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書驅(qū)車前往,到達(dá)白爺所說的酒樓,心中了然——這是白氏家族名下企業(yè),本是最低調(diào)卻也是最奢華的酒樓。
在里面,所有事情都好辦。
被小姐帶到頂樓包廂,他敲門而入。白爺和師之染相對而坐,兩人面前分別放著一只茶杯。白爺臉色顯然不好看,師之染卻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看到裴卿書進(jìn)來,他笑著起身伸手想要與他相握。
“久仰裴少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p> 裴卿書沒有接話,向白爺彎腰道歉:“抱歉,在路上遇到了適合洛洙愛吃的蛋糕,所以遲到了?!?p> 白爺鐵青的臉色這才緩和許多。
他看著師之染,故意道:“知道為什么我剛說讓你小心蘇溫漪么?因為據(jù)我所知,羅家小姐羅凌薇就是被她害死的?!?p> “當(dāng)年不知什么原因羅凌薇到蘇家做了童養(yǎng)媳。蘇溫漪重傷,需要獻(xiàn)血,故意說是羅凌薇把她推下懸崖。羅凌薇為了她活下去,自己失血過多而亡。不信你去看看,蘇溫漪身上的傷口還在,在左側(cè)肩膀,猙獰可怖?!?p> 白爺故意這么說的。
他先和師之染見面再通知的裴卿書,就是為了先故意提出這個話頭。
蘇溫漪肩膀左側(cè)有傷口,是大火留下的痕跡。
所謂的鮮血也是子虛烏有。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告訴裴卿書羅凌薇已死,是被蘇溫漪害死的,借用他的手逼迫家產(chǎn)在國外的師之染并且打消裴卿書的任何念頭,靠著自己的女婿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裴卿書被這個消息完全震住了。
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心思再去參與剩余的話題,只是一遍遍地問自己怎么可能?
偏偏是她?
蘇爺已死,問不出真相,蘇溫漪不可能說出真相,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白爺。
他沒有理由撒謊。
白爺瞥了一眼裴卿書震驚的面容,心中冷笑。
魚,上鉤了。
他沒有足夠的能力逼迫師之染交出蘇溫漪,但是裴卿書有。
蘇溫漪的記憶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說回憶起來就能夠回憶起來。
他必須在這種情況發(fā)生以前徹粉碎任何可能。
白洛洙必須生下裴卿書的孩子。
有這樣一個可靠的女婿,他掌控全國的能力指日可待。
師之染卻笑著開口,語氣溫和,不卑不亢。
“白爺,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不能說您造假,但是憑我對蘇溫漪的了解,她寧愿自己出事,也斷然不會讓朋友出事。一如在郊外那場大火中,她一手將白洛洙推出火海,自己在火海中尋找生路。”
裴卿書猛地想起當(dāng)年蘇溫漪把他推出房間自己卻被燃燒的大鐘砸進(jìn)火海的樣子。
他深不可測的眸子中跳躍著捉摸不定的光芒。
白爺冷笑。
“這么說,您的意思是我在造假咯?”
“并非如此,”師之染攤手,“我從小生活在國外,很多事情并不了解,單憑您一面之詞確實也半信半疑。不管怎么樣,一個人的天性善良還是惡毒,是改變不了的。蘇溫漪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我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如果發(fā)生,其中想必也有很多誤會。”
不愧是人中龍鳳。
這種情況下白爺依舊是保持自己的風(fēng)度,點頭笑道:“好,您自有判斷。但是,有些人表面上會裝,內(nèi)心可就不一定了?!?p> “小心點,您的性命,可能有一天就因她而死?!?p> “我深感榮耀?!睅熤踞樹h相對,“能因她而死,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