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前一天葛菲和翟小冉上完課回寢室,兩人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氣氛有些莫名,甚至夾雜著淡淡的疏離。
葛菲氣鼓鼓地把包扔到椅子上,然后就坐在位置上玩手機,刻意把手機的外放聲音調(diào)到了最大。
陳九宴聽著短視頻刺耳的BGM,趁著翟小冉出門打水的間隙,問了句:“你們倆怎么了?”
葛菲一下被打開了話茬。
“她今天非要繞大半個學(xué)校去找他對象室友拿什么資料,我倆在男生宿舍樓下等了快半個小時,就因為他室友打游戲一時間抽不開身?!?p> “我就不明白了,這才一個星期不到,怎么就這么深的感情,還非得上桿子做這做那的?!?p> “我說她幾句吧,她還跟我鬧脾氣,我是能害她怎么的?!?p> 聽到門外的響動,葛菲及時閉了聲,看了翟小冉一眼,上床拉上床簾,以無聲的方式抗拒。
從前吵鬧得嘰嘰喳喳的寢室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各懷鬼胎的心里卻不愿有所讓步。
陳九宴之前留了心眼,記住了翟小冉對象的姓名院系,找到學(xué)生會同系科的人,想要了解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這時,陳九宴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那人回了消息。“你說那個學(xué)長,我聯(lián)系了他們系科的學(xué)生會主席,了解一下。”
陳九宴的手機沒設(shè)置提示音,看了眼翟小冉在倒水,確認(rèn)她沒有注意到自己。
“怎么樣?”
“也就那么回事吧,我們沒說幾句話,但是吧互相都明白了?!?p> 看來是風(fēng)評一般,甚至可以說是不怎么樣。
“謝謝了?!?p> “小事小事?!?p> 陳九宴在心里搖了搖頭,沒多說什么,就把聊天記錄截屏發(fā)給了葛菲。
葛菲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應(yīng)該是看到了消息。
陳九宴繼續(xù)打字,“你先別聲張,你這個時候告訴翟小冉,她肯定不會聽的?!?p> 她先寬慰葛菲,總不能還沒解決問題,先讓他們兩個吵起來。
葛菲的床鋪也沒傳出什么聲音,應(yīng)該是聽進去陳九宴的話了,所有奮起的情緒像是打了水漂,幾個輾轉(zhuǎn)之后歸結(jié)為寧靜。
“我真的服了,這什么人啊,二十出頭的人了,正常的危機意識都沒有。”
翟小冉晚上學(xué),因此比葛菲陳九宴大兩歲。
葛菲也經(jīng)常打趣叫她小冉阿姨。
但是年齡的優(yōu)勢并沒有讓翟小冉的心態(tài)有著同等的成熟,想必是因為她家庭的和睦以及過往幸運地遇到的都是好人,養(yǎng)成了她單純的心地。
哪怕是在路邊遇到騙子說手機被偷了,自己餓了很長時間,能不能給他一點錢買吃的,翟小冉都會善良的慷慨解囊相助。
“說不定只是我們想嚴(yán)重了。”
葛菲:屁,我昨天跟她苦口婆心說了那么多硬是沒聽進去。說他倆晚上出去沒事你信嗎?
陳九宴捫心自問是覺得不信的,她所接觸到的那些人,泛泛之輩也好還是酒肉朋友,大多晚上約女生出去都是不懷好意。
再加上她天生對男人帶著有色眼鏡,很難消化自己這么滑稽的說法。
不過顧航宇是個特例,他頂多愛玩,天生優(yōu)勢的異性緣讓他熱衷于在異性的圈子里打轉(zhuǎn),倒從來沒做什么出格子的事情。
不然都不用手腕強硬的顧律師,顧家姐妹花就不會放過這個小混蛋。
翟小冉是下午四點離開的寢室,走的時候一聲不吭,一聲關(guān)門聲的落下足夠的暗示,葛菲看她這樣也氣壞了。
祝佳琦因為買的是中午票,三四節(jié)課沒上就直接走了??迫卫蠋熯€是根據(jù)這個班里僅有兩名女生,發(fā)現(xiàn)了祝佳琦的逃課行為。
當(dāng)問到陳九宴,祝佳琦去向的時候,陳九宴實話實說自己不知道。畢竟上次寢室內(nèi)訌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祝佳琦在寢室里時常扮演著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份可有可無也時不時給陳九宴找點事情,讓陳九宴覺得莫名又無奈。
寢室里也就只剩下陳九宴和葛菲兩個人。
葛菲一把拉開床簾,一股無名火憋在心里,“靠她就這么走了?”
翟小冉走了,還帶上她之前準(zhǔn)備的行李,東西不多,只帶走了化妝品。她的桌下還放著個小型行李箱,是明后天跟葛菲出去玩收拾的衣物。
氣憤無奈的同時,兩人心里都升起不安。
就在短時間的沉默之后,葛菲順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要去出門。
依著葛菲沖動的性子,陳九宴不敢讓她這么莽撞,她伸手?jǐn)r住了葛菲的去向。
“你去哪?”
葛菲皺著眉,義憤填膺:“我不能讓她就這么羊入虎口?。 ?p> 葛菲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豪爽而又仗義,在她的字典里除了帥氣的小哥哥那就是朋友最重要了,有些時候小哥哥還會排在后置位。
陳九宴還是那副冷靜的模樣,或許對她而言,這件事情是可有可無的,雖然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心。
可是好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翟小冉也是幫過她的,她不能無動于衷,也不能莽撞行事。
如果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江恣身上,她或許聽不進任何人的勸阻。
就像初中那次探望江恣的劇組,卻不巧撞見導(dǎo)演想要對江恣不軌。
囂張氣焰的陳九宴當(dāng)然不能忍下這口氣,更何況她那時還受人之托,想要跟江恣打好關(guān)系,但是卻由衷不希望只因為這樣的契機。
哪怕當(dāng)時給了一個警告,但是事后陳九宴還是覺得這樣未免太便宜那個人渣了,索性吩咐人把導(dǎo)演狠狠揍了一頓。
不過現(xiàn)在的江恣可沒那么容易受欺負(fù)。
眼下,陳九宴清楚,她跟葛菲也好還是翟小冉也好,這樣的室友關(guān)系太過于脆弱,經(jīng)不起折騰。
“你現(xiàn)在就這么找過去,翟小冉只會認(rèn)為你打擾了她的約會,如果真是這樣,以后你們倆還怎么相處?”
聽了陳九宴的話,葛菲也想了一會,確實是這樣。萬一再被翟小冉誤會是看不得她好,反而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陳九宴看葛菲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溫潤的聲線有條不紊。
“或者我們可以跟著他們,如果真的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我們再去阻止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