
黑影站在門口望了望墻角發(fā)出嗚嗚聲的大黃。
沙沙沙!
黑影又走到小寶剛剛睡過的床邊停了一會,便朝著小寶這邊走來。
小寶強行忍著自己不讓自己叫出聲音,都不敢大聲喘氣,那黑影從自己眼前經(jīng)過,慢慢的上了樓,那動作小寶認錯不了,那卻是是自己的母親。
見黑影完全上樓以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渾身濕透。小寶也不敢出去,便又待了一會。
沙沙沙!
過了兩分鐘,那沙沙聲又從樓上傳了下來,雖然是兩分鐘,但小寶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但卻也不敢走出去。
“母親下樓了!”小寶內心想道。
沙沙沙!
黑影又從廁所門前經(jīng)過,黑影走到門前,小寶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卟~”
好巧不巧的是,由于小寶憋的太久,不小心蹦了一個屁。
小寶趕緊從門縫中看出去,只見黑影朝著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寶瞬間把心懸在了嗓子眼!
但看了一會后,黑影又走了出去,大門也緩緩的關上。
“呼~”小寶輕輕吸出一口氣。
趕緊方便完以后,提起褲子,習慣性的看了眼窗外,窗外還是一樣靜謐,祥和。
“那是什么?”小寶走近窗戶往外望。
“咔噠……”窗戶被打了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