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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化九天

第七十五章 騎白鶴的女子

劍道化九天 碧游七竅 3406 2020-01-17 18:30:00

  滄州境內(nèi),有一條名為松寒江的河流,常年積雪,與南方景州的灼陽河完全是兩個極端,世人并稱陰陽兩河。

  東勝神洲曾經(jīng)有一位詩仙做詩云:歲月不留松寒,駕鶴游遍千山?;秀倍訙?,一劍曾臨江仙。

  而使得這一首詩出名的,卻不是松寒江,而是夢中所得的那一劍,讓天下劍道再次攀升到了一個極巔,成為了與當時已經(jīng)成名的劍仙張季痕相爭鋒又一位劍道奇才。

  這一天,松寒江邊,有一位女子踏著冰河而過,一身碧衣,蓮步娉婷,美冠當世,純潔中帶有一絲妖冶。

  在對岸的雪地中,有一群白鶴正在嬉戲打鬧,其中有一只白鶴額頭上有一點殷紅,體型比其他白鶴都要大只,追逐得一群白鶴疲于奔命,一時間那白鶴趾高氣昂的背著翅膀,搖著纖細的腿桿子,向對面的這位不速之客炫耀著。

  那女子狡黠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熒光,那白鶴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腿一軟就趴在了地上。

  女子提著連衣碧裙小跑過去,騎在高大白鶴的脖子上,用素手抓著白鶴的脖子,笑道:“快飛,快飛!”

  奇怪的是,那白鶴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一般,掙扎著翅膀,能有兩丈長的翅膀嘗試著扇動,一聲鶴唳在松寒江邊響起,白鶴乘風而去,鶴背上,一位女子嫣然一笑。

  一月初,谷雨詩終于將手下的勢力培養(yǎng)起來,左禹重傷,葉老魔也被武王重傷而逃,整個礦場周圍的勢力,都被她重整。

  以現(xiàn)在她手下的勢力,絕對可以和左禹分個高下。她是個記仇的女子,左禹聯(lián)合情花谷,讓她差點落入圈套,這一筆賬她會慢慢跟他算。

  礦場后山上,以前是葉侯的修煉處,今天又重新被她收回。那葉侯野心勃勃,就算是被谷雨詩奪了右護法之位,也依然想有朝一日可以回到血鼎山。不僅是報仇,恐怕還有準備對左禹的打壓。

  因此他抓了很多修士,用血魔法種下鼎爐為其挖礦,也正因為這樣,那大蜘蛛吸食太多的血肉,才得以在一年內(nèi)能說話。

  “你就是血鼎山的右護法谷雨詩?”

  就在一群江湖人士還有修士們一起議事之時,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到了谷雨詩的耳中,一群人大驚失色,紛紛出了議事的大堂,來到院中。

  只見北方一只巨大的白鶴飛來,緩緩停在房頂?shù)拇?。在那白鶴背上,一位絕色碧衣女子飄然而立,美眸俯視而下,蔑視場下的所有人。

  “你是何人?”谷雨詩眉頭一皺,略有不喜,但來人氣息飄渺難以看清實力,不得不小心對待。

  豈知那騎白鶴的女子并未回答她,而去上下打量著谷雨詩,一副審視的樣子,最后還嘖嘖地評論一番:“胸前的肉這么多,這么胖還想勾引那個小人兒,以那小人兒的皮包骨,還不被你壓死啊?!闭f完還連連搖頭。

  她說話并未掩飾聲音,在場的人哪一位不是實力驚人之輩,想不聽到都難,那谷雨詩更是一臉羞紅,氣得她胸口起伏跌宕。

  “唉那個誰,我問你,那個叫紀雍的小人兒在哪里?怎么不來見我?”女子一邊說話一邊還伸長著脖子往庭院里望著。

  谷雨詩心頭一驚,想道:莫非是紀雍的好友?但想到剛才這女子的出言百無禁忌,心頭卻有些氣不過來,有心想要女子著急著急,便也賭氣似地道:“他已經(jīng)死了?!?p>  那白鶴上的女子剛還是笑語妍妍,突聞此言,立即面色變得慘白,腳下一踉蹌,差點從鶴背上掉下來。

  “不可能,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小人兒這么可惡,不會就死了。他還欠我三個條件吶……”一時間女子言詞有些混亂了,谷雨詩本想嚇她一下,沒想到這女子竟如此的天真,連她的話也確信無疑。

  不知為何,她心里有些發(fā)堵,有些不是滋味。那個丑八怪,也會有人在意么?

  “聽說他是你的鼎爐,如此說來是你殺了他么?”

  忽然那女子臉色再一變,變得無比的冰冷,在她的眼中有瑩光攀起,幽幽的碧光倒影在她的眼瞳中,在場的人只覺心跳在這一剎那,徒然加快了半拍,有些未入品的武者,直接就吐了一口鮮血。

  那腳下的白鶴更是不堪,一聲哀鳴,竟直接趴在了房檐上。

  “哪來的妖女,敢在右護法面前撒野!”一位小宗師武者開口喝道,內(nèi)力修為相當于一位洗塵圓滿之士,乃是一位江湖門派的掌門,是谷雨詩手下最強一批人中的一位。

  白鶴上的女子轉眼望來,眼中充滿了淡漠之色,遙遙往那人額頭一指,一陣微風吹過,谷雨詩下意識就感覺不妙,當即喝道:小心!

