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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年華之花開荼靡

13 冤有頭

錦繡年華之花開荼靡 沈漫蕓 2175 2020-01-14 11:03:03

  許三少從獄中回到家徒四壁的家里,四面墻倒了兩面,大門樓還算工整的立著,娘親也沒個影。

  今個兒點子正,祖師爺開眼,收獲頗豐。三少犒賞了自己一頓好的,直吃的自己肚皮滾滾,覺得自己四肢短小了。吃了就困,倒頭就睡。

  出獄后頭三天,三少得先安撫他的那群小弟們。他抓進去放出來的都成了家常便飯,年紀大的幾個還好說。不是誰都跟三少似得,老媽子當?shù)氖聼o巨。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流民中無家可歸的小家伙不在少數(shù),他們接收了不少。老大不在,他們多少有些疲于奔命,人太多了,一碗都沒有幾個米粒。三少兢兢業(yè)業(yè)的安排這些孩子,最大可能的讓每個人都有歸屬感。

  天已大黑,三少爬起來,輕車熟路的到了賭坊。一個穿著周正的中年婦人,已經(jīng)把渾身上下的最后一點值錢的都輸了個精光。

  賭坊的管事也不惱,大方的很,第三次寫了借據(jù),加起來已經(jīng)有百兩文銀之巨。沒什么意外,中年婦人又輸了個精光。

  擠過厚厚的人墻,三少拉了婦人往外走?!翱苫貋砹?,我的兒啊,為娘正準備贏了銀子好去搭救你呢?!眿D人并不拖沓跟了三少往外走。

  上盤粗大,腿腳尖細的矮婦人不是別人,就是許牙婆。

  三少回到家第三日,已是戌時,娘親還沒回家。到賭坊一看,許牙婆正賭的昏天黑地。問了周圍看熱鬧的許牙婆的賭友,得知自家娘又做了缺德營生,經(jīng)手了一個姑娘和一個又俊又傻的后生到了玲瓏閣。還夸耀,自己天生就是吃人牙子這碗飯的,這樁生意可是收了雙份的錢呢。

  “我娘可說了,被賣的姑娘的姓氏?”三少緩緩的一字一字地問,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小子是認了真了。

  “叫什么來?”

  “對了,說是叫阿讓,真是個傻得,還托了你娘幫忙找了學手藝的營生呢!”

  三少咬了牙,嘴角抽了抽,這真是緣分啊。

  許牙婆的丈夫許佰,幾分薄田,日子過得緊巴巴,勒緊了褲腰帶,堪堪能過得下去。

  窮人家的日子,怕就怕,屋漏偏逢連夜雨。添了三少,許佰取意,‘少病,少災,少禍’。不成想,三少不足月就落了地,體弱多病,奶奶也年紀大了一病不起三少。兩三年下來,家里窮的叮當響,還借了高利貸。奶奶去世沒幾年,許佰也走了,累死的。

  許佰剛病下,三少的娘就開始拋頭露面,做起了人牙子的營生。賺了點小錢,許氏一次被一個處的很好的一起做牙婆的姐妹拉去,做發(fā)大財?shù)臓I生——賭。開始贏了錢,還了丈夫借的高利貸,后來慢慢就上了癮。

  一般娘倆很有默契的都沒問起對方的私事,只談論當下吃什么,喝什么。許三少想說點啥,萬語千言都換成了緘默,他的挺直的身板有點駝。

  半月里探花來了三次,比迎娶青禾之前還頻繁。第一次帶了戚銘飛來沒怎么盡興就回了?;厝ズ筮€被老太爺拿了御賜的陰沉木拐杖一通亂砸?!按竽扆攲O,自己浪蕩也就罷了,竟敢?guī)Я藵釟饨o大勢之人?!?p>  老爺子有雅號,“歸仙人”,”‘押寶大神’,大勢從未押錯,是以王朝更迭,歸姓始終立于世家大族之上。

  “不是您讓我與那‘農(nóng)夫’親近的嘛!”那陰沉木質(zhì)地堅實,打在皮肉上,痛的淚如雨下,歸仁澤被打的急了,他任性妄為慣了,氣急了眼吼道。

  歸老太爺看到自家玄孫那擰巴樣,自己知他,是覺得他得個探花是讓了戚銘飛。年少輕狂,這錦衣玉石堆里煨出來熊孩子,時間會教會他,學問只是學問,而對方的是治世之才。

  主子的日子歡愉了,聿讓的自由就相對的更多些。后來聽閣里的人議論,那天的黑大個居然是金榜狀元。怎么說呢,人不可貌相?黑炭+登徒子=狀元,如果真成立,那老天爺果然從未睜過眼。

  出了玲瓏閣的前門,聿讓按了下前胸處放置的荷包,確認放置妥當了,才歡快的出發(fā),去采買王婉茹愛吃的零嘴。

  閣里小廝或者侍女出來買東西,都有人跟著。跟著的人,一般是外房內(nèi)院的老人,每次都是隨機決定的。她們都是削尖了腦袋,一心想往藝房擠,巴不得出來的人有什么不軌好取而代之。今個兒好巧不巧跟聿讓出來的是個熟人,胭脂。

  胭脂倒是沒像內(nèi)院里其他人一樣紅了眼,她還是那個老樣子,不冷不熱。

  許三少看著聿讓出門摸荷包的樣,忍不住罵道,“傻的”。這不是提醒周圍的‘順*子’,看我的錢在這,快來取啊。

  玲瓏閣是官妓,云公子的名號不是白給的,是以此處盯包的多,下手的還真沒有。真有不長眼的,殺雞儆猴的印象太過深刻了,這些年還真肅靜不少。雖說都是坊間謠傳,但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寧信其有啊。

  許三少這一行的大多自詡為手藝人,靠本事吃飯的,要是被抓去賣屁股了,那可是把祖師爺?shù)睦夏樁紒G光了。

  雖說王婉茹最近的確太能折騰了,但是跟過她的侍女都不能否認她是真的出手闊綽。拿今個來說,給的銀子就是要買的東西的兩倍,剩下的也明著說了讓聿讓自己置辦些東西。

  聿讓在內(nèi)院時,也見到一些老人每次跟出去,回來時手都沒空著。聿讓自然也得入鄉(xiāng)隨俗。先緊著給胭脂買了想要的,然后聿讓不假思索的買了串糖葫蘆,這是他小叔的最愛。剩下的碎銀子,聿讓又小心的放到懷里,半點不舍得花。

  他娘賣聿讓的事兒,做的就太缺德了。三少張不開嘴跟自己的小兄弟們講,沒辦法了,天天自己一個人在玲瓏閣外晃。后門等了月余也不見人影,今個兒,腦瓜靈光一現(xiàn),那小黑丫頭是個有主見有擔當?shù)闹鲀?,說不定在閣里混的不差呢。

  許三少望眼欲穿后,這會兒成了近鄉(xiāng)情怯,眼見聿讓往回走了。許三少三步并作兩步。“阿讓,留步?!?p>  這聲音清朗溫潤,尾音又掛了點沙,真是有辨識度,三少沒錯。聿讓開口,“胭脂,我能否和朋友交談兩句?”

  胭脂仿佛根本沒聽到聿讓說什么的樣子,她走出去幾步,剛好讓人覺得聽不清談話內(nèi)容,又能在對方一有異動就可以采取措施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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