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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靈寵

096 押送考場

他不是靈寵 希音兒 3034 2020-04-08 22:11:25

  “我覺得他沒有要復讀的意思?!爆F(xiàn)在仔細回想一下,江穎天在電話里的意思根本不像是僅僅只放棄了今年的這次考試,倒像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蔽鳀|東被這通電話攪得睡意全無,不過西西西半夜給他打電話說的這個事情,夠讓他煩心了。西西西要是想不開,今年豈不是跟著一起完蛋。

  西東東當然不能放任西西西把辛辛苦苦的三年最后壞在這件事上,他把枕頭豎了起來靠在身后:“再說了,就算人家真的不打算學了,回家種地還是搬磚,你手也伸不了那么長吧?”

  就知道,即便是給只有著幾歲之差的西東東打電話,也逃不過一通嘮叨。西西西沉默了很久,想據(jù)理力爭什么,可合乎實際的道理似乎全在西東東那邊。

  “喂,怎么不說話了?”西西西有點慌,本來還靠在枕頭上的后背瞬間挺直,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個度:“我跟你說,你可別冒傻氣,也學他們故意不考或者怎么樣。”

  “知道了知道了?!蔽魑魑魑罩謾C的指尖因為用力泛了白,只低低喃喃了一句:“真啰嗦?!?p>  “你這個人,我好心沒好報啊?!蔽鳀|東氣得一掌劈在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上,悶悶地一聲響,出了不少的氣。

  “不跟你說了,先掛了,拜?!蔽魑魑髟较胱屓藥兔Τ鲋\劃策,可心里越是有點亂糟糟的。

  之前所有的計劃這下全被打亂,再怎么有心彌補,也不曾想人家干脆就不打算參加這次考試了呢。

  西東東電話里告訴她千萬不要亂來。可心里一直那個朦朦朧朧,不敢打定主意的不成器想法,卻似乎因為西東東這句話更加清楚了些。

  但是這樣子做真的會減輕心里的那種愧疚嗎?對那兩個已經(jīng)受到傷害的人來說,沒有半點補償?shù)淖饔谩橙瞬灰婈囃隽艘磺?,她反而自損掉了八百。

  西西西半夜是被冷醒的,天花板上的吊燈晃得人眼難以適應。瞇縫了好久,西西西才打開了手機看清時間。原來已經(jīng)凌晨五點,可她卻還是一個合適的方法都沒能找到。

  “五三,你說他們兩個不會一輩子就這樣毀了吧?”這才是讓西西西最惴惴不安的地方。這場考試的意義,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升學考試。之所以人人看重,就是因為它是有著改變命運的可能性。

  那兩個偏偏又是學習那么好,性格如此要強的人,放棄的話,真的未免太過可惜。

  五三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又用爪子洗開了臉。要不是知道這是一只狗子,看這個舉動,絕對以為它會是只貓。

  “你也很為難,對吧?”所有的決定,都不是別人能下的。

  就這樣舉棋不定著,三張準考證被她用夾子夾在一起,再也沒有被翻開過。

  直到考試的前一個晚上,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西西西做了一個以上帝視角展開的夢。從頭到尾,她不過就是一個無法參與的見證者。

  “柳宇博,你跟我回去?!苯f天出現(xiàn)在高架橋的一端,目光則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站在橋上發(fā)愣的柳宇博。

  藍天下的風特別大,撩得人額前的碎發(fā)亂飛,胡亂地遮擋著視線。江穎天喊出口的聲音就如同額前的碎發(fā)和鼓起的衣裳一樣,倉皇局促,甚至還帶了支離破碎的恐慌。

  “你回去吧?!绷畈┝艚o人的依舊是背影,一動不動,什么樣的情緒都無法感知,只是聲音聽上去一如往常地平靜。

  “胡鬧。”江穎天是真的生氣了,不知道從哪里拎起一瓶礦泉水就擰開瓶蓋朝著不遠處的人身上潑去:“醒了嗎?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清醒了沒有?”

