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地精石,先止了血,陳霸先一臉無語地恢復真氣。
紀雍來到王之趁的骨架旁,感嘆道:“這世間本沒有公平,這是你教我的,你割了我的臉,我割了你全身,算是扯平了。所以你安心的去罷……”
此次一戰(zhàn)也是僥幸成分居多,兩人怎么也沒想到,打到兩敗俱傷時,又出現(xiàn)了紀雍這個變數(shù),結(jié)果被他收網(wǎng)而死了。
“此地不宜久留,此間戰(zhàn)斗必然會引來一大批高手過來,快走罷。”陳霸先沒一會便醒過來,凝重開口。
紀雍點頭,神情淡漠地說道:“兩人一起目標太大,我們分開走,生死各安天命?!?p> 陳霸先聞言,雖說早在上山前,他就已經(jīng)有分別的準備,但到了這個時刻,也有些不舍,沉默一會兒后道:“我要回中原干一番大事,如果你逃出來后就來找我罷?!?p> 紀雍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中原,在沒有實力前,恐怕他是不會去踏足的,那里是他的傷心之地,一個個朋友都離開了他,他回去也是孤獨。
“這地精石……”
“你手臂上的傷還需恢復,真氣消耗肯定不少,你就自己留著。”紀雍打斷陳霸先的話,揮了揮手,毫不拖泥帶水的轉(zhuǎn)身就離開。
陳霸先心有猛虎,野心勃勃,他們是兩類人,注定不會成為真正的朋友,加上梁國慘痛的經(jīng)歷下,故此紀雍毫無留戀。
就算兩人出生入死一年多,但紀雍只會記得那段時間,而不會記住有這么一個人?;蛟S他本性就是這么無情無義之人。
陳霸先復雜地看了眼紀雍的背影,嘴角不禁掛起一絲莫名的微笑,旋即轉(zhuǎn)身向著與紀雍相反方向下山而去。
…………
山頂一個道觀中,一群身穿血色軟甲的人包圍道觀,在道觀的一間密室里。一個年齡女子嘴角含笑,身穿一身鮮艷的大紅衣袍,媚眼如絲,眉目間偶爾露出的一絲春意,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吞口水。
她光滑潔白的額頭上垂下一縷青絲,加上寬大的紅袍子,讓女子看起來略顯慵懶,烈焰紅唇,卻是最要命的誘惑。
“果然,那王道士這礦場里還真有這么多寶貝。”女子手中拿著一枚紅色的地精石,紅唇微翹,地精石透出的紅光,讓女子看起來更顯嫵媚動人。
此地正是王之趁修煉場所,這一年來紀雍與陳霸先先后帶出了十枚八百年的地精石,一枚千年地精石,還有一枚一千五百年的石王。
不知何故,這消息被旁邊的血鯨幫得知,這才有了血鯨幫合全幫之力,攻打此處礦場。
就在這時,一陣擾亂聲從門外傳來,一個人腳步慌亂的闖了進來,一把撲倒在地上,急聲道:“幫主,有兩個漏網(wǎng)之魚在殺了林供奉后逃了!”
女子橫眼過來,美眸中閃過怒意,但旋即又平靜下來,語氣隨意慵懶地道:“是哪家前輩來了?”
