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湖救急

　　她還能打給誰？夏梓玉的社會背景和朋友關(guān)系早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在烏市她舉目無親。

　　梁坤瞅一眼老大，得到許可的眼神后，平靜地說道“夏小姐請便，不過，這是最后一個電話。如果再還不了賬，必須立即簽了協(xié)議，即刻上崗?！?p>　　夏梓玉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撥通了那個電話。

　　當(dāng)聽見對方說“喂，您好”，水眸發(fā)亮，欣喜若狂，急切地說道“勞斯萊斯，我是流鼻血的姑娘?！?p>　　肖亦雄微不可查地咧咧唇，什么情況？哪有這么稱呼對方和介紹自己的。

　　聶展平正在家里吃飯，聽到一個陌生女孩的另類稱呼，有些懵逼，不解地反問道“誰？你是誰？”

　　夏梓玉忽略周邊保鏢們投來的嘲諷目光，小聲答道“勞斯萊斯，我就是剛剛撞門流鼻血，搭你車，在皓月會所下車的女孩?！?p>　　聶展平記性很好，瞬間想起來，坦然一笑“哦，是你啊，毛躁丫頭！去醫(yī)院檢查了嗎？鼻骨受傷了嗎？嚴(yán)不嚴(yán)重？花了多少錢？我現(xiàn)在轉(zhuǎn)賬?！?p>　　夏梓玉一聽有戲，白馬男神還挺大方，付錢很利索，但100萬不是1萬，有些不好意思提，形勢所逼，最終哼哼唧唧說道“勞斯萊斯，江湖救急，我……我需要100萬?！?p>　　聶展平的劍眉稍稍上挑，暗自腹誹，今天該不會遇到碰瓷的，這姑娘也真敢開口。

　　撇撇嘴，譏笑道“100萬？姑娘，想錢想瘋了吧。100萬能把你全身買下來。好好說個數(shù)，別想陰我?！?p>　　夏梓玉豁出去了，與其在這里當(dāng)萬人唾棄的公主，不如賣給陽光帥氣的白馬男神，一個還是無數(shù)個，她拎的清。

　　果斷放棄女孩的矜持和清白，咬著唇喊道“我賣！100萬！現(xiàn)在轉(zhuǎn)賬，我是你的了?！?p>　　聶展平剛喝的一口湯，差點噴出去，低吼一聲“神經(jīng)?！睊炝穗娫?。

　　夏梓玉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忙音，意識到最后一根稻草沒了。呆愣地回味對方的話，‘神經(jīng)’？她不僅神經(jīng)，簡直是瘋了。

　　肖亦雄不知道夏梓玉給誰打電話求助，但他聽出來是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一口回絕了。

　　寒眸微不可查地射出冰冷之氣，說道“夏小姐，最后一個電話打完了，簽還是不簽，我在等你的答案?！?p>　　夏梓玉想到今晚自己的美好人生將要改變，就心塞難受。她環(huán)顧一圈，想找個窗戶跳下去一了百了。

　　死了就不會為他爸沒完沒了的賭債心煩，就不會面對陪吃陪喝陪睡的悲慘命運。

　　肖亦雄瞥見她的目光直愣愣地盯著落地窗，話里有話說道“夏小姐，如果你不還錢也不簽約，還想逃避責(zé)任，那……我只能找夏梓嫣了，父債女還，她也可以?！?p>　　妹妹夏梓嫣就是夏梓玉的痛點，她一個激靈回過神，急哄哄地嚷嚷“你們別去找她，她還沒成年，干不了這個?！?p>　　肖亦雄毫不掩飾狠戾本性，哈哈大笑，一字一頓說道“那你還在等什么？你成年了，干什么都可以，不過在我這兒，要-自-愿?！?p>　　夏梓玉苦笑一聲，這特么是自愿嗎？簡直就是逼良為娼！

　　辦理新生入學(xué)手續(xù)那天，她剛好18歲。原以為上了大學(xué)，一切都會變得越來越好，沒想到終究逃不掉命運的捉弄。

　　水眸頂端的睫毛微微顫動，雙拳緊緊攥著，點點頭“好，我簽，我現(xiàn)在就簽?！?p>　　肖亦雄沖梁坤使了個眼色。

　　梁坤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頁，遞過筆的同時，著重聲明“夏小姐，這個合同簽了，必須無條件服從會所管理，期限未到，不得提前解約?！?p>　　瞥見夏梓玉不解的目光，解釋道“按照會所的管理制度，為確保人員穩(wěn)定，公主不得提前解約。因此，不到1年期限，就算你籌集到100萬或更多資金，想提前還賬，也不可以?！?p>　　這特么的簡直是霸王條款，還不讓人提前贖身了？

　　夏梓玉聽明白了，肖亦雄果然是喪心病狂，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狠狠地咬著蜜唇，直到嘴里涌出血腥味。顫著手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放下筆的瞬間，兩行委屈的淚水噼里啪啦掉了下來。

　　梁坤收起合同，瞅一眼淚眼婆娑的小丫頭，微微皺著眉，提醒道“夏小姐，今晚你就要上崗。以后在這里，你的代號叫小玉兒。

　　另外，你是心甘情愿簽的服務(wù)合同，我們沒有逼你。如果你總是哭哭啼啼，那我們的客人會反感，影響到會所對外形象和生意。明白嗎？”

　　夏梓玉倔強的秀顏抬起來，胡亂把臉上的淚痕抹干凈，咬著唇點點頭。

　　轉(zhuǎn)頭瞥一眼蹲在墻邊的夏晨峰，微嘆一聲，幽幽地說道“我爸，他可以走了吧？”

　　梁坤瞅瞅肖亦雄，見他點點頭，答道“隨時可以?！?p>　　夏梓玉快步過去扶起她爸，水眸微動，喃喃地說道“爸，你走吧。”

　　夏晨峰想到親手賣了女兒，心里隱隱作痛，眼眸帶著一絲慌亂和難過“玉兒，對不起，都怪爸爸。以后爸爸再不賭了?！?p>　　夏梓玉已經(jīng)聽過這句承諾無數(shù)次了，耳朵快磨出了繭子，苦澀地咧咧唇“爸，我相信你這是最后一次。梓嫣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先回家吧?！?p>　　夏晨峰點著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包廂。

　　夏晨峰走后，包廂又安靜下來。梁坤瞅一眼老大，對著夏梓玉呵呵一笑“夏小姐，那你就開始工作吧。”

　　夏梓玉左右手搓著，不安地問道“我……我干嘛？我不會?！?p>　　肖亦雄看著她的慌張樣，大手輕輕拍拍身旁，“小玉兒，把書包放到桌上，來，坐這里?！?p>　　夏梓玉很是害怕肖亦雄，但又不敢忤逆，磨磨蹭蹭地把雙肩包卸下來，朝沙發(fā)走去。

　　就在此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夏梓玉的生活圈子很窄，平時她的手機很少有陌生號碼。難道是媽媽汪明月的新手機號？

　　水眸微微有些驚喜，不顧肖亦雄的冷臉，轉(zhuǎn)身回到矮桌，一把抓起電話“媽，是你嗎？”

　　電話里沙啞中帶著哭腔的女聲，讓聶展平微微一怔，心里升起一股憐惜“我不是你媽，我是你的……勞斯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