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和殺雞一個道理
付季玄穩(wěn)穩(wěn)接住了時允安拋來的佩刀在手里把玩了兩下。噙著一抹笑,垂眸略顯斯文:“薛微臣不愛這類血腥行為,不過既然是陛下的要求,那微臣也只好從命了?!?p> 時允安倒也配合他:“委屈薛國師了,這宮女要臟了你的手?!?p> 小夏已經(jīng)是一身冷汗了,她顫抖著雙唇,語無倫次道:“你,你果真無情!她說的沒錯,她真的沒有騙我……”
她?
時允安挑眉,然后道:“溫世慈,你給朕吊住她的命,別讓她死了?!?p> 時允安終于露出了笑容。輕輕淺淺的,卻是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眼神中透露著冷漠:“其他人都到偏殿去候著,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許走。樂安,你們兩個也先回去?!?p> 因為怕一會小夏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若是要進行封口的話,這么多人也麻煩。
“……皇兄?”時樂安有些不確定。
時允安擺了擺手,稍微緩和了下語氣:“剮活人呢,小姑娘不能看。仲翼,麻煩看好我們小公主。”
付仲翼很自然地遮住時樂安的眼睛,將她往外帶,溫聲道:“那我們便先告退了?!?p> 時樂安便邊往外走還邊喊著:“皇兄,一定要去休息啊,別強撐著……”
時允安一直以微笑的姿態(tài)目送他們出去后,才又冷淡地看下來:“開始吧。”
“小夏,你老實交代,是誰教唆你這么做的?”李頻給時允安披上大氅,時允安起身走了下來。
小夏閉口不言。
時允安就站在她身前,換了個新手爐,氣色稍微恢復(fù)了些:“是柳蝶舞吧?你們替柳家賣命的也都挺有趣。前些時日有個柳府老管家,也同你一樣死不開口。所以朕便采取了同樣的手段,可惜了,他那條老命沒能吊住?!?p> “而你不一樣,”時允安低頭看著她,在她血跡斑斑的雙手上掠過,“朕會把你做成人彘。這兒還有皇宮第一太醫(yī)在,你不會死的?!?p> 小夏想低頭回避時允安的眼神,卻被李頻死死掐著下巴。
她眼里泛著些淚花,眼前一道雪光亮過,她的小指便被干凈利落地切下。
“啊——?。 ?p> 刀法之快,小夏足足愣了好幾秒,疼痛才刺激著她的雙目和神經(jīng),尖叫出生。
等她的尖叫聲慢慢轉(zhuǎn)變?yōu)榭蘼暫?,時允安才用又溫又軟的聲音開口道:“哇,薛國師好刀法!”
付季玄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做這種事,面不改色地應(yīng)下:“和殺雞一個道理,陛下謬贊了,都是陛下的佩刀鋒利?!?p> 時允安笑了下,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有些嫌棄漫出來的血:“小夏,朕都說了會留你全尸。你現(xiàn)在好好交代了,朕一會讓人把你的小指縫回去?!?p> “你!你這個心腸歹毒的,狗皇帝??!”小夏的眼里已經(jīng)布滿血絲,瞠目欲裂地看著時允安。
“你就會罵這些嗎?”時允安挑眉,“朕還以為你挺聰明的,居然在國公府便能猜出來朕的身份。”
付季玄玩著匕首的手一頓,若有所思地看向時允安。
小夏抬頭,眼里劃過一絲疑惑,很快又喘著氣嗤笑道:“就憑你也妄想瞞住我?不止我,國公和郡主也早就看出來了!呵,也就辛娘那個蠢貨……噗!”
時允安一腳踹在她臉上,小夏又是一口血噴出。
好巧不巧,噴了溫世慈一身。
李頻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溫世慈。
“不會撒謊就不要直視別人?!睍r允安冷冷地看著她,“薛國師,把匕首給李頻吧。李頻,去叫兩個侍衛(wèi)來,將她做成人彘?!?p> 時允安目光移到殿外,微微瞇眼:“抽一隊人將國公府圍起來,把她送給國公爺做見面禮。另,叫禁軍重點查慈寧宮,去皇家寺院把柳蝶舞給朕抓回來?!?p> 時允安一套吩咐完,很快便有人下去執(zhí)行了。
幾個宮女上來將大殿打掃干凈后,剛撤下去,付季玄也準備告退了,便聽“哐當(dāng)”一聲。
時允安手爐落地,整個人直直往前栽。
幾聲“陛下”從四方響起,殿內(nèi)頓時慌亂作一片。
付季玄動作最快,幾步上前扶住差點倒地的時允安。
“這這……”李頻急得手忙腳亂,一面叫人進來,一面口不擇言道,“快,將陛下送入內(nèi)殿,快!”
時允安被打橫抱起,李頻定睛一看才見是付季玄,話頓時又卡在嗓子里。
“李公公,你速去看小廚房的參湯熬好了沒。我這已經(jīng)寫好了一張藥方,你讓人去皇后的庫房找找看,應(yīng)該有對應(yīng)的藥材,讓小廚房一并煎了送來?!睖厥来葘⒃缫褜懞玫乃幏饺o李頻,然后步履匆匆跟著付季玄走了。
“好,好……”李頻拿著藥方就往外跑,也不顧及自己大內(nèi)總管的形象了,邊跑邊喊道,“偏殿那幾個主事的,帶幾個動作快的宮人過來幫忙!”
付季玄懷抱著時允安不方便,每過一道門便一腳踹開來,發(fā)出震天巨響。
他低頭瞥了眼,只見懷里抱著的仿若是個死人,全身透著冰冷和僵硬??擅娌坑窒袢剂嘶?,雙頰通紅。
還真是畏寒,這就發(fā)熱了。
付季玄將人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讓出地方來給溫世慈。
“水。”溫世慈都不用探脈了,摸了一下時允安的額頭便說道。
付季玄轉(zhuǎn)身到桌上倒了杯水遞過去,溫世慈說了句“有些涼”,但情況緊迫,他匆匆搗碎了藥和水溶在一起。
他還沒出聲,付季玄便扶著時允安的身子半坐起來,一手捏開她的嘴,方便溫世慈喂藥。
時允安沒有全部咽下去,吐了幾次出來。每吐一次,付季玄便粗暴的抹開她嘴角流出的水漬。
等到兩人都做完了,溫世慈搗鼓著自己的藥箱,意識到不對勁。
這個薛國師不是天啟的人嗎?怎么剛才一套動作下來如此自然??
而且,他不是傳聞中避世多年的謫仙嗎?為什么會毫不嫌棄并且如此順暢地給陛下擦嘴??
付季玄看了眼還濕著的指尖,也有些復(fù)雜。
為什么……小皇帝病倒了,他會這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