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沒有吃到糖醋小排的陸同學選擇在氣溫高達三十三度的炎炎夏日大汗淋漓地干完一碗小餛飩。
陸瀟瀟愛吃辣,湯面鋪滿紅油,讓人望而生畏。
陸瀟瀟吃得滿頭大汗,顧望春不停地給她遞紙。
“我靠陸瀟瀟你找虐?。〈鬅崽斐责Q飩!”
張仲景同學咋咋呼呼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顧望春下意識回頭,四五步的距離,再次和那道視線相撞。
在教室的時候她回頭看那一眼,南峰的眼神頗為波瀾不驚,且他很快收回,像是隨意一望。
但是現(xiàn)在南峰對她的打量不避不讓。
食堂里充斥著濃濃的油煙味和熱氣,人也很多,但是眼睛它不受控制地自動為南峰定焦,其他人全都成了背景。
視線里的人突然一動,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顧望春感受到心跳在逐步加快,她迅速回頭,端起餐盤對陸瀟瀟說:“走了。”
“……等等,”陸瀟瀟剛?cè)艘粋€餛飩進嘴,含糊不清道,“最后一個了。”
顧望春說:“太熱了,你快點,我去外面等你。”
陸瀟瀟趕緊把最后一個餛飩一口塞了,臉頰鼓成倉鼠,忙里忙慌地端著碗追上顧望春。
南峰的步子驟然停下,他皺了皺眉,看著那道有些倉皇逃離的背影。
顧望春之前不搭理他就算了,現(xiàn)在還故意避著他。
呵!
南峰輕笑,好歹是革命戰(zhàn)友呢。
在競賽特訓班的時候他們不是同組嗎?培訓兩個周他們配合得那么默契,結果現(xiàn)在見面連個招呼也不打了,還裝作不認識他一樣。
南峰一陣堵心,尤其一想起某個毛頭小子也對顧望春有覬覦之心,南峰更加不爽。
“我不想吃飯了?!蹦戏遛D(zhuǎn)身往食堂外走,對張仲景說。
“干嘛不吃啦。”張仲景只感到莫名其妙。
“沒有糖醋小排了?!蹦戏逭f。
“那我?guī)闳ツ滩璋少I炒面吧,他家炒面也是我們學校的特色。這個天運氣好還有冷鍋串串呢?!睆堉倬案纤f。
“隨便。”南峰其實完全沒有心情吃東西,這跟他轉(zhuǎn)來三中之前所設想的一切都不一樣。
他整整謀劃了三個月,才在確保不會被南恒遠打斷腿的情況下擅自轉(zhuǎn)科再轉(zhuǎn)校。
結果只能呵呵。
柳湖閃耀的波光已從橘紅色淡為淺粉色,湖邊小道兩旁的花朵中午被烈日中傷后還沒有恢復精神,有些蔫噠噠的垂著腦袋。
顧望春的心跳漸漸恢復正常,她輕輕舒了口氣。
“春,我們?nèi)ツ滩璋煽纯从袥]有串串!”陸瀟瀟輕扯了下她的馬尾,很大聲地湊在她耳邊喊。
顧望春反手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你非得動手動腳才能把話說完是不是?!”
陸瀟瀟瞪著眼,“這是我跟你說的第三遍了!從食堂出來我就在跟你說,你呢!魂都飛了!”
“快走快走?!鳖櫷褐苯油现滩璋扇?,禁止她再講話。
運氣很好,她們沖進店里時老板剛端出來一鍋串串,笑著說:“最后一鍋啦,排隊買啊。”
運氣更好的是她們前面只排了兩個人。
兩個秀氣的女生買串串也很秀氣,陸瀟瀟一直害怕其中某個人來一句:老板,這些全部都要了。
直到兩個女生付完賬,陸瀟瀟才兩只胳膊撐在柜臺上,燦爛地笑著說:“老板,剩下的我全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