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顧云是以來賓的身份來的,倒是不用擔(dān)心四周的攝像頭,像他這樣的半大小子還不少呢,畢竟都是少年,有些好奇心都是正常。
在顧云眼里,這兒面布置的的確有點東西!
難不成現(xiàn)在有錢人都是這么玩的?
靈堂擺在院子中心,說是靈堂,卻沒有一點遮風(fēng)擋雨的意思,只有一口上好的棺材橫在當(dāng)中。
這口棺材長三米,高丈余,蓋子還沒有合上,正面早就布滿了鬼畫符,后面也有幾個老頭蘸著朱砂在上面涂涂畫畫,偶爾還能見他們在嘀嘀咕咕。
“伽彌膩,伽伽那……”
顧云順著他們嘀咕的嘴形,逐字逐句把他們說的話翻譯出來,“這玩意不是佛教的往生咒嗎?”
微微一愣,又繞一圈將整個棺材都看一遍,除了里面有沒有裝人看不出來,其他地方都被顧云暗暗記在心里。
“這小孩是造什么孽?居然請來圈內(nèi)人在這口槐陰棺上畫往生咒?!?p> 顧云不是圈內(nèi)人,但好歹有個圈內(nèi)老爸,小時候有關(guān)那方面的藏書可沒少看,只是沒有修為罷了,眼力見說不準(zhǔn)都比一些先生強。
槐陰棺,這玩意可不是一個好東西!
眾所周知,槐樹聚陰,鬼喜陰,所以一般槐樹底下鬼可不少,如果在老墳底下長了一顆槐樹,這樹可不能動,說不準(zhǔn)被百八十只鬼給占領(lǐng)了。
普通人家棺材頂多就是松棺,柏棺,再不濟也會買骨灰盒,沒有人會傻到用槐木做棺。
但司馬家卻不走尋常路,給小女孩的棺材用槐陰棺,這不明擺想鬧鬼嗎?
女孩本就屬陰,特別還是親戚沒有來過的幼女,自身陰氣本來就重,在加上這口棺材,得虧這是白天。
如果是晚上,還不得詐尸,鬧鬼呀?
雖然在棺材上畫上了往生咒,這玩意頂多只是超度普通孤魂野鬼,有了怨氣之后,往生咒就像興奮劑一樣,強烈刺激鬼的怨氣,可以導(dǎo)致鬼變的更強。
昨天顧云也距離看了小女孩的面像,不像早夭之人,但剛被抱出車時,頭頂?shù)乃罋怏E然濃作一團。
顧云才斷言這女孩救不過來,司馬魏龍頭頂也是死氣彌漫,和女孩身上的死氣同出一轍,反正都是要死之人,才沒有反駁陳玉。
沒想到今天卻撞在一起了。
“有意思?!鳖櫾菩χ粗懊婷β档膸讉€老頭,“晚上就是鬼被超度了,看詐尸你們怎么辦?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現(xiàn)在尸體應(yīng)該在太陽底下曝曬?!?p> 顧云就是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性子,在這個21世紀(jì)也不好明說封建迷信的東西,反正他下午就走了,死在多人也和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
看了一圈,只有北面人沒有幾個人,當(dāng)然,花圈在那個地方,人當(dāng)然沒有多少,人家過來只是圖司馬家這個名字,又不是圖這個不吉利的玩意。
顧云則絲毫不在意吉不吉利,人都是要死的,早晚有一天能用上,現(xiàn)在嫌棄,死了之后不依舊要用?
幾十個花圈疊成一團,毫無章法的擺在墻角,上面除了一個大大的奠字,兩面的長條卻是寫滿如同鬼畫符一樣的篆書。
從照片上看不真切,如此近距離的觀看,顧云倒吸一口涼氣,“沒錯,這字跡是出自一人手筆?!?p> 轉(zhuǎn)了一圈,全部一模一樣!
顧云膽戰(zhàn)心驚的找個地方坐下,心中不由想起對空心鬼的那段描寫,難道林瑤沒有死?
林瑤沒死???
這個念頭像野草一樣瘋狂在顧云的腦海中生長,很快恐懼便主導(dǎo)顧云的身體,現(xiàn)在是冬日晴天,不是很冷也談不上熱,但顧云頭腦冷汗嘁嘁,面色蒼白。
“喂,顧云,顧云?!敝煜葟妼€半天,終于看到顧云,小聲的喊他,他卻像失了魂樣,快步走到他面前,向顧云擺擺手,“該回神了,不要發(fā)呆了,司馬主任找你們有事?!?p> 聽說回神兩個字,顧云脖子里戴的玉不經(jīng)意的閃爍兩下。
突然顧云全身一顫,眼瞳漸漸有了幾分光彩,看著眼前的不是鬼,是班主任,這才松了口氣。
喘了口粗氣,說道:“好。”
這才晃晃悠悠的起來,和朱先強一起去這棟豪宅的大廳。
“這小子整天神神叨叨的,剛才以為他犯病了。”朱先強見顧云沒事暗自松了口氣,他剛剛的樣子確實有點嚇人,的確像犯病的樣子,看來下次有什么事,不能帶他,要不然哪天發(fā)病在嚇到別人。
豪宅的大廳正處在靈堂的后面,也就是說這口棺材正對著后面大門。
這是鬧哪出,顧云可真沒看懂,不過順路走的時候,正好經(jīng)過棺材的正面,顧云沒有猜錯。
司馬未來確實已經(jīng)躺在棺材的三分之二處,她身上穿著平常的衣服,并沒有套上壽衣,小臉蛋還紅撲撲的,好像才剛剛睡著一般。
瞥了一眼,卻無陽壽,但陰氣似乎可以結(jié)成冰霜。
“乖乖,這小姑娘變成鬼都tm是司馬家有陰德了,這日上三竿都能做到陰氣化珠的地步,在晚上豈不是秒變厲鬼呀?”
