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在柳家待到下午,溫悅和沈云禮拖著一身疲憊回到縣衙。
二人到的時候,沈云瑭和段棋正在停尸房,桌子上不曾動半分的飯菜早已經涼透。
沈云瑭察覺到停尸房外有人,扭頭一看,便問道:“怎么樣?柳家那邊有進展嗎?”
溫悅和沈云禮對視一眼,無奈的走進停尸房,說道:“這柳家,但凡是個人都查了一遍,都沒有作案時間。柳家財大氣粗,請了不少護院,因此會功夫的人不少,至于信道之人,目前只有被殺的柳家太爺修道,可以說毫無進展。你們這邊呢?”
段棋放下手中的鑷子,說道:“我們走訪了柳家兩位死者的親朋好友和生意伙伴,這柳家販米發(fā)家,祖蔭頗豐,金銀珠寶更不在少數(shù)。但
柳家生意往來手段下作,結仇不少。我們還發(fā)現(xiàn),這柳家父子兩,皆貪財好色,時常出入煙花之地,與蓬門蓽戶的幼孀少婦也常有往來,卑職幾人還在一一排查,結果還要段時間?!?p> 段棋這邊的進展,沈云瑭先前便知曉,待段棋說完,便拿起一個瓷碗說道:“我這邊倒是有些發(fā)現(xiàn),從柳煬胃里發(fā)現(xiàn)的迷藥,很尋常,也容易買到。
不過,我今天從兩名死者的胃液都發(fā)現(xiàn)了殘留的朱砂,我仔細比對之后,朱砂和死者身上所貼符篆用的朱砂,皆是同一種,鬼冢泣血朱砂。”
“胃里發(fā)現(xiàn)朱砂?這是何解?”溫悅問道。
“我懷疑,是丹藥。適量的朱砂,有鎮(zhèn)定安神之效。柳家太爺追求長生之法,有服用丹藥的習慣,胃里殘留朱砂正常之象。
可第二名死者柳煬,正值壯年,身體康健,死前幾天未有看病服藥史,而且胃里有迷藥,綜合來看,應該是在服用了摻雜迷藥的丹藥,之后被殺?!鄙蛟畦┱f道。
說完,沈云瑭走到一旁的案桌上,拿起從柳煬身上解下的外衫,繼續(xù)說道:“這外衫是從柳煬身上脫下來的,在衣服的衣擺內側,我發(fā)現(xiàn)了幾個黃色的指印和斑塊?!?p> 說著,沈云瑭將衣服遞給溫悅,繼續(xù)說道:“這些黃色的斑痕,應該是百合花的花粉,這種花粉一旦沾在衣服上,很難清洗。我推斷應該是有人手上沾染了百合花花粉,又拉扯了柳煬的衣擺造成的?!?p> “這指印會不會是兇手的?”溫悅看著手中的衣服問道。
“有可能,不過,昨天在案犯現(xiàn)場,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百合花的痕跡,連氣味都沒有,而整個柳家只有院子里有一片百合花”沈云瑭說道
溫悅點點頭,說道:“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
“還有就是綁縛死者的繩子,你們看這繩結,是漁夫結,此結容易打,但卻難以解開,一般漁人,船夫多用此結?!鄙蛟畦┱f道。
溫悅和沈云禮幾人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所謂的漁夫結,似乎確實和他們常打的繩結有些不同。
隨后幾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沈云瑭,能人啊,這是!
溫悅突然覺得自己的探花郎之名,有些不副實。
“所以兇手,可能是漁夫?或者有在水上生活的經歷?”溫悅問道。
沈云瑭點點頭,說道:“理論上是這樣的,但也不排除,兇手特意學了此種打結手法,混淆視聽?!?p> “看來,我們明日還得去柳家一趟才是,這衣服上的手指印,應該比對一番才是。”溫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