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肖善說完這八種草藥,八種干花各是什么之后,張陌塵心中默記了一遍,斜著眼問道:“朱砂?你沒有記錯?”
“絕對沒有!”肖善右手高舉,保證道。
“朱砂有毒?!?p> “醫(yī)毒不分家?!?p> 張陌塵眼神不明的看著他,臉色不見頂點好轉。
肖善不自在的躲開張陌塵的目光,討好道:“這種毒一個月之后才會發(fā)作,只要在毒發(fā)之前湊齊所有藥材,保證藥到病除。”
揚青若突然開口:“你不是不留活口嗎?怎么會有毒不死人的毒藥?”
肖善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臉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看著有幾分心虛。
林子夜道:“我雖然答應放你走,可是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樣,我一樣不會放過你?!?p> 肖善差點再次落淚,他幾乎哀求道:“各位英雄,我發(fā)誓,我可以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那位姑娘沒有痊愈,你隨時找我報仇?!?p> 他一指林子夜:“就憑這位的身手,就算我躲進沙海之漠的皇宮,怕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他越是推搪,揚青若越是好奇,她蠻橫道:“怎么的,好聲好氣的和你商量就是不行是吧,非要本小姐再抽上七八十個巴掌才肯說是吧?姑奶奶成全你!”
說著就往胳膊上捋袖子。
肖善真的崩潰了,不用揚青若抽他耳光,他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讓它多嘴。
“我說”肖善道。
“我說還不行嗎?”肖善再道。
“這個是讓人全身發(fā)癢的藥,如果一個月后沒有開始服用解藥,就會全身奇癢無比,就算揭下一層皮也不管用,反正……反正就是活受罪。”
“真惡毒!”揚青若啐道。
張陌塵若有所思:“如果只是這樣,你隱瞞什么?”
“……”肖善啞口無言。
“還有,八種草藥里面至少有六種是醫(yī)治婦人之病的常用藥,這你怎么解釋?”
“……”肖善驚慌失措。
“下毒不是什么稀罕事,慢性毒藥也不少,但是一個心狠手辣,出手從不留活口之人。
給一個女子下一種專得婦人病的慢性藥,那就不正常了,或者說有些刻意了,你說呢?”
“……”肖善膽戰(zhàn)心驚。
“致命的毒藥,你毫不隱瞞,而這種不能要人性命的毒藥,你卻如此避諱。
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你沒說實話,二是你一開始就居心不良?!?p> 肖善徹底傻了。
張陌塵言辭犀利,條理清晰,殺的肖善毫無招架之力。
他用袖子擦擦滿頭的冷汗。
張陌塵面色平淡,卻字字如刀,刀刀刺在他脆弱的心里防線上。
“至于第一種,你自己也明白,我們鐵了心要殺你,你的命就一定保不住。
所以是第二種。
你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肖善像看鬼一樣的看著張陌塵,驚恐萬分。
“我……我……”
“怎么?剩下的還讓我替你說?”張陌塵往前探著身體,距離肖善極近,嚇得他不由的后退。
“不不不“肖善搖著頭。
楊青若是真的不耐煩了,她使勁的拍了一下肖善:“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沒完沒了,我一掌劈了你?!?p> 威逼恐嚇終于打碎了肖善最后的防線,他妥協(xié)了:“你們允諾過要放我一條生路的,如果我說了,你們不能出爾反爾?!?p> “你還磨嘰!”楊青若皺眉。
肖善害怕卻很堅決:“你們答應了我才說,不然就現在殺了我吧!“
“呵——“楊青若怒了:”你小子以為姑奶奶不敢是吧?”
張陌塵攔住她,答應了肖善。
肖善頗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意味道:“這是……我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女人的。”
“迷魂藥?”
楊青若一聽就炸毛了,怒氣一瞬間就從腳后直竄到頭頂,恨不能一鞭子抽死肖善。
轉念一想又怕玷污自己心愛的兵器,怒不可遏的來回尋找趁手的東西,一低頭就看見張陌塵手中的長劍。
一步上前奪在手中,虎頭巴腦的照著肖善就砍了下去。
肖善捂著藏著的不肯說,怕的就是現在的這個后果。
這不,剛說了一句,閻王爺又給自己招手呢!
好漢不吃眼前虧,肖善剛要躲進林子夜的身后,卻不想張陌塵竟然攔著了楊青若。
楊青若怒氣不消:“識相的趕緊讓開,免得本小姐怒起來連你一塊砍了?!边呎f邊用力的把張陌塵往一邊推。
張陌塵雙腳似黏到地上一般,紋絲不動。
楊青若推了兩下沒推動,惡狠狠的指著張陌塵:“好,好,你不讓是不是,你不讓……”
張陌塵有些無奈的打斷她:“你都不長腦子嗎?誰家的迷魂藥一個月之后才發(fā)作?
這話一聽就知道有內情,你想不想知道?如果你一點都不好奇的話?”
張陌塵讓出身來:“要殺要剮隨你便!”
“……”楊青若一絲尷尬爬上眉頭。
是了,確實不合常理。
她一聽到是對付不聽話的女子時,就斷章取義的認為是肖善品行不端,迷暈女子預行茍且之事。
可是誰會等一個月之后?
她的那些叔叔伯伯哪個不是見到美人,恨不得立刻就能洞房的。
好色之人遇見美色還能把持一月之久?
難不成這肖善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百思不得其解的楊青若訕訕的笑了一下:“呵呵,有問題還是弄明白的好,弄明白的好?!?p> 張陌塵看了她一眼,也不和她一般見識,直接對著肖善道:“說說吧?!?p> 肖善這時真真的心灰意冷,再無一點耍心機的念頭,可想到這些人竟然污蔑他用迷魂藥,還是忍不住的辯解道:“我堂堂一個皇子,怎會用迷魂藥這種不入流的東西?
再說了,迷暈的女子死人一般,跟抱著一塊豬肉有什么區(qū)別,哪還有一點閨房樂趣?”
頓了頓,也不待張陌塵催促,聽天由命般的一攤手道:
“像我這等身份看上的必然不是凡品。
既然不是凡品,不管是才貌出眾,或者家世不凡,又或者個性獨特,不管是哪一種,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好上手。
而我這個人性子不是那么的有耐心,所以就給我自己定了這個一月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