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把她肚子里這塊肉,看的比她自己的命還重要,她急切的想要確保這孩子,在她肚子里待得是不是安穩(wěn)。
可是,看郎中要錢啊,錢氏兜里卻是一個子都沒有,家里的大小收支,都牢牢的把在蔣老頭手里。
她問老爺子要過,蔣老頭卻只道沒錢。還是趙氏給她支的招,讓她來這邊試試運(yùn)氣。
“娘說了,不管咋說,咱也是一家子人。我這懷的可是大房的長子,所有身為老蔣家的人,都要認(rèn)真的對待咱們老蔣家的這件大事?!卞X氏遲遲得不著蒲氏的答復(fù),便拿了趙氏的話來說道。
“所以,她二嬸,你作為老蔣家的人,也得出份力啊。”
“滾你奶奶個球!這會子跟我說啥一家人不一家人的。當(dāng)初把我們一家子趕出來的時候,你們咋做的絕情絕義的?!逼咽吓镜囊幌略伊耸掷锏牟说?,扔到案板上。
“趕緊給我滾。再不給我滾,老娘拿刀砍你出去!”
蒲氏放了狠話,把錢氏給趕了出去。
“娘,你消消氣,老發(fā)火對身體不好?!?p> “閨女,你往后留心點(diǎn)。我看錢氏這娘們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要是半道上攔你們,可長點(diǎn)心眼啊。
不管咋說,她肚子里懷的,現(xiàn)在可是老院子那邊的金蛋蛋,別沒事招惹了麻煩?!?p>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蒲氏又拿話叮囑了蔣大壯幾個,“以后碰著你們大伯娘,都給我繞道走啊。她這一懷上,我咋覺著接下來那么事兒事兒的呢?!?p> 珍娘覺著蒲氏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現(xiàn)在錢氏就跟揣了個尚方寶劍似的,碰不得挨不得了。
要不,按著自己老娘的脾性,今天肯定不止嚇唬嚇唬她那么便宜。
誰曉得她會不會腦子一抽瘋,想出啥損招來啊。
反正,她是決心往后哪怕碰見了,也要離著她五十米遠(yuǎn)以上的距離。
夜里,大伙都回屋歇了。
如今他們的新院子,里面大小總共七間屋子,房間很多,所以,再也不用跟以前似的,一家子人都擠一個炕上睡覺。
珍娘有一間自己單獨(dú)的屋子,她平時睡覺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只有去年冬天的時候,嫌冷,跟蒲氏擠了一個炕上暖和。
今兒個吃過晚飯,她照舊先去蔣小壯的屋里,跟著他念了陣書,寫了幾個字,然后,就找了張紙自己坐那,寫寫畫畫的。
她想把前世每家每戶必備的‘擦絲切片器’給研究出來,明天去鎮(zhèn)上,找鐵匠鋪?zhàn)幼龀鰜怼?p> 今兒個切了整整一個下午的蘿卜,珍娘覺著自己的手都快要酸的抽筋了。
所以,她決定在體力不行的時候,還是耗費(fèi)耗費(fèi)腦力,更為實際一點(diǎn)。
畫畫涂涂改改,用了差不多小半個晚上的工夫,她總算是覺著差不多了。
不過,這圖紙也就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又是圈圈洞洞,又是橫切刀片的。
反正,珍娘畫出來之后,拿給蔣小壯那貨看,他說他沒看懂。
第二天早上,珍娘早早的就起來了,順帶著拉了蔣小壯一起,去了鎮(zhèn)上。
原本,她三哥今天休息,不用去學(xué)堂的,卻照舊沒睡成懶覺,還得起來給她當(dāng)個車夫趕牛車。
兄妹兩第一站就奔著打鐵鋪去了。
珍娘是這里的老熟人,鋪?zhàn)永锏那貛煾狄灰娭托α似饋?,“丫頭,是來打家伙事,還是修農(nóng)具啊,你來都不收錢。”
“秦師傅早啊,今兒個過來找你做一樣?xùn)|西。”珍娘拿出圖紙,笑著說道。
兩人接下來就按著圖紙上的東西,討論了半晌。多是珍娘在答,秦師傅在一旁詳細(xì)的問。
這玩意吧,細(xì)節(jié)性的地方太多了,壓根就不太能講得清楚,珍娘講著講著,干脆也不說了,就坐在那里看著秦師傅做。
果然,在她的親自指導(dǎo)下,很快就做成了。
秦師傅拿著做好的成品,問她,“是這樣式的不?”
珍娘小眼神一亮,連連點(diǎn)頭,就是跟她想要的一樣,不得不稱贊古人的智慧啦,“秦師傅,你太牛了?!?p> “還是你講的詳細(xì),要不我也做不出來?!鼻貛煾敌χf道,“不過,這坑坑眼眼的玩意,另外一頭還鑲著刀片,究竟能干啥使???”
珍娘知道這東西,在不認(rèn)識它的人眼里,是挺古怪的,不過......
“三哥,到咱車上拿一個土豆和蘿卜過來?!?p> 這是她提前帶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做試驗。
當(dāng)著秦師傅的面,珍娘一下拿起一個土豆,先削了皮,又噌噌噌的擦成了片,厚薄均勻著。
又在他和蔣小壯兩人雙雙驚訝的眼神下,拿起蘿卜,擦擦擦的,幾乎是眨么眼的工夫,擦出了一個小堆的蘿卜絲。
“不錯,跟我想要的效果一模一樣?!闭淠镉行﹪N瑟著小表情。
拿著新發(fā)明制造出來的擦絲切片器,珍娘心情很好的告別了秦師傅。
臨走前,還又跟他預(yù)定了三個,下回進(jìn)城的時候再拿。
這東西用著方便,家里多備上幾個用著也不錯。
珍娘想著,往后自己總算是可以解放雙手,不用再拿著幾斤重的菜刀,去成天切片切絲的了。
簡直是太美好了。
得意之余,也沒注意到,那打鐵鋪?zhàn)拥睦镩g屋子里,一直有兩雙眼睛,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直到珍娘坐著牛車走人以后,里面才走出兩個男子。
一個翩翩如玉,一身的銀白色錦衣玉袍,面貌圓潤清朗,善眉顏笑,“秦師傅,這丫頭挺有意思的啊?!?p> 關(guān)少裕邁步到外間,一派彬彬溫雅之態(tài),就看他有些耐人尋味著面色,笑著道。
“我瞧她講的那般清晰,想來那東西十有八九,是她自己所思所想出來的吧。
沒想到這小小的黃陽鎮(zhèn),還有這等玲瓏聰明的姑娘呢?!?p> 秦師傅一見著這二人,立馬收斂了面上的笑意,有些恭謹(jǐn)著道,“蔣姑娘卻是心思剔透,天生的冰雪聰明。上回也是得了她的指導(dǎo),我才制出了那剝花生的利器,倒是讓我賺了幾個銀子。”
“哦?閑著無事,說來聽聽也無妨啊?!标P(guān)少裕有些來了興趣的樣子。
身后站著個面目英俊,卻一臉凜然的墨衣公子,“一點(diǎn)小名堂,懶人生懶計罷了,也值得你這個京都首富的二公子來道贊的。”
“好了,別耽誤工夫了。秦師傅,還勞煩你趕緊把我要的那二十把鏢器,給打出來才是。”
夏霆毅低沉渾厚的話音里,全然不掩他的催促之意。
一黑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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