  潑出去的水花仿佛是定格的畫面,又好像是一幀一幀特意被放緩了的慢動作,特別清晰地倒影在天幕之下。

  這一刻,陽光正好,不息的風也悄然停下,空中的水花甚至在某一角度下還出現(xiàn)了小小的七色彩虹,特別絢爛奪目。

  冰涼的睡劈頭蓋臉澆下,從頭頂直直地涼到了腳底板。

  西西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醒了,夢里被澆的明明是柳宇博,可腳下被踢開的被子團成一團還有自己這身上冷不住地一層層發(fā)著抖又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阿,阿嚏。”鼻子里癢癢的,一種不好的預感生了出來,西西西飛快地把身子蜷縮進了被子里??上窀忻斑@樣的單行線,一旦發(fā)生了,就收不住了,西西西實在有點頭昏腦漲。

  房間里的冷風無孔不入,西西西勉強撐著眼皮去尋找風的來源,這才發(fā)現(xiàn)關了指示燈的空調(diào)一直沒有停止運作,她居然吹了一夜的冷氣。

  蜷縮在被子里的西西西眼皮越來越重,額頭上似乎也開始變得滾燙,急劇上升的體溫讓她的意識都逐漸地模糊起來。

  就是這樣一個本該異常難熬的晚上,可此刻的西西西卻不知為何特別慶幸有這場感冒的到來。

  讓她像江穎天一樣心甘情愿地學會放棄,這顆心未免太過無私忘己,既無法給自己交待,也會辜負其他人的期望。

  可若是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都像是原來的樣子,這件事會一直成為她心口的一根刺。以后的歲月里,還怎么背負著厚厚的枷鎖生活。

  可能這就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吧。如果是毫無預兆的病倒,心里也就可以好受一些了。

  再后來,西西西的整個思維一直都是混沌凌亂的,她甚至不能確定自己在天亮前的這段時間里有沒有再睡著過。

  直到再次被外界的嘈雜吵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了。

  向萍急得直在屋里打轉,一直以來因為做家長的威嚴而拉不下臉來的冷淡早就蕩然無存:“你說說,這可怎么辦?”

  “別急別急,讓我先想想?!蔽餍宪娨矎膩頉]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眼看著開考時間一點點逼近,即使現(xiàn)在去醫(yī)院打針也是來不及的。

  “想想,你就是想破腦袋也沒辦法?!毕蚱家驗樾募甭曇粼絹碓酱蟆?p>  就是最后這一嗓子陡然大了起來,讓西西西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爸爸媽媽……”

  向萍幾步繞到了床邊,好似完全忘記了這些日子以來阻擋在她們之間的不愉快:“怎么樣?能起來嗎?”

  西西西咬著下唇,手肘撐在床上開始用勁:“還可以,就是考試,不知道?!?p>  “先坐起來?!睅缀跻簿褪沁@一時間,向萍心中做出了決定:“看看頭不頭暈,要是不暈就趕緊穿上衣服?!?p>  西西西垂下的眼簾立馬抬起,西邢軍更是心有靈犀地說了出口:“我去下樓開車,這就準備去醫(yī)院?!?p>  可以看做是人生當中最為重要的考試就這樣被西西西此前毫無設計地給躲開了,雖然心中克制不住地殘存著一絲遺憾??上啾容^起之后的煎熬,這點遺憾也就減輕了許多。

  西西西還沒有答應一聲,向萍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父女兩個當即愣在原地:“去什么醫(yī)院,就是感冒而已,撐一撐,去考場?!?p>  事情怎么會這樣發(fā)展?和西西西猜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但是很明顯,這個時候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滿或者是質(zhì)疑,西西西都不能頂風作案地問出口。

  好在西邢軍是個十分合格的助攻,總是會無意識地幫西西西一把:“考什么試???燒成這樣,就算不暈在考場上,做出來的題有什么正確率可言吶?”

  西西西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不知道向萍有沒有注意到,但西邢軍的這番話絕對是她心中所想。

  向萍怎么想不到這個問題,只是累了三年,換做是誰也不愿意屈服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感冒吧:“有沒有正確率,不是你,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等分數(shù)出來什么都知道了?!?p>  向萍還在抱著最后的僥幸心理,偷偷期望著西西西的發(fā)燒只是身體發(fā)燙,而不是大腦發(fā)熱。

  就這樣,西西西像是一名罪人被押送上了刑場。連著兩天的高考,西西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下來的。

  寫在答題卡上的字雖然不至于歪歪斜斜,但至少也是飄上飄下,不在一條水平線上。這對于從小練字的西西西來說,壓根沒有美觀性可言。

  最后一門英語考完,西西西混在一張張笑臉匯聚成的人潮擠出了校門,只一眼就看見了守在校門口的爸媽。

  西邢軍滿臉堆笑地拿過她手上的文件袋:“走!你哥在前面那個路口開了車等你。”

  “哥哥也來了?”聽到西東東特意請假回來看自己,西西西被感冒和試卷雙重折磨地倦怠得不行的精神不由地為之一振。

  校門口是人流最密集的場所,有的學生和家長壓抑不住心中的那份喜悅,干脆就三三兩兩地聊了起來。

  西西西跟在爸媽身后走了好長一截才走出了這片人山人海。

  似乎是擦肩而過的某一瞬間,一個壓低了帽檐的身影忽地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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