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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化九天

第八十九章 城外青山

劍道化九天 碧游七竅 3344 2020-01-20 08:32:00

  “城外青山,樓外樓。一曲離殤,兩相愁。臨別折盡千樹柳,梨花坡,落雪星淚流。”

  金陵城南城外,有一座香火早已可稱得上是寥寥的道觀,至金陵大肆禮佛,昔年的道觀香火鼎盛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這寥寥的青煙也是國師離去之后才有的。

  道觀在山頂,或許只是為了離所謂的神仙更近,這樣一來更讓那些凡夫俗子望而卻步。

  名為清虛的道觀以格局來看也可想像出當(dāng)年此地的鼎盛,九層閣樓聳立,有祭天的高臺,也有東南西北五座用于接納香客住宿的廂房,當(dāng)然占地最廣的還是那中央的三清殿。

  此時在那九層樓閣的屋頂上,有一位碧衣女子嘴里清唱著,身旁則是一抹雪白,原來是一只仙氣無比的白鶴。

  一曲唱罷,女子望著金陵城中,眼中已有些幽怨,摟著白鶴長長雪白的脖子,用手指點著它那額上的一點殷紅道:“你個小人兒,為了那個小姑娘,連命都不要啦,哼!我戳死你,戳死你。”那無故遭殃的白鶴眼神也有些幽怨了。

  在金陵城中,作為已經(jīng)通玄的她來說,眼中當(dāng)然可以看到那與世人眼中所不同燈火,一點一點,有些雖說明滅不定,卻也難以遮擋住那可于皓月爭輝的螢火。

  而此時在城西,就有一道螢火無比的熾熱,旁邊的燈火們也在蠢蠢欲動,等候那一步后,就可與日爭輝的機會。

  “哎大個子,你說我去幫他呢,還是不幫呢。”離家像是小媳婦兒吊尾巴的夏唯潔有些為難,因為她心里有些發(fā)堵,那個小人兒竟為了另一個女子,一頭栽進那就連是她都要忌憚不已的地方,那里面明明是有一頭可爭天下的潛龍啊。

  人間氣數(shù)飄渺之說對于那些還未通玄的修士來說或許不信,但站得越高,才知道天地之間還是有很多條條框框的,特別是通玄境顧忌的東西有太多,一步之差就可能是與天道為敵,所以說在世間行走的大部分都是第二境蛻凡,通玄的都恨不得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以躲避那冥冥中冷不丁就卷入的天道因果漩渦。

  不達大逍遙境,談何逍遙,終究是天地的棋子而已。在這道看不清的細(xì)密漁網(wǎng)里,又有幾人能成為漏網(wǎng)之魚呢。或許除了大逍遙境,姐姐口中所說的‘孽’算一個,但所付出的代價也是被天所棄、為道所隔,難入通玄奧妙。

  夏唯潔悠悠地嘆一口氣,起身欲行,而突然在那正對著三清殿的院中,傳來一聲聲爭吵。

  “師祖,你怎么又在三清祖師面前烤肉喝酒??!”

  “乖孫子啊,不吃肉我還吃土不成,找打?!?p>  “您打我我也要說,這樣的行為是大大的不敬?!敝赡鄣耐曈行饧睌牧?。那股倔強頭與小人兒有得一拼。夏唯潔心頭的陰云有些淡了。

  “嘿,你這孫子是吃了真龍膽了還是吃了白虎膽了?敢這樣跟老祖宗說話?!蹦窃鹤永锏男±项^跳起來狠狠地敲了一下小道童的頭。“別個佛家的那個和尚都有‘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怎么就對三個老頭不敬了?!?p>  小道童委屈地哭了起來,一邊揉著頭頂?shù)母泶瘢瑤е奚さ溃骸澳?,您老又叫三清祖師是老頭兒了?!?p>  沒個正行的小老頭作勢又要敲打,小道童趕緊跳過這一茬,問道:“這個月的香火錢又給您買酒吃肉用光啦?”

