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煙雙手叉腰望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氣得差點罵街,可又無可奈何,只能憤憤地踢開腳邊的石子撒氣。
多樂見蘇南煙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上前輕拍她的背,勸道:“小姐?要不咱們回去吧?”
“回去?”
蘇南煙有些詫異,生氣歸生氣,但總不至于哭著跑回家吧?
再說這還沒有玩夠,才不會回去呢!
不僅不回去,她還要去開開心心地玩?zhèn)€痛快,把安宗洺帶來的不痛快當(dāng)個屁放出去!
“咱們接著逛花鳥市場!”蘇南煙長吁一口氣,咧著嘴挽上多樂胳膊。
多樂看著蘇南煙強顏歡笑,也不勸阻多說,順著她的意思點頭答應(yīng),兩人沿著街邊往下觀賞。
由于剛才那陣打殺,周圍攤位空無一人。大約走了二十米,只有依稀幾個商人小販。又五十米后,才有先前的那番熱鬧景象。
“小姐,你看那只渾身紅羽毛的小鳥,還會唱曲兒呢~”多樂欣喜地指著右側(cè)鳥籠。
蘇南煙只是淡然的看瞄了一眼,并沒有過多反應(yīng)。
按照平時,定會嘰嘰喳喳的上前不停逗鳥。但如今,她是一丁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主觀上想把安宗洺視為臭屁,可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多樂見蘇南煙心情沒有緩和,便沽溜沽溜轉(zhuǎn)著眼珠子,滿大街尋找新鮮好玩的事。功夫不負有心人,沒多大會兒,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大群人似乎圍著一盆花草,討論的熱火朝天。
“小姐,咱們?nèi)ツ抢锟纯?!”多樂喜悅不已,急忙拖著蘇南煙就往那邊跑。
待兩人走近,便聽到買草的小販高聲道:“各位,這株草來自南蠻之地,全世界僅此一株,出價五兩,有沒有有要?”
五兩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引得這群圍在攤前的看客紛紛質(zhì)疑,“就這么個草,就值五兩銀子?”
“就是呀,萬一你拿野草糊弄我們呢!”
他們你一眼我一語,以至于后來湊熱鬧的人看都沒看兩眼,就直接走了。
這下可是急壞了小販,人都走了,還怎么做生意吊傻子上鉤啊!
“誰拿野草糊弄人,誰就是王八羔子!”小販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fā)誓,“索性今天讓你們開開眼界!”
眾人聽聞,才安靜下來。
小販噓聲示意大家伙不要發(fā)出聲音,他隨后伸出一只手指,慢慢地靠近那株草頂端。就在指尖離葉子還有兩寸遠時,它忽然合攏,其他葉片也跟著收起。
“哇~”包括多樂在內(nèi)的一眾看客,都被眼前這幕神奇景觀看呆了。
小販笑意更甚,進而說道:“五兩銀子,絕不還價。”
“我要!”
“賣給我!我出六兩……”
一時間,原本被大伙懷疑的草,竟被他們抬價哄搶。
蘇南煙實在看不順眼小販趁機斂財?shù)呐e動,故作自言自語道:“哎~不就是株含羞草嗎,有什么好搶的?”
話畢,周圍瞬間悄然無聲,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蘇南煙。
“你是什么人?休得胡言亂語!”小販氣急敗壞的指著蘇南煙,口水唾沫橫飛。
蘇南煙這種行為,無疑是破壞了他的大好生意。正所謂,斷人財路,有如殺人父母!
小販不罵她才怪!
可蘇南煙心里壓著一團氣,此刻也顧不得多管閑事了,“這本來就是含羞草,再說外面……”
多樂聽到這兒,心里直呼不好,趕緊捂住蘇南煙的嘴吧,兩人快速離開此地。直到離那攤位已經(jīng)很遠了后,多樂才敢松開手。
“多樂~~”蘇南煙撅著嘴,一臉的不快。
“好小姐,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不在外面惹事的嘛~”多樂好言好語的哄著。
這下,蘇南煙更沒有心情逛街了,只是漫無目的地邁著雙腳,目不斜視,兩旁的攤位連瞧都沒有瞧一眼。
突然,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吆喝,“冰糕咯,賣冰糕嘍?!?p> 此時正值春日,寒氣還未過,竟有人販賣這東西!
那極具穿透力的叫賣聲,直擊味蕾,勾得人迫不及待地想提前品嘗。一想到入口后的冰涼爽脆,蘇南煙眼神不禁一亮,惦著腳朝前一個勁的尋找。
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多樂,你快幫我找找,賣冰糕的在哪呢?”蘇南煙搖晃多樂的胳膊。
冰糕的魔力,能讓蘇南煙臉上煙消云散,多樂自然樂得幫她四處觀望。
隨著吆喝聲越來越近,一個擔(dān)著扁擔(dān)的瘦小男人從旁邊的小巷走了出來:“冰糕呀,賣冰糕嘍!”
蘇南煙欣喜地原地蹦跶了幾下,“在那里!”
說罷,便快步朝那人跑去,多樂也緊緊跟在身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來到賣冰糕的小販面前。
“喲,二位小姐,是要幾塊冰糕???”瘦小男子停到一邊,將扁擔(dān)從肩上卸下。
“多少錢一塊?”
饞歸饞,錢還是要算清楚的。
對于花錢,蘇南煙嚴格控制支出,以多存錢為人生最高目標。
“五文錢。”小販邊說邊張開手掌示意。
這個價錢,跟五兩銀子一盆的含羞草相比,蘇南煙還是能夠接受的,她爽快地說道:“給我來兩塊。”
小販蹲下身子,從竹筐里取了兩塊冰糕,用一側(cè)的牛皮紙,包上后遞給蘇南煙。
蘇南煙剛拿到手里,就急切地咬了口冰糕,涼意直接從牙齒傳遍全身,心中連呼過癮。
多樂從袖袋里掏出了些銅板,放在掌心里數(shù)了數(shù),正好十文錢,“喏,給你。”
“謝二位小姐賞臉。”
小販笑著接過錢,麻利地將背上的灰布書包單肩掛著,快速將手中的握著的銅板傾倒進靠前的包兜里。
合包時發(fā)出的拉鏈“吱啦”聲,讓蘇南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拉鏈,應(yīng)該是近現(xiàn)代的產(chǎn)物,怎么會出現(xiàn)在古代呢?
蘇南煙將冰糕塞到多樂懷里,一把攔住即將離開的小販,“等下?!?p> 小販疑惑不解道:“這位小姐,你?”
但蘇南煙不言,繞到小販身后,仔細打量著他背上的雙肩包。雖然有些骯臟破舊,但還是能分辨出它的質(zhì)地、形狀。
她越看越眼熟,腦海里隱隱約約浮現(xiàn)一些記憶。
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