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沒有去想，他也不在乎城戶紗織在想什么，他只是在完成他的任務(wù)。
“對了，大小姐所有的戲都是真實的……”
這片子成什么雞兒樣，有多撲，秦川在乎？真在乎也就不會找你們這家被五大按地上摩擦的電視臺了。
但是有一件事是必須竄好口供的，那就是這視頻是真實的除靈。
老實說，秦川不是沒有與大小姐合作下去，大小姐完成了夢想，自己也得了一份工作，但是坑?。?p> 大小姐是證明了靈的存在，但她卻沒有證明她除靈的能力。作為一個專業(yè)勸沉迷人士，小學(xué)生有多坑，他是知道的，而園子大小姐很明顯是個長大的小學(xué)生。所以除靈一時爽，全家火葬場，她，退服吧。為了她自己好，她的家人好，也是為了那些遇靈的人可以去找一個真大師。而不是除靈時喊救命。
秦川既然接了這活兒，他就要專業(yè)。他可沒忘了園子大小姐的夢想是成為天下，至少是和國認(rèn)可的馬猴燒酒。
在和國，馬猴燒酒與演員工具人根本就是兩個物種。
哪怕大小姐除靈真吉爾坑，他也不想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在大小姐面前說出“演戲”的話，惹惱了大小姐，不與他們合作了，重新回去直播。秦川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務(wù)？直播才花幾個錢。
當(dāng)然，這視頻自然是真的，可問題是對方不知道。這是需要對好口供的。
“哦？”城戶紗織有些驚訝的看了秦川一眼，身為一名電視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女巫布菜爾》，電影史上最出名的策劃。
不過是幾個大學(xué)生拿DV亂拍一氣，然后吹牛說他們拍到了真正的女巫，就真的有人進電影院看了，然后他們就發(fā)了，大賺一筆……不，是好幾筆，后來不還拍了續(xù)集嗎？
整部片子從頭到尾，除了搖晃的鏡頭外，連個女巫毛都沒拍到，都可以賺幾億美元。
這個片子有特效……不，有靈出現(xiàn)，為什么不可以？
這不是她的判斷，是事實。從1994年的《女巫布菜爾》開始，什么《死亡錄像》，什么《科洛弗擋案》……
這股電影業(yè)騙人的風(fēng)就沒停過。
對，就是“騙”。什么宣傳做的好，本質(zhì)上不就是忽悠嗎？就像是自來水加點兒糖做的水硬是忽悠成保健品一樣。這個還不如人保健品，至少人家有水有糖，可那《女巫》從頭到尾就是忽悠。錄像帶賣的不要不要的。
再想想他們自己，他們有什么？自然是群好忽悠的死宅們。
海對面的唐國有云：借我三千死宅可得天下。
他們關(guān)東聯(lián)合放送的御宅們，3000？
你這是看不起哪個？你加“0”，你使勁加“0”。
她這才真正重視起來，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了一下秦川這個人。
黑色的短發(fā)，看起來略有些凌亂，膚色蒼白，長相清秀，整體略顯頹廢，但他整個人坐在那里，腰板挺直，似乎從一開始就沒變過，像是可以這么坐到天荒地老——給人感覺意志力想當(dāng)堅韌。
形象合格了。
坑人也是有先決條件的，你讓一個長的像雅克庫的人說他不是雅克庫都很難。
但你讓一個長相文氣，有“老師”氣質(zhì)的人去騙人，絕對可以成功。
特別是和國的“老師”真心牛上天了，只要是老師，不是真的教書老師，就有的是人信。
不是有一波人自稱是什么美食評鑒老師，就混的很好嗎？
他們的老師頭銜是哪個頒的？
當(dāng)然，不是說這里面沒有真的擁有“天之舌”的天賦人，但是比起這等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賦人，更多不就是忽悠與包裝嗎？
畢竟現(xiàn)實不是小說漫畫，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天賦人。
再看眼前這位年青男子，他的眼睛非常吸引人，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那通過這個男人的眼睛可以看到的是“老師”那兩個字了，他望著人時，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有種輕微的壓迫感，但偏偏神色很平靜，似乎他本身沒有那種特別針對什么的意思。
總之，這男人氣質(zhì)很特別，往夸張了說，有種傳說中的君子之風(fēng)——溫潤如玉，但卻藏劍于匣。很是適合“老師”。
畢竟亞洲這一塊兒基本上學(xué)的是儒家，在和國，“君子”等于“老師”。不一定是真君子，但必須長的像。
城戶紗織看了他兩眼，竟然微生好感。很好，這就足夠了。
秦川則開始了他的計劃說：“城戶小姐所在的電視臺，特別是在資歷不怎么充足的情況下，會面臨不少競爭吧？”
“是的。”
對方說的太客氣了。在她是女性的那一刻起，她的資歷便天然不足。
“那想拿到黃金時段很困難吧？”
城戶紗織默默點頭，這是大實話，沒問題。
電視臺播放節(jié)目也是分時段的，像是專攻家庭婦女的晨間劇劇場，一般就放在早上七到九點鐘，這時段家庭婦女們剛送了老公孩子出門，時間比較閑。
像子供向的卡通動漫，一般放在下午四到六點，這時小孩子剛好放學(xué)回家，而晚間劇場、熱門綜藝則一般放在八點到十點，這時大部分成年人下班了，正是休息放松的時間。
這些時段普遍收視率較好，也就是所謂的黃金時段。這個時段關(guān)系關(guān)系到電視臺的廣告收入，她確實拿不到。
不過拿不到就對了，秦川真的就怕她拿到了。
再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萬一是個有本事的，拿到了黃金時段，不說能忽悠多少人，但是秦川不得不防。
要知道哪怕是到了2012年，也還是有人拿DV機騙人，硬是得了幾百萬美元。
當(dāng)然，12年的幾百萬與02年的沒法比，但秦川的任務(wù)不就是讓她失敗嗎？
秦川是專業(yè)的，不搞個夜半無人爆肝時，他還叫什么專業(yè)？
秦川看到城戶紗織點頭認(rèn)可，聲音更誠懇了：“所以我覺得這個片子適合紗織小姐，也能幫助到紗織小姐——現(xiàn)在深夜時段并不受重視(御宅們這時間在爆肝，午夜的成人電視更精彩。在和國這個時間段就是動畫也是成人向的，說的就是你《仙人部落》，連播58年不打碼，什么三大民工漫大長篇，真心弱爆了)，如果紗織小姐申請這樣的時段，編成委員會那邊也不會多在乎，大概率會讓你嘗試一下，對不對？”
秦川在忽悠，不，勸說著。
乍一看，午夜檔似乎是非常適合恐怖片，但是……一邊是不打碼，一邊是晚上看了不敢睡覺，就問一幫御宅牲口們會看什么。
不打碼，絕對了。
反正如果是選，他肯定選……靈異。
但這是因為未來小學(xué)生作業(yè)，做作業(yè)有學(xué)分，而學(xué)分可以加強體質(zhì)與精神力。
但是秦川相信不可能人人有一本未來--如果不增加體質(zhì)與精神都學(xué)不完的小學(xué)生作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