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園。
妘沐言看到一臉失落的妘知愿走了進來,手中還緊緊握著那紫金云瓶,眼中的怨色一覽無余。
“知愿,怎么啦?”
妘沐言從里面走出來,很是關(guān)心地問道。
“還能怎么了,我姐被拒絕了唄!”
妘楓言在一旁調(diào)笑著,還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妘知愿狠狠瞪了一眼妘楓言,進了自己的房間。
“難道,知愿去找耀靈君了?”
妘沐言看向自己的弟弟妘楓言詢問著。
“不然呢!還有誰有這個本事給她氣受。”
妘沐言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嘆道:
“知愿這丫頭,真是心急,這么沉不住氣?!?p> “這叫人算不如天算,也不是老姐心急,本以為那人是個木頭,沒人搶得走,自己的親事一準兒能板上釘釘,誰知道突然殺出了個神仙姐姐。”
妘楓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湊到妘沐言的身邊說道:
“大哥,你說,我要不要做回好人,幫幫我姐?”
“你又要做什么?”
“我是想著,我去追求那神仙姐姐,等她成了我妘家媳婦,我姐不就有機會了!”
妘沐言像看白癡一樣,白了他一眼。
“一個比一個蠢!”
“哥,哥,你太小瞧我了,不知有多少姑娘垂涎我的美色呢!”
看妘沐言沒理他,他只好自己悻悻地說:
“不信你們等著瞧好了!”
一大早,思源、思齊就指揮著幾十個人,在隱月軒院子里出出進進的。
月念心剛一踏出屋子,就被滿眼的五顏六色驚住了。
原本空曠的院子,現(xiàn)在塞滿了各種顏色的玫瑰花,還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往里面搬著。
“你們這是做什么?”
聞著濃郁的花香,月念心看著思源、思齊問道。
“月姑娘,那個,你不是喜歡玫瑰花嗎?我們可是把能找到的顏色,都找來了。”
“當(dāng)然,還有的顏色,要重新培育,現(xiàn)在你還看不到,不過很快,很快了!”
思源一邊手忙腳亂地指揮著,一邊說道。
月念心突然想起,剛回到天極臺的那天,她真的是隨口說的,這么多顏色,真真是有點鬧眼睛呀!
“好漂亮呀!月姑娘,擺點花這院子美多了,這才像仙子該住的院子嘛~~”
青童高興地大叫著。
“對了,月姑娘,我們殿下不光找來了赤橙黃綠青藍紫,還有粉的、黑的、白的。反正你等著看吧,不出兩天,就都能送到。”
思齊趕緊補充著,替自己的主人邀著功。
“我出去走走。”
月念心突然很不想留在這里,心口有些煩悶。
“我陪你去。”青童趕緊想跟上。
“不用了,我自己散散心?!?p> 隨即,月念心便出了隱月軒。
“月姑娘怎么不見高興呢?”思源看著她的背影尋思著。
“看來,殿下白忙活了,可憐我們倆了,還有奕安和奕歌,折騰了一夜沒睡,他倆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那個花圃里守著呢!”
“沒事,我們殿下,還有殺手锏沒出呢!到時候,保準月姑娘能高興?!彼箭R安慰著思源說道。
“什么呀?還有什么殺手锏?”青童眼巴巴地看著思齊問道。
“你怎么那么好事兒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別愣著,趕快擺擺位置,弄得漂亮點!”思齊催促著。
月念心剛走出凡塵殿,迎面就走來一個錦衣華服的美少年。
“神仙姐姐!”
他眨著雙大眼睛,白嫩白嫩的小臉上掛著明媚的燦笑,年紀不大,但已然是個招蜂引蝶的翩翩佳公子了。
月念心四下看看無人,這就是叫自己嘍!不過神仙姐姐是什么情況?
月念心沒答話,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
“神仙姐姐,等等我呀!”
這小子還真是自來熟,月念心看了他一眼問道:
“有事?”
“我是妘家的妘楓言,想和神仙姐姐一路同行,看看這風(fēng)景!”
楓言?是有點瘋言瘋語的。
“我沒空帶孩子,找你家大人去?!?p> 月念心看這小子一臉壞笑,就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楓言,莫要胡鬧?!?p> 這時,從側(cè)路上走來一位儒雅貴氣的男子,和這小少年的容貌倒有七八分相像。
他向月念心施了一禮,一臉和氣地說道:
“見過月姑娘,在下妘沐言,家弟不懂事,打擾姑娘了。”
月念心看了一眼,也回了個禮道:
“妘公子客氣了?!?p> 隨即,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哥,你干嘛攔著我,我都還沒開始呢!”
“你不要胡鬧,這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就你那點小伎倆,只會丟人現(xiàn)眼。”
妘沐言從剛剛一眼,便能感受到,這個月念心,絕對是個冷心冷情之人。
妘楓言沒理會他大哥,心里還耿耿于懷月念心剛剛的那句:
“我沒空帶孩子?!?p> 怎么他這堂堂的妘家二公子,在人眼里就是個小破孩嗎?他不服,很不服。
蒲山腳下,熙熙攘攘,絡(luò)繹不絕的人,不斷地往天極臺的方向走來。
看來,是各地聞訊而來的世家、宗門之人了。
所有人都是往上走的,只有月念心一人是自上而下,自然招來了許多打量的眼光。
這些眼光落在她身上有驚艷,有贊嘆,有探究。
突然,在人流之中,有一道十分隱晦的目光,被月念心察覺到了。
準確的說,不是目光,而是一種感覺。
雖然,只有一瞬間,她依然捕捉到了。
月念心停了下來,仔細地看向和她擦肩而過的每個人。
但之前那感覺,卻隱藏?zé)o蹤了,消失得干干凈凈,難道是錯覺?
人群中,有個身材挺拔修長的男人,微微低著頭,細碎垂落的發(fā)絲遮蓋了眉眼,這是一張精心易容后的臉。
男人原本凜冽桀驁的眼神,在看見月念心的瞬間,便透出了一抹溫柔與關(guān)切。
就是這一抹附著了情緒波動的眼神,沒有控制得住,被月念心的神念感受到了。
他內(nèi)心也是暗自責(zé)怪自己的情不自已,他們相隔了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面了。
他只是想來看看她,想借口著這個百家齊聚,光明正大的機會來見見她。
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但是聽到了天極臺的論道法會,哪怕知道現(xiàn)在的時機不對,他還是沒有忍住的趕來了。
見月念心已經(jīng)起了疑心,他收斂了一切情緒,隱匿在人群之中,向天極臺內(nèi)走了上去。
月念心見再無異動,便也不再駐留,向天極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