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崩虾蜕幸宦牳耍溃骸笆裁疵琅憬??要叫女施主?!?p> 小和尚聞言連忙改口,道:“是,是女施主姐姐醒了。”
無論自己說什么,師傅總能抓到關鍵字,所以小和尚覺得有些無趣。
“醒了?”老和尚輕撫了一把胡須,思索片刻方道:“不應該呀?!?p> 雖然那樣的傷不算什么,然那樣的消耗實屬罕見,他以為那女子最起碼還需要再過兩天才會醒來。
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
……
月黃泉艱難的坐立起身,正當她扶著床榻準備站起的時候便看到了屋外老和尚的身影。
佝僂的身軀,此刻卻給人一種高大的感覺。
見她如此,老和尚連忙道:“女施主莫要亂動,速速躺下?!彪S后吩咐自己的徒兒:“你快去熬些粥來與施主服下,好讓施主補補體力。”
“是?!毙『蜕袘?,隨后又看了一眼月黃泉,這才往廚房而去。
“他呢?在哪兒?”月黃泉問。
老和尚聞言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道:“哦彌陀佛,佛祖保佑,男施主沒事兒,請女施主千萬好生修養(yǎng),莫太過憂心?!?p> 月黃泉聽聞那好不容易撐起的身軀又軟了下去。
“他在哪兒?”她又問。
“他在休息?!?p> “休息?”
“是?!?p> “請問大師您是?”
月黃泉有些好奇,雖說荒郊野嶺有座寺廟也算不得奇怪,可她總感到不太放心。
長時間的奔波流浪,讓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警惕。
老和尚道:“哦彌陀佛,老衲法號道石,方才那孩子是老衲唯一的弟子,法號虔心?!?p> 師徒倆一個道石,一個虔心,其寓意倒也如出一轍。
不多時,虔心小和尚便端著一碗粥而來,他竭力壓抑住內心深處的恐慌與好奇,直接走到月黃泉身前便準備喂與她吃。
月黃泉又翻了起來,道:“不必,我自己來。”
見對方接碗,小和尚連忙收手,跑到師傅身后躲了起來,一雙眼略帶害怕的看向她,躲躲閃閃。
上一刻還著手喂人喝粥,下一刻便害怕得躲起,這反差著實有些大。
老和尚摸了摸小和尚的頭,對著月黃泉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陌生的人,所以難免有些警覺,施主莫要笑他才好?!?p> 小和尚此刻的樣子的確很好笑,可月黃泉并沒有笑。
……
時至黃昏,夕陽西折。
待恢復了些體力,月黃泉這才來到星黃泉的屋里。
他此刻看上去全身是針,像個刺猬,導致月黃泉在想笑之余難免心疼的緊。
這個男人是個妖怪,可為什么要跟著自己?并且對自己這般的好?
聽小和尚說她一天前也是這般模樣的,師傅的針有著某種功效,并且他只會這招。
莫不是大師以前還當過那看病的郎中?月黃泉不禁想。
她走到榻前,小心翼翼的握起他的手,隨后遞到自己唇邊。
那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男子在看自己久久昏迷的妻子。
可他才是男子,她才是女子。
有淚水滑落,嘀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有些冰涼,她的手卻很是溫暖,那嘀淚則是有些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