  小老頭不可一世地傲然道:“一分沒動?!?p>  小道童聞言卻瞪大了眼睛,驚道:“您又去偷山下老鄉(xiāng)的雞了?”

  “哪里是偷,師祖我那是叫取?!?p>  “那還不是一樣!”小道童痛心疾首,心頭在那一瞬間竟升起了老天爺降下一道雷霆,讓老祖宗羽化登仙才好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突然天空中真的是一陣轟響,閃起了雷光。將小道童嚇了一跳。

  “當(dāng)然不一樣,天地與萬物,我取之一焉,是取于天地,又不是老鄉(xiāng)?!崩系廊撕俸僖恍?,抬頭瞥了眼天空,大驚失色,“誰在咒我老頭子吶!”

  九層高的樓頂上,夏唯潔目睹了全過程,心里對這個所謂的老祖宗佩服不已,連偷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不容易啊。

  收起心緒,她剛要悄無聲息地離開,豈料突然聽到下方的那個老道人指著這方,嘴里哇哇大叫:“孫子啊,你看那只大白雞,咱們祖孫倆有口福了?!?p>  說完趕忙彎腰拾起腳下的熄滅的半截木頭,一把扔了過來。白鶴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剛想躲避,但那半截木頭卻恰巧打歪,砸在了白鶴的頭上,一聲輕響,竟被木頭砸下了房頂。

  夏唯潔心驚不已,看向老道人的眼里也有些疑惑了。“毫無修為,是巧合么?”

  那院子里的老道人激動地蹦跳起來,興奮不已,“孫子,快去把大白雞撿回來,快呀?!?p>  小道童對這個老不休一口一個孫子叫得心頭發(fā)苦,可也不敢再嘗試這老祖宗的敲頭了,剛要依言行動,只見天空下,飄來一位仙子姐姐般的碧衣女子,一時間呆立在了原地。

  轟隆隆一聲,天空響起驚雷,黑云更加的濃密了,老道人也顧不上那辛苦打下來的‘大白雞’了,趕緊逃似地回了屋子,“要劈下來了?!?p>  …………

  鎮(zhèn)威將軍府,紀(jì)雍一人立于庭院之中,腳踏在湖心的巨型聽海石之上,一氣之上十二重樓,吸氣納氣,整個院中火把上的火焰往中間傾倒,湖面起著波瀾,聽海石發(fā)出陣陣?yán)顺敝暎蚣怃J、或渾厚,如臨海邊。

  在書房外,侯景與龍宮來客姿勢不雅地坐在臺階上。侯景望著前方,就像能看穿這一層層的墻壁,直達靜心湖所在的庭院。這位被天下唾罵地大將軍輕笑道:“所謂的亂世妖邪就掌這個樣子?也不如傳言中的那么嚇人嘛?!?p>  一旁的年輕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很疑惑,那妖邪身上的氣勢雖說不弱,可也沒有藐視全場的地步,那八龍玉牌怎會這樣的熾熱呢。他也說不清楚。

  “趁著府中虛弱?希望多出來些小丑,粉墨登場給天下人一個驚喜。”侯景露出嗜血的微笑,就連身旁的年輕人也覺得寒毛炸立。

  庭院中,一位太尉一聲怒喝,有專門的將士以一條條玄鐵鏈甩來,打向湖心的紀(jì)雍。

  上方有四位第二境的高手守著,紀(jì)雍不敢太用力的躍起,怕被打下谷底。心念一閃而過,便知此戰(zhàn)必須速戰(zhàn)速決,浣溪倒持與手中,渾身真氣在傾刻爆發(fā),吐氣聲猶如龍吟,緊隨而來的則是滿天劍嘯。

