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帶著人搜尋各宮。
此時的葉凝跟沐心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皇宮猶如迷宮一般,
紅墻黃瓦,亭臺樓閣,層樓疊嶂,瓊樓玉宇,盡顯輝煌。
未央宮,
葉凝來到了未央宮的門前,朱紅色的大門蓋滿了灰塵和蜘蛛網(wǎng),殘破的牌匾只留下了一個“未”字。
門上了鎖,
葉凝輕輕推大門,推出了一條門縫,她就趴在門縫上往里看。
烏鴉落在樹上,空地上,秋千上,發(fā)出凄涼的慘叫。
院子里,
雜草叢生,一片蕭條。
沒想到,這富麗堂皇的皇城竟然也有這樣破爛不堪的院子。
“什么人在那?”
葉凝被這一聲嚇了一跳,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一位身著樸素的婦人正看著她,后面跟著一位侍女。
葉凝一愣,
“大膽,還不趕快給惠妃娘娘行禮?!笔膛械?p> 惠妃心中一驚,葉凝帶著沐心福身。
“你是何人,為何在這未央宮徘徊?”惠妃問道,
葉凝見她眉目清秀,衣著樸素,不像是皇宮里的嬪妃,倒像是某位大臣家的夫人,進宮來探望宮里做了妃子的姑子或姐妹。
“民女是蕭將軍的表妹,今日與蕭將軍的妹妹進宮,不想?yún)s迷了路?!?p> 惠妃看了看日頭,“再有一個時辰日頭就要落了,到時城門一關(guān)你想出去都難。”
“既然娘娘與民女有緣,可否請娘娘幫一下我們二人。”葉凝道
“望月,你去給她們指一下路。”惠妃道
“那娘娘您怎么辦?”
“本宮還沒有糊涂到找不到回宮的路。”惠妃有些疲憊,卻執(zhí)意要望月為她們指路。
葉凝和沐心福身:“謝娘娘”
惠妃按著原來的路回去,望月見她身影遠去,那身影有些搖晃,她看著葉凝和沐心道:“奴婢不能為二位指路,二位還是找別人吧!?!?p> “為何?”葉凝問道
望月嘆了一口氣:“娘娘有瘋癲之癥,奴婢怕她一個人回去會出事。”
“娘娘為何會有瘋癲之癥,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望月無奈道:“這事姑娘就別過問了?!?p> 葉凝見望月不愿意說,也沒再多問,“你倒是對你家娘娘忠心,娘娘大概還沒走遠,你趕緊去追吧。”
“奴婢先告退了。”望月朝著惠妃走的那條路一路小跑。
十六年前,惠妃的兒子夭折后她就開始瘋瘋癲癲的,鳳煜昭念她是宮中的老人兒,跟隨她多年從無過錯,才沒把她打發(fā)到掖庭去,因為她的瘋癲,卻在這皇宮里平安的度過了十六年。
十六年,她一個失寵的嬪妃,沒有皇帝的寵愛,沒有孩子的陪伴,一個人孤獨的過了十六年。
外人看來,她是宮里的娘娘,縱使沒有皇帝的寵愛也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雖然瘋癲,可她知道她活的只剩下了那一口氣。
“小姐,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蕭小姐估計都等急了?!便逍臐M眼的焦急。
“能怎么辦?宮里的侍衛(wèi)那么多,用輕功的話估計會被當(dāng)成刺客抓起來,咱們先看看有沒有人經(jīng)過這,然后再打聽一下去椒房殿的路?!比~凝卻是不急不燥,皇宮很大卻異常清冷,她們一路走來也沒看見幾個人。
太陽日漸西去,秋分吹起,漸漸有了涼意。
她們沒等到路過的人,卻等來了禁軍。
走在前頭的李公公立馬叫道:“把她們倆抓起來?!?,聲音尖銳且洪亮。
“你們要干什么?我們可是將軍府的人。”沐心被兩個大漢扣下。
“李公公,你這是要干什么?”葉凝道
李公公沒有理會她倆,袖子一揮:“帶走”
她們被帶到了皇帝的面前,
