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終會收場,酒過三巡,任主任明日不上班早就喝開了花。
“小霍,今年有二十八九了吧?!比沃魅勿堖^一圈桌上,見大多數(shù)目光頻頻側(cè)目于霍寧舟,便出頭問道。
霍寧舟一聽這話想起了楊墨說的聯(lián)誼,余光掃過身旁的葉微念,淡淡開口:“嗯。整二八。”
他比葉微念大一歲。
任主任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問:“有女朋友了嗎?”
霍寧舟喝了口小酒,還未作聲就聽楊墨喊道:“老大有女朋友?!?p> 葉微念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心臟突然一停,莫名的感到一絲煩躁。
霍寧舟臉色微變,想要澄清。又聽楊墨繼續(xù)道:“工作就是老大的女朋友?!?p> 在場的單身的女士頓時(shí)松了口氣。
霍寧舟偏頭去拿飲料,飲料放在葉微念的右手邊,要去拿自然要湊近她。
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和當(dāng)初的那抹香味一樣,這么多年她的習(xí)慣還是沒變。
“我去一下洗手間。”葉微念猛的起身,范安安在對面舉手:“我也去?!?p> 席間離開了兩人。
任主任呵呵一笑:“小霍,別介意。小葉她性子淡,但是她人很好的啊。”
霍寧舟彎著嘴角:“沒事的,主任?!?p> 飲料倒了半杯,沖下酒味,帶來的是不多見的香甜。
洗手間里。
范安安洗著手,嘴里也不停:“那個(gè)霍警官長的真帥,就像言情劇里的高冷帥哥。”
葉微念抽了幾張紙,邊擦手邊說:“怎么有想法?”
“當(dāng)然有想法了,再說有想法的豈止我一個(gè)。帥哥是共享資源,咱們在場的誰對他沒想法?”
范安安烘干了手,從口袋里摸出一支口紅補(bǔ)妝:“你敢說你對他沒想法?”
葉微念頓了一下,聲音清冷:“沒有?!币膊桓以儆邢敕ā?p> 回到飯桌上,就見已有人相談甚歡,楊墨說了幾個(gè)笑話,惹的全場大笑。
霍寧舟坐在原位,一言不發(fā)的喝著白開水。
葉微念整理好思緒,從容淡定的坐會原位置。
身邊的人影落下,霍寧舟從回憶中清醒,適才任主任說起了葉微念,她是三個(gè)月前才來到二院任職的,以前是在外地進(jìn)修的。
他記得葉微念當(dāng)初報(bào)考的不是醫(yī)學(xué),而是金融學(xué),她去的也不是那里而是另一個(gè)地方。這六年,真的變了很多。就算,她討厭他。
“來來來,我們再次舉杯,相逢即是有緣?!?p> 任主任吆喝著再一次舉杯。
葉微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頭一皺,怎么是水?
一旁的霍寧舟仰頭一飲,滿滿一杯白酒入肚,辛辣味覆滿口腔。
都是沒有公休假的在職人員。自然不敢玩到太晚,早早三五成群的準(zhǔn)備回家。
范安安紅著臉靠在葉微念身上,嘴里嘟囔著:“微念,我送你,我送你?!?p> 葉微念無奈一笑。
任國慶被人扶著,腳步虛晃:“小葉,你把她給我,我?guī)Щ厝?。?p> 這叔侄兩都喝成這樣,估計(jì)都得送。
“我送你們?!?p> 說話的是霍寧舟。
葉微念第一反應(yīng)式是拒絕,但是范安安一聽,當(dāng)即興奮起來:“好啊,好啊?!?p> 叔侄倆被放在后面,早就沉沉的睡了過去。葉微念坐在副駕駛,默不作聲。
車?yán)锛澎o的沉默。
是任主任的老婆和兒子下來接人的,兩個(gè)喝醉的人被帶走了。
“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去坐地鐵?!比~微念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不再去看他。
葉微念忽感手一緊,手腕被拽住。
她腳步停住,看向霍寧舟。
霍寧舟沒有松手,“我們談?wù)劇!?p>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比~微念用力想要甩開被鉗制的手,卻毫無作用。
她有些微怒:“你放手?!?p> 霍寧舟不為所動。
葉微念更加生氣,“放手啊?!逼戳肆獾娜昝摗?p> “對不起?!?p> 他終于開口,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葉微念心底微顫,疑惑的看著霍寧舟。
“當(dāng)年的事,對不起。”
這幾日重逢以來,霍寧舟時(shí)刻想著葉微念的事,當(dāng)年因?yàn)樗腻e(cuò),讓葉微念受了很大的傷害。
舊事重提,對于葉微念來說是一段不愿再記起的事。
“你道過歉了,四年前?!?p> 霍寧舟松開了手,葉微念迎上他的目光:“四年前,你打過電話的?!?p> 四年前知道真相的霍寧舟給葉微念打過電話,只是接通之后沒有回應(yīng),霍寧舟以為對面沒有人,在長長的寂靜中,即將掛斷時(shí),他才開口:“對不起?!?p> “我以為你沒有聽見?!?p> 葉微念唇無聲的勾起,帶著幾分嘲諷:“事情已經(jīng)過去。你說再多對不起也沒有用。”
她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拋棄了過去。
霍寧舟急了:“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我……”不想讓你對我視而不見,那種感覺很難受。
“霍寧舟,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已經(jīng)放下了。所以你無需自責(zé)。”
葉微念深吸一口氣,沉穩(wěn)思緒:“都過去了?!?p> 六年了,什么都得放下。
葉微念的背影看起來單薄又孤寂,霍寧舟伸手想去抱一抱她,最后還是壓制住了動作。
“這么晚了,很難坐車的,我送你?!?p> “不用?!比~微念還是堅(jiān)定的拒絕。
霍寧舟張了張口,再沒有說什么。
葉微念今天穿的是白體恤牛仔a字裙,本是該青春灑脫的氣息,可是葉微念的身上總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霍寧舟,你把那個(gè)會笑得女孩弄丟了。
玄關(guān)處的門輕輕關(guān)上,霍寧舟坐在沙發(fā)上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他和葉微念鬧翻的時(shí)候,也是這樣一根一根的抽煙,不愿去多想??墒蔷褪且?yàn)椴辉溉ザ嘞?,?dāng)年才會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
那一年梧桐樹下。
“你去自首吧?!?p> 滿懷欣喜的葉微念剛剛跑到霍寧舟面前,壓制不住的喜悅想沖上去擁抱他,因?yàn)樗麄円呀?jīng)有一周左右沒有見了。
霍寧舟突如其來的話,葉微念停下腳步。
一臉不置信:“你說什么?”
霍寧舟沉著臉:“易然的事,我知道了?!?p>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易然是他們高三的同班同學(xué),前幾天說是從高樓上摔了下去,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
葉微念冷冷的看著霍寧舟:“你什么意思?”
霍寧舟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我看見你上去了,和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