  浣溪橫拉而出,劍身上水紋與腳下湖水交相輝映,這一劍的劍光將整片庭院照亮猶如白日,湖面的水澤如浪潮一般卷起,每一滴上均倒影著浣溪以及那雙冰冷的眸子。

  對方的兵甲一排又一排在湖水下碎裂,倒在地上,鮮血隨著倒灌的湖水流入湖中,滿湖水上下起伏,終是壓下了那片猩紅。

  “好一個一口換氣破三十甲!”上方有一位劍客凜冽著笑容,眼中熾熱無比。這一劍就是換作是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而已??梢娺@一道劍光有多么的浩大,其中的劍氣又蘊含有多少。

  突然劍客又瞪大了雙眼,那院中困獸一劍過后,并沒有他所料的換氣,而是再度出手,一臉灼熱的光芒閃過長劍,在劍尖凝成灼熱的劍罡,所向披靡再破十余甲。而后身影飄散退回聽海石之上,喘著粗氣。

  世人皆知真氣如無根之洪流,流水推動水車才讓水車得以轉(zhuǎn)動,而終究無根,一口氣用完了,必須再度蓄力才可。所謂的兩敵相爭,除了是破招出招外,就是在窺探敵手那換氣的一剎那,只要這一剎那,不給喘息,就能達到兵敗如山倒之勢。

  而紀(jì)雍的長生真經(jīng)氣息綿長,一氣吐與納可如洪流直奔兩千里,如果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氣到底,他完全可以換氣自如,同等修為下,不懼任何人可勘破自己那一絲稍縱即逝的轉(zhuǎn)機。

  如此他才能虛空生力,真氣轉(zhuǎn)換之間也比他人更加的如意。

  “休得猖狂。”

  劍客心生攀比之心,長劍取于右手,放劍身在左手之上,一聲怒喝,長劍往上一挑,整個湖面波濤洶涌,一劍挑起滿湖水,劍氣含在湖水中,一層又一層的疊加,往紀(jì)雍涌去。這一劍與肅青涯的劍勁有異曲同工之妙。

  紀(jì)雍已回氣過半,長嘯一聲浣溪依然橫立,無數(shù)劍光如煙火般綻放,溪水潺潺,一片由劍氣組成的海市蜃樓構(gòu)建在前,湖水散開撒在空中落下,如傾盆大雨。

  而紀(jì)雍已被這恐怖的層層劍氣推向了岸邊,趁著湖水還在空中,左手輕輕一挽,一道手臂粗的水柱從中抽出,往后一帶,狹長的扶風(fēng)劍氣在其中,水柱旋轉(zhuǎn)濺出滴滴水珠,破開層層包圍,紀(jì)雍跟在劍氣之后,浣溪格擋開砍來的刀刃。

  那劍客心頭怒極,對方竟要借勢逃出包圍?!敖o我回去!”東面的樓上,一雙拳頭霸道的壓下,兩拳轟出將水柱打散,右腿腳尖如長槍直刺紀(jì)雍胸口。

  浣溪橫擋,一聲脆響,身體已向后激退,腳尖劃在湖面上,形成一道久久不散的溝壑。

  后方中年劍客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旋轉(zhuǎn)著化作冰冷的圓月,直取紀(jì)雍的頭顱。

  紀(jì)雍靈覺無比的敏感,危機時刻往后躺在湖面之上,長劍如燕子回巢落在已經(jīng)跳下房頂?shù)闹心陝褪种校p手持劍筆直斬下。

  青色劍氣如山岳般狠壓而下,斬在浣溪之上,整個湖面未揚起巨浪,卻像有密密麻麻的石子投入湖中,激起了一個個不到一尺的水尖,將那堅硬無比的聽海石都給刺穿。

  中年劍客翻身落在房頂,踉蹌退了兩步,而湖面的紀(jì)雍已然被斬入了湖底。

  四位高手都感覺得到,那人的氣勢已在緩緩的跌落,如那燃盡的燭火,最終油盡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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