“并不是其它勢力,而是兩個礦奴。”手下抬起頭,看了眼女子誘人至極的軀體,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說道,“是手下們失職?!?p> “咦,兩個礦奴?有趣。”紅袍女子嫵媚一笑,玉指撩開垂在額頭的一縷青絲,轉(zhuǎn)過頭拉過身旁的一位黑色勁衣的女子,攬住女子的腰肢,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輕輕地道:“追蹤下去,找到人了就給我?guī)Щ貋?,我要活的?!?p> 那黑衣女子也是一位絕色女子,只是和紅衣女子氣質(zhì)截然相反,她有的是一股英氣,就是臉色有些慘白,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恰到好處,身材纖細,腰肢盈盈可握。
聽到紅衣女子的命令后,輕輕點頭,掙脫出了紅衣女子的懷抱,出了密室。
黑衣女人走后,血鯨幫幫主小手一揮,寬大的袖袍展開,下令道:“抓緊動作,立即撤離?!?p> 此處礦場后臺雖說是中原的勢力,但西荒也有分舵,出其不意的襲擊下他們才得手,如等分舵之人反應過來,也是一件極其麻煩事。
…………
紀雍一路逃亡,躲過了幾個崗哨,卻也被發(fā)現(xiàn)了。在殺了幾人后,躲在一個廢棄的礦洞中才逃過一劫。
然而,就在紀雍以為已經(jīng)躲過了追殺,心頭剛要一松氣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卻出現(xiàn)在了礦洞口。
紀雍盯著門口的人影,心頭在戒備,因為從那身影身上,他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感覺。
“你怎么會找到我?”紀雍問了一句最傻的問題,但對于他來說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一路上他避開暗哨明哨,自認為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卻還是這么容易得被人找上,這確實是件可怕的事。
豈知來人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幫主請你走一趟。”
舒云兒其實內(nèi)心特別的鄙視礦洞里的那個人,她本以為對方既然能夠從群圍之中逃出,最少也是有高人一籌的本事,豈料這一路追下來,對方在她眼中露出的破綻太多了。
此人不值得拉攏。到她得到的命令是將其活著帶回去,她一向是完全聽命的人。
只是,幫中的廢物太多了,這次回去,得進行一次大清洗才是。
紀雍呆在礦洞中,眼神冰冷,一路的逃亡,再經(jīng)過先前的大戰(zhàn),讓他真氣損耗嚴重,對方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可見來人修為不低。
自長生真氣有成以來,他的靈覺從來沒有出過錯,這一次也不例外。
“最多就是第一境圓滿,血鯨幫只有兩位第二境修士而已,我的運氣不可能這么差。”
紀雍一邊往洞口緩緩前進,一邊在準備蓄力一擊。
嗡!
突然一道寒光閃現(xiàn),速度太快了,紀雍根本來不及躲避,一柄飛刀就插在了他的左肩。
紀雍一聲悶哼,卻是這口飛刀,打亂了蓄力的真氣。
“動作快點罷,別讓幫主等急了?!钡V洞的人再次開口,聲音很清脆,卻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關(guān)人。
紀雍一把拔出飛刀,長生真氣附上,冷靜道:“你先讓開罷,我長的太丑,一時看到怕嚇到姑娘你?!?p> 舒云兒冷哼一聲不為所動,行走江湖多年,這些把戲在她看來實在是小兒科了。
哪知就在這一絲的松懈,在漆黑的礦洞中,一只鐵筆攜著風雷之勢,射向了她的腦袋。
她也不可能就此受傷,但下意識的還是往旁邊撤了一步。
突然她眼神一凝,礦洞中一張奇丑無比猙獰的臉接近,果然讓她一愣神,那人卻抓住這個機會,直接往她身上撲來!
舒云兒美眸中殺機閃動,全身的護體真氣轉(zhuǎn)變得無比的凜冽,但紀雍將行一半,又怎會停下,全身長生真氣在一瞬間變化,呈土黃色,充滿大地的厚重。
“厚土訣!”
在這一剎那,長生真氣受到外界的威脅,自然的做出了最快的變化,將自身的防御提到了頂峰。
舒云兒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雙手攬住了自己的腰肢,幾乎的瞬間,她內(nèi)心竟然一陣激蕩,體內(nèi)真氣從未有過的一時失控,提不起半分力氣。
“滾!”舒云兒一聲嬌喝,臉上蒼白色都褪去成了緋紅色,真氣再次運行就要動手。
“你才滾罷!”
紀雍怒吼一聲,腳下生力,借助著前進的慣性,雙手用力,將原本就不重的舒云兒生生地扔了出去。
“風吼式!”
紀雍不敢怠慢,身體瞬間跟近,途中拾起地上的鐵筆,體表的長生真氣回歸,在身邊化作狂暴的劍氣,帶著風的怒吼,涌向了剛落地的舒云兒。
舒云兒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對方攻勢太猛烈了,根本來不及抵擋,殺著就已來到。
“隨影步!”舒云兒心底一聲嬌喝,身體在瞬間,化作黑影,從原地消失不見。
紀雍明顯一愣,太詭異了,一個大大的活人就消失在原地。
但下一瞬,他突然聞到一陣香風,隨著便感覺到脖子上一道冰冷。
在他身后,舒云兒顯出嬌小的身形,一把血色的匕首已經(jīng)放在了紀雍的脖子上。
“你很危險?!笔嬖苾鹤约阂搀@出了一身冷汗,對方的攻擊太猛太快,這種打法不是老江湖,根本打不出來。
所以她也做了一個措施,讓這個危險人物失去反抗力。她一只手掐著紀雍的脖子,匕首往下一掛,插在了他的身上。
紀雍只覺全身的血氣不受自己控制的往上逆流,大半的血氣便被血色匕首吸食,而匕首則變得更加妖艷。
沒過多久紀雍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半分力氣也提不起了,眼前一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