  然而為時已晚,那人在那一指下已經(jīng)眼神潰散,木在原地,然而全身生機卻極速的流逝,眉心一個凹印緩緩發(fā)紫。谷雨詩伸手探其鼻息,而后遺憾地搖頭。

  “在場的人,都該死。”

  白鶴背上的女子依然冷意不減,又是一指遙遙一點,在谷雨詩身后又一位洗塵七層的修士死去。接下來整個庭院像是化作了人間地獄,而那碧衣女子則化作惡魔,每一息皆會有一人身死,瞬間就有七位高手相繼慘死。

  “夠了!”谷雨詩怒喝,美眸中也是殺機凜然,要知道這里的人全是她用了極大的力氣拉攏而來的,而今天卻直接折損了七位,如果她再不給個交代,恐怕手下之人,沒一個敢和她合作。

  谷雨詩跺腳而起,手中一個血印凝聚,一掌往上。白鶴女子一聲冷哼,也是提身落下,素手緩緩往下蓋落,語氣出奇冰冷:“螻人不自量力?!?p>  雙掌交擊,一股氣浪將整個屋頂?shù)那嗤呦破?,青瓦表面結出一層白霜。谷雨詩轟然落地,狠狠退了三大步,嘴角溢血才停下。

  而反觀那碧衣女子則飄散落回白鶴背上,立時高下立判。

  谷雨詩心頭震驚不已,要知道她早就不是吳下阿蒙,修為與日俱增,況她已是易血圓滿,竟依然不是這位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子的對手,天下何時又出來了這么一位妖孽天才?

  碧衣女子皺眉看著手上的冰碴,隨手一拍,冰碴碎裂,而后她素手浮動,冰碴子冷煙騰起,一道道在素手之間無端震動,碧衣女子冷哂道:“胖是胖了些,修為也不扎實,實在是沒什么用?!?p>  “你……”谷雨詩氣極,但卻心頭凝重不已,在這碧衣女子的手中的,就連冰碴也能化作殺人利器,難以想象其修為極盡到底在哪里。

  此時她不禁有些后悔了,就因為一句玩笑話,讓她手下?lián)p失如此嚴重,而事以至此,卻再沒有挽回的余地。

  突然間,那女子卻停下來了,眼中的瑩光退去,像是想通了什么關鍵之處,隨即俏然一笑:“是了,你易血圓滿借助了外物,說明那小人兒沒死,你在騙我?!?p>  “呵呵,好啦,我就不和你計較你騙我這回事了。你不告訴我他在哪,我自己去找,哼哼。”碧衣女子皺著小瓊鼻,拍了拍白鶴的頭道,“走走走,飛飛飛。”

  那白鶴也不知道有沒有翻白眼,一聲啼叫,飛入天際,留下一群雙腿顫顫、不知所謂的高手們。

  一群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場大難就這樣過去了,不免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卻誰也沒有想到,給他們帶來這種危險感覺的,只是一位年輕無比的女孩。

  “右護法,這……”門派的掌門們都相繼看著谷雨詩,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谷雨詩心頭急轉,而后說道:“她恐怕是門主派來打聽紀雍消息的人,你們可有竭盡全力去追捕那個人?”

  掌門們一時間都靜默下來,血鼎山聯(lián)合七殺魔門與情花谷,追殺那一日大鬧血鼎山的人,這些掌門老奸巨滑,哪有出什么力,傳言里這群大鬧血鼎山的人,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他們?nèi)ニ榔?,誰又會真的愿意賣命。

  谷雨詩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將這群人暫時唬住了。她望著天空中的逐漸消失的白點,心頭不知為何有些從未有過的不快,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郢城城中,三月初春時節(jié),長街上積雪差不多已經(jīng)化開了,然而天氣卻愈加的冷冽。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蹲在屋檐下,手中啃著那大饅頭。高大些的那人指了指對面的豪宅府門后門外的一群乞丐,唏噓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不知道是哪位文官寫的,說得也忒有道理。”

  小身影那人帶著厚重的青銅面具,其上一條條紋路刻得栩栩如生,像是在隨時游動一般,勾勒出一張惡鬼形象的臉來。

  帶著青銅鬼面的那人語氣并無過多感觸,充滿對生命的淡漠:“非人之罪,戰(zhàn)之罪?!迸赃叺哪侨丝责z頭的動作一停,臉色變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帶著青銅鬼面的瘦削人影往著對面的一位小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將手中的熱饅頭掰下一半遞過去,見那小女孩微微遲疑,又將剩下的饅頭全部給了她,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嫌臟的話,你吃了吧。”

  那小女孩自然是感激涕零,剛要離開,卻被鬼面人拉住,“就在這里吃?!毙∨⒁苫蟛唤猓瑢]吃過的那一半饅頭藏在懷里,吃的是鬼面人咬過的那一半。

  這時對面的那群乞丐才收回了如狼似虎的目光,繼續(xù)半死不活的待在原地,靠著守門石獅奄奄一息。

  終于,后門打開了,兩位家丁提著兩大桶吃剩的大魚大肉走了出來,這些等候在外的乞丐化作了一群瘋狗,直將地撲了上去,哄搶著他們眼中的山珍海味。

  小女孩掙脫了鬼面人的手,也加入了爭搶行列中。單薄嬌弱的身子剛進去,便被人推到,踩在了地上。小女孩嗚咽著,拼了命往殘羹冷炙中爬。

  鬼面人看在眼中,卻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僅僅嘆息一聲,眼中充滿了哀意?!芭d亡,百姓皆苦;興亡,天地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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