椒房殿內(nèi)聚集了很多人,除了皇帝皇后外還有其他妃嬪公主,蕭萱兒和駙馬張成也在,侍衛(wèi)公公和丫鬟都站在一旁。
葉凝一進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
葉凝能感受到,這些人的目光里有嘲諷、有惋惜、她看了一眼殿內(nèi)的人,躺在床上的正是寧安公主,此時寧安公主已經(jīng)服藥睡下,屋子里的所有人除了皇帝和皇后是坐著的,其余人全都站著。
“葉氏,朕問你,皇后讓寧安公主帶你和蕭氏去認識一下各宮公主,為何途中你卻不知去向?”鳳煜昭眼眸黝黑,看著葉凝,語氣有所緩和,沒了之前的震怒。
蕭萱兒看著葉凝,心里卻是提到了嗓子眼里。
“公主腳步太快,民女沒有跟上,在宮中迷了路?!比~凝道,蕭萱兒看著她的時候,她也看了蕭萱兒一眼,那不安的眼神讓她立馬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一派胡言”皇后上去就給了葉凝一巴掌,怒道。
“明明是你嫉妒蕭姑娘貌美,有望成為太子妃,所以才故意走失,趁公主不注意,推公主下水以此來誣陷蕭姑娘,可你怎么也沒想到蕭姑娘竟也落了水,葉氏,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趕在皇宮里做這種事?”
“皇后”鳳煜昭看著皇后,對她的行為有些不滿。
皇后錯愕,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tài),“臣妾失態(tài)”
“迷路?朕問你,可有人證明你迷了路?”
葉凝道:“民女迷路時碰到了惠妃娘娘,她可為民女坐證。”
皇后盯著葉凝,眸中帶著怒火:“惠妃前幾日瘋癲之癥發(fā)作,還沒好,如何為你坐證?”
葉凝內(nèi)心卻是輕笑,一個瘋癲之人卻比再做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清醒,就憑她瘋癲之癥發(fā)作也要堅持讓身邊的侍女給葉凝指路。
“陛下,此次若不是救的及時,寧安就.....”說罷便哭了起來。
一旁的雪貴妃卻是一臉的不屑,你以為你跟寧安什么關(guān)系陛下不知道嗎?貓哭耗子假慈悲。
蕭萱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下,替葉凝求情:“陛下、皇后娘娘,葉凝她絕沒有要害公主之意,還請陛下明鑒。”
“蕭姑娘,本宮知道她是你的表妹,但這人心難測,你可不要被她給蒙蔽了雙眼?!币慌缘馁t妃道
“皇后娘娘,您沒有細查怎么就斷定是我推寧安公主下水?”葉凝看了看眾人,發(fā)現(xiàn)眾人的眼神各不相同,有同情的,也有輕蔑的。
“陛下、皇后娘娘,民女覺得此事頗為蹊蹺,還望陛下細查此事。”
“此事確實要細查,皇后未經(jīng)細查就做如此判斷,是有些急躁了?!兵P煜昭不滿道
皇后有些慌張,
這時,蘇公公卻突然從外面進來,還帶了一枚簪子。
“陛下,這是從魚塘附近的樹林里撿到的?!碧K公公將簪子呈上去,鳳煜昭的臉色頓時變了。
這枚簪子正好與葉凝頭上插著的簪子一模一樣,葉凝出門時戴了兩枚,如今只剩下一枚。
鳳煜昭將簪子扔在地上,“你還有什么解釋?”
葉凝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的,一旁的蕭萱兒也是驚愕。
“來人,將葉氏連同那個賤婢一起關(guān)入大牢?!?p> “陛下,葉凝她是絕對不會陷害公主的,還請陛下明鑒?!笔捿鎯夯帕?p> “你不要再給她求情了,朕有些累了,你們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