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洙醒來口渴難耐,長時間未進(jìn)水的嗓子火燒火燎。模式視野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掙扎道:“情書……水……”
人影走來,冰涼的觸感從嘴唇傳來,清冽的水灌入嗓子,她清醒許多,睜眼,裴卿書仍舊坐在沙發(fā)上處理公務(wù),端來水的是女仆。他平靜的臉上毫無波瀾,甚至一個眼神都不肯賞賜給她。
她雀躍的心落入谷底。
是的,這就是裴卿書。
永遠(yuǎn)是清冷的讓人難以靠近,怎樣也不會陷身情欲之中的裴卿書。平日里他對她彬彬有禮,親自開車送她上班下班,床上會輕柔地?fù)崦龁査床煌从H吻她,卻從未問過她的一切。
他的冷漠讓她過分心寒。
這場火是她縱的,故意買的漏氣罐子,只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或者同情。但是卻絲毫沒有起到任何預(yù)想中的效果。
“情書……”她輕咬貝齒,雙眸凝水,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好痛……”
裴卿書不答,將一疊資料丟在地上??吹剿鸵夯瘹夤揞^老板的對話照片,她面色驚慌。
“故意買漏氣的液化氣罐子?”他譏諷,“真是好膽識,白小姐?!?p> “這場火,也是你故意的?”
她慌慌低頭,“我,我覺得便宜……”
她編不下去了,便宜,是最愚蠢的理由。
裴卿書冷笑,走進(jìn)她,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
“白小姐,為了你這個省錢,你將會永遠(yuǎn)失去孩子和閨蜜?!?p> 什么?
白洛洙宛如被定在床上一般動彈不得——怎么會?
永遠(yuǎn)?她本以為只是受傷而已。
孩子!溫漪!
裴卿書轉(zhuǎn)身離開。
他驅(qū)車去了郊外的墓園。
那是他剛來時重新為父母建立的墳?zāi)?,衣冠冢。面對大海,背靠青山,風(fēng)水先生說是極佳的墓地。
每每他心情不好,都會抱著花獨(dú)自前來,在二位老人面前坐坐,訴說不能向別人訴說的內(nèi)心的話。今日他坐在墓碑前,一褪往日的囂張冷厲,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訴訴低語。
“爸,媽,對不起,來了這么久,還是沒有找到薇薇……”
他神色黯然,手里握著一對鉆戒。
黑白雙色,一只黑金,一只白金頂端是一朵一模一樣的野花,叫不出來名字,每一瓣細(xì)長花瓣都有不同的弧度,整體看來卻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吐露芬芳。
那是一個年少的承諾,他拿著用野花編制的戒指向她求婚,答應(yīng)她等他有錢了一定會命人打造出一對一模一樣的戒指。他和羅凌薇是青梅竹馬,卻深愛著她。
現(xiàn)在戒指有了,人,卻杳無音訊……
他一貫驕傲,向白爺?shù)皖^無非是因?yàn)檗鞭辈恢櫋?p> 那場大火他們兩人手拉著手一同跑向門口,頭頂著火的吊燈毫無預(yù)兆地掉落,她一把把他推出門口,自己卻被火海吞噬。他在心腹的掩護(hù)下逃離本市在國外隱居,終于重新手握權(quán)力歸來時卻得知本是早已換了主人。
他現(xiàn)在和他撕破臉,薇薇的處境更加危險。白爺在本市比他更加能夠游刃有余,答應(yīng)替他尋找羅凌薇并且替他們家族報仇,前提是娶她女兒為妻。
他答應(yīng)了這場不情愿的婚約。
他正在國外談及上億的單子,接到電話后不得放棄回國,只因一場大火。
“爸,媽,你們知道薇薇現(xiàn)在的下落嗎……你們一向待她如親生女兒,疼她寵她呵護(hù)她……你們知道她在哪里嗎……告訴我好嗎……”他哽咽,“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她會遇到不測,我害怕她身份泄露被暗害,我真的好害怕……”
他樹敵很多,身邊常伴隨殺機(jī)。他也是黑色世界的一部分,過分清楚在某種情況下,死亡是最美妙的結(jié)局。
因此,他過于害怕,害怕羅凌薇會遇到不測。
手機(jī)響了,是他貼身護(hù)衛(wèi)尹謙人。
“裴少,蘇溫漪在半路被接走了,是師之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