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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年華之花開荼靡

21 圍獵開始

錦繡年華之花開荼靡 沈漫蕓 2121 2020-01-19 09:10:42

  本來覺得無聊至極的伴讀生活,圍獵開始,終于有點波瀾了,蘇留白騎了一匹不算健碩的棗紅馬。

  “原漿”,這馬是他父親蘇泰送的,蘇留白京城生活大都徒步,只有練習騎射才溜達一圈。一路上,要不是蘇留白的騎術好,撒了花的原漿,得把他撂下好幾次。

  父親蘇泰是大將軍王,小叔蘇然是大司馬,目前蘇留白最好的作為就是無所建樹。名義上的太子伴讀,實際上留質宮中,皆大歡喜。

  “留白,你知我待你就如自家兄弟。有些話,不吐不快:一朝天子,一朝臣。是雄鷹總該翱翔天際,我心總是向著你的?!蹦饺蒎\華星夜前來,留白的房間不大,案上涼茶半飲,未及時收起的行兵布陣的線裝原本上密密匝匝的心得校注。

  蘇留白看到對面的人眼里星光璀璨熠熠生輝。太子與國子監(jiān)初識時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什么時候起的變化?一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格局豁然開朗。蘇留白想起唯一的變化,就是戚銘飛的出現(xiàn)。除了沒有明面上的太子少師的官職,課業(yè)結束后,形影不離來形容也不為過。一個孜孜不倦的學,一個傾囊相授的教。

  一個人想改變,誰又能阻斷他前進的腳步,什么時間都還來得及。格局,心境不同了,看到的風景或許會更有魄力。

  “謝過,兄長。”與太子進門時行的君臣之禮不同,蘇留白話出口,行了一個平輩之禮。青蔥白玉的少年,在母親故去后,第一次漏齒一笑。

  角樓有三層,沒有雕梁畫棟的花俏,結實的讓人放心。這種角樓在營地的四個角各一個,比一般的角樓更高些。圍場東西南北取中位置,成米字形,各建有一個,共八個。

  圍獵開始時,角樓每隔兩個時辰燃烽火一次是為定點。少年們可以把自己所獵的獵物交到各個角樓處,自有人負責存檔和處理獵物。

  薛子琪檢查完圍場安防就著清風明月,懷里還揣著手下心腹孝敬的烤好的野雞,蹭蹭地上了駐地北面的角樓,才到第二層臺階就聞到淡淡的桃花釀的香氣。

  三步并作兩步,薛子琪扒住角檐一個借力就上了樓頂,薛子琪甫一上屋脊直打跌。圍場樹木茂盛,氣候濕潤,屋脊上的青瓦蒙了厚厚的苔蘚。晚上上了點濕氣,沒防備,怎么能不打滑。

  “哪陣風把你這廝刮這來了,不是揮金如土的剛又弄了個安樂窩,怎么舍得的?”虧得薛子琪身手好才站穩(wěn)了,他一個三品大員御林軍統(tǒng)領差點摔了,沒半點難為情,只顧著半咸不酸地懟人。

  有一個詞叫什么來著,魏大勛絞盡腦汁搜羅了一下,對了,‘皮里陽秋’形容薛子琪最貼切不過。年輕時是有話說不出,有點年紀和資歷了,話就越發(fā)金貴了。

  這些年物是人非,魏大勛還能聽到這半陰不陽的諷刺,能說悅耳動聽嗎?

  “來啊,發(fā)小再夸兩句?!蔽捍髣妆穷^翕動,舔著臉,熟稔地從薛子琪懷里摸出烤野雞。

  “咋的了,我這便宜統(tǒng)領還說不得魏參軍了?”薛子琪拿起一壺桃花釀就灌,灌完了好笑的接著懟,“狗鼻子,一點沒變。”

  話說到明面,證明薛子琪是真的不介意了。

  他們這波人,長起來時,皇帝最鐘意的統(tǒng)領人選是魏大勛。魏侯爺可沒少傲嬌的到處,一邊顯擺,一邊感慨這樣軍中就少了一代名將。

  后來的后來,魏大勛沒當上將軍。薛子琪倒是越發(fā)受皇帝重用。

  “呶,這不下了圣旨隨駕嘛!”魏大勛用下巴點指皇帝的院落。說話間已經(jīng)半只雞下了肚,胡吃海塞的毫無形象可言。

  薛子琪再不廢話,埋頭大吃大喝。不是不顧及形象,從小的經(jīng)驗,和這廝一起慢了,骨頭都沒得吃。

  可也不耽誤薛子琪腹誹,還下了旨,當年他們第一次圍獵,皇帝下旨參加,這廝不一樣跑到戰(zhàn)場上沒個影兒。大勛這次估計不單單是不放心蘇泰的兒子留白。

  “師父,為何您不去圍場?”戌時已過,國子監(jiān)藏書閣,一大一小埋首浩瀚書海,明顯小的已經(jīng)困得迷糊了,皺鼻子,撅著嘴咕噥道。

  戚銘飛忙的頭也顧不得抬地回,“我心中有個世界...”摘錄完了手上最后一本,久久等不到遞來的挑選好的書,戚銘飛抬起了酸疼麻木的脖子,一看小家伙已經(jīng)睡得口水已經(jīng)濕了厚厚的書皮。

  戚銘飛趕緊把他抱到藏書閣值夜的塌上,這粉雕玉砌的少年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明日,為師就著人送你去圍場?!?p>  一盞燈,萬卷書,一個寬闊胸懷下并無幾兩肉的身軀,生命不息,夢想踐行。

  月上中天,燈未熄,筆未輟。

  翌日,吉時天鑒司首席祭祀天女,一通繁瑣冗長的祭祀禮節(jié)。然后,慕容青云上來慷慨激昂的講話,圍獵的大幕正式拉開。

  祭祀的時間如此冗長,多數(shù)參加的少年并未覺得枯燥乏味。只因首席祭祀天女都是千挑萬選的,生辰吉時,修養(yǎng),儀態(tài)都是舉世無雙。

  每屆的首席祭祀天女即位,都與俗世完全斷絕,也沒了俗家名諱。對這些少年來說,更多了一份朦朧美。

  歸仁澤正陶醉于美人姿容迤邐,儀態(tài)萬方中,轉而又念起和王婉茹的分離之苦。他得了個待御史的職位,這種陣仗他本是沒什么資格出席的。皇帝最近身體越發(fā)不濟事了,為了耳根清凈,是以選了他這初出茅廬的言官。

  眾人如湯鍋下餃子般,齊刷刷的跪地,吾皇英明神武,謝萬歲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配著慕容青云兩鬢半白,眼窩深陷的臉,太子的脊背挺得越發(fā)直了。

  眾人下餃子這會,一個還不及馬高的少年風塵仆仆的從馬背上滾落。在人群最外圍,一樣恭敬神往的山呼萬歲,嘴角邊還有一路上的刮來的污痕。歸仁澤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同父異母妾生的歸扶辰。

  歸扶辰隨眾人起身,低頭小幅度地齜牙咧嘴,顧不得看自己傷勢如何,趕緊向旁邊的兄長請安。即使大庭廣眾之下,歸仁澤也只是禮節(jié)上說的過去,連粉飾一下都懶得,或者說深入骨髓的東西,改,那是笑話,因為從始至終沒覺得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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