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齊聚
在場之人,無論修為幾何,無一人多說一句話,氣氛異常的平靜,就像剛才沒有說話之前的平靜。
張家從空中飛下兩人,帶著岳漢峰朝著紀英處而去。
“小子,你師從何人?”
這一次,開口問的是張了然。
岳漢峰問過一次,所有人都聽見了,江源相信張了然自然也能夠聽見。
可是他還是又問了一遍,用一個強者的姿態(tài)。
“無可奉告?!?p> 江源還是那四個字。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張了然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這樣的存在,若是任由其發(fā)展下去,萬一人族和妖族再起爭端,此子定然是一個變數(shù),還不如現(xiàn)在便除了。
江源一邊調(diào)息,一邊道:“若是前輩要殺我,我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里說話嗎?不是晚輩不說,而是出來之前,家?guī)熡醒栽谙?,若是提到宗門半個字,便與宗門再無瓜葛,況且前輩也不敢殺我?!?p> 張了然皺了皺眉,若是此子是妖族,他自然不會在乎血脈覺醒了。
別人沒有看清楚,他卻看的明明白白,方才破陣的是手中這把充滿戾氣的黑劍,劍中蘊含的歲月,至少百年。
誰會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夠?qū)倌隁q月附在這黑劍之上?是歸元宗的那一個?還是隱士高人?修為到了他這種級別,只差一步便可以離開這里,追尋更高的境界,自然不想放棄這樣的機緣。
可是斬殺那三頭蠻牛的,卻是江源手中的奔雷,可是并沒有引雷而下,那么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使用了靈寶榜之上的靈寶,另一種便是功法蘊含雷霆之力。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一種震撼,江源身上的秘密太多,而想要知道,只有通過宗門,而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與他的年紀不符。
這是片刻之間張了然所能想到的全部,所以才會再問一遍。
張了然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不敢殺你?哈哈哈,我為何不敢殺你?若是你說的令我滿意了,我今日便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不滿意,你走不出五步?!?p> 所有人都認為江源是不是被打傻了,竟然會出口激怒張了然。
江源止了血,收了清明劍,舍利子散發(fā)出的金光,緩緩的修復(fù)著胸前斷裂的三根肋骨。
“因為……”
江源嘴唇微動,可是只傳音給了張了然。
張了然原本哂笑的面容緩緩變得沉悶,繼而是僵硬和懷疑。
“如何?這個答案,前輩是否還滿意?”江源微微一笑。
“前輩,殺了他……殺了他……”
“一個人族,也敢在十八山橫行?”
“是啊,前輩為我等做主啊……”
三部之中傳來吵雜之聲,對于江源的帶來的威脅,變成了對江源的驚恐。
可是張了然并沒有動,片刻之后,隨著張了然轉(zhuǎn)身,所有的噪音戛然而止。
“滿意,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其中有任何異常,九郡之內(nèi),再無你容身之地?!睆埩巳恍粗噶酥改晾伲骸耙勒召€約,此女便是白鶴部宮主,統(tǒng)領(lǐng)白家與莫家?!?p>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牧蕾。
不少人都忘記了為何會有這場比試,也似乎忘記了之前的兩場,因為這最后一場的二人都太過耀眼,已經(jīng)掩蓋了此次比試的全部。
“拜見宮主……”
莫離朝著牧蕾一拜而下。
“這個江源,有意思……”白玉堂身后的男子看著江源笑了笑。
旋即也隨著白玉堂跪拜牧蕾。
白鶴部,分離百年之后,終于在這一刻,重新統(tǒng)一。
“娘……您在天之靈看到了嗎?”牧蕾看著跪在地上行禮的白鶴部,淚如雨下:“娘……我做到了……很快我就能去救爹了……”
“爹……您一定到等我……”
忽然間,天空之中狂風(fēng)大作,浪花一層比一層高,像是在發(fā)怒,想要將這陸地一同吞了。
“老張,方才天地異象是誰引起的?”一道黑光落到江源身前,一個黑發(fā)黑胡男子,垂著長發(fā),掃了江源一眼,并未在意。
“管他誰引起的,總之這玄武神像要開啟了就行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出現(xiàn)在天空之中,一道白煙之后,走出一個女子,手撐白傘,款款而來,眾人直勾勾的看著那女子。
“呵呵,說的也是,不過不找出是誰引起的,我等又如何進去?難不成又要白跑一趟?”一個矮小的老頭拿著一個酒葫蘆,從湖底鉆了出來,喝了一口酒,撇了撇嘴。
“哼,好東西都在你們十八山了,老夫那兒可真成了一毛不拔之地了,哈哈哈……”一道爽朗之聲響破云霄,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鎧甲,轟的一聲落在湖面之上,湖面為之一震,卻沒有半點浪花。
“嘿嘿,你最遠,卻比我還早,看來郡王您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啊……”一道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卻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兒,手中拿著一個娃娃。
“郡王……等我啊……”一個胖子左手拿著燒雞,右手拿著烤鵝,脖子上掛著兩個流星錘,朝著眾人大步而來,身上的肉來回晃動,喜感十足。
江源眉心一皺,身形朝后急急而去,退到了莫家之前。
“公子?!苯窦泵ι锨皵v扶江源,卻被江源制止。
“這是傳音之法,你修為未到紫府,我先傳于你,若有什么,傳音道來。”江源說著,將傳音之法的口訣傳給了江婉。
江婉牢記于心,知道怕她再因其他引出不必要的禍端。
“公子,是不是這樣?”江婉歪著腦袋,看著江源。
江源微微一笑,沒想到江婉的學(xué)習(xí)領(lǐng)悟能力竟然如此之強,旁人若是學(xué)習(xí),怕也得最少一日的練習(xí),而江婉卻只需要一遍。
江婉像是看透了江源的心思,傳音道:“若是學(xué)的不快,怎么能夠跟在公子身邊服侍公子呢?”
江源心中一暖,抬起右手,輕輕揉了揉江婉的頭,江婉聳了聳肩,滿是溫情。
“那全身黑衣,黑發(fā)黑胡之人,名叫石森,最近一戰(zhàn)在朔方郡,與人族一名紫府巔峰大戰(zhàn)一天一夜,全身而退?!?p> “白衣?lián)蝹愕南勺邮抢罴抑髂福钔?,是張家之后的第二世家,百年前大?zhàn),若不是人族打到了她的山門,她斷然是不會出手的,只是一出手,兩名紫府二重,一死一傷。”
“酒鬼老頭,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都是叫他酒鬼,一生嗜酒如命,幾乎時時刻刻可都在喝酒,為了酒,竟然在江遠郡王府后廚呆了三年,為了一個方子?!?p> “方才公子退回來,怕就是他來了吧?!?p> 江遠順著江婉的目光看去,一個帶著斗笠,只能看到稀疏胡茬的男子。
這人來的太突然,就像是空氣一般,到了江源十丈之處,江源放才發(fā)覺,可感覺他明明是從遠處慢慢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