顧云心驚膽顫的走到大廳里,也不在想這事,就希望可以快點離開,早知道就不淌這趟渾水了。
司馬魏龍見最后一個學(xué)生也到了,臉上流露出一抹喜色,看朱先強領(lǐng)著顧云過來,很快便將喜色壓下,臉上同時布滿陰沉嚴(yán)肅的模樣。
顧云不動聲色的望了眼司馬魏龍,很快便將頭低下,暗中盤算起來。
“小朱,這是你們系出的學(xué)生?”
“嗯,很不錯的一個小伙子?!?p> 司馬魏龍裝模作樣的夸了一番顧云,朱先強聽到這夸獎瞬間眉眼含笑,“主任客氣了,顧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主任教導(dǎo)呢,您這么說他可是會驕傲的?!?p> “驕傲點好呀,少年人就要有點驕傲心,才能勇往直前,要不然就沒了進(jìn)取心?!?p> 其他幾個班主任見司馬魏龍在和朱先強扯淡,一抹嫉妒之火冉冉升起,看著朱先強得意的表情,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不過很快司馬魏龍就將幾個學(xué)生給聚在一起,這所學(xué)校高一年級一共有八個系,每個系出一個班主任和一個代表學(xué)生,所以共有八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站這兒。
都是男生,無一例外。
司馬魏龍朝一旁點下頭,立即有兩個手下從一個包中拿出八面旗子,分別交到顧云和其他幾人手中。
“同學(xué)們,你們都是我們學(xué)校里面的精英,將來也都是社會的棟梁,現(xiàn)在你們手中都有一面小旗子,也許你們會好奇這個旗子是做什么的,但在解釋這個旗子是做什么的時候?!?p> “我先在這里先向你們表示對不起?!闭f著司馬魏龍就彎下腰,表示道歉,這一幕讓其他幾個同學(xué)受寵若驚,只有顧云和另一個同學(xué)沒有反應(yīng)。
接下來司馬魏龍又道:“謝謝你們能接受我的道歉,這個旗子我現(xiàn)在開始為各位同學(xué)解釋一下?!?p> 看到司馬魏龍?zhí)搨蔚谋砬椋櫾撇挥蛇谛?,心中已然生了戒備,這老貨明顯不懷好意,現(xiàn)在看不出來什么,通過相面顧云卻能看出他陽壽可以在撐幾年。
其他人的面相沒有什么太多變化,只有壽命少了些。
看到手中旗子,顧云若有所思。
“你們也知道,今天是我女兒的葬禮,我也不瞞大家了,我姓司馬,但我母親是少數(shù)民族的人?!?p> “按那里的規(guī)矩,凡是女兒早夭,需要找八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孩,為女兒送行下葬,這八個旗子就像白幡一樣?!?p> “那我們要怎么做?”一個胖胖的同學(xué)問道。
司馬魏龍微微一笑:“你們現(xiàn)在只要把自己的血滴一滴在旗子上面,然后在我女兒下葬的時候,走在棺材前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擔(dān)心了。”
“就這么簡單?”
“沒錯,只要你們把我女兒成功送葬之后,你們這三年的學(xué)費我給你們出了,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
“好,主任你放心,這事我們八個一定會給你辦的妥妥的?!?p> 當(dāng)下就有一人率先將自己手指咬破,滴一滴血在他的旗子上,那旗子微不可查的閃出一道紅光。
顧云看見這個豬頭三,居然這么容易就入套,恨不得把他拉過來扇幾個大嘴巴子,誰tm同意這事,要送死你們?nèi)?,非拉我干什么?p> 原本顧云打算下午就溜,沒想到居然要給外面那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兇物送葬,這誰愿意。
手中的旗子,顧云在聽到螨清的時候,就明白這是什么倒霉玩意了。
旗稱換命八旗,是一些敗類根據(jù)螨清八旗,研究出的坑害人的東西,專門把人的陽壽對主旗傳輸。
不過在建國之后,大多數(shù)邪術(shù)都被破除,換命八旗也沒有在出現(xiàn)過,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出現(xiàn)。
除了換命八旗,也就是說有圈內(nèi)人存在!
顧云恨不得把這破旗給折了,司馬魏龍用他們幾個的壽命換到他自己身上,怪不得這老貨面相有變。
昨天還只有一年多陽壽的面相,今天面相卻又出現(xiàn)轉(zhuǎn)機,玄機原來是藏在這里,免了幾個人的學(xué)費,換來幾年陽壽,不沾因果,沒有果報,這買賣不虧。
好算計,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