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年泱的抉擇
“喂,讓我進(jìn)去!”
“這可不行,塵世大人正在與洛先生決斗,而我就是這場決斗的監(jiān)督者?!苯寄耗顩]好氣地說道:“你們二位遇到的槍手是不會干擾決斗進(jìn)程的?!?p> “決斗?真會狡辯。我問你,那個槍手是誰?他為什么要冒充你!”
“他來自于另一個刺客組織,凌度,那個組織向來是不按套路出牌的?!?p> “行了,如果你想活命,那就好自為之!”年泱顯然不想耽擱一點時間。
“你可沒有權(quán)利使喚我,依我看,你們倆個才應(yīng)該好自為之??!”說罷,近技暮念便從腰間抽出兩把廓爾喀彎刀,也就是比較有名是尼泊爾軍刀。他左手正握右手反握,來回掂量幾下,看似拿捏得當(dāng)靈活自如。
“這……不打不成了!”很明顯,如某人對受傷產(chǎn)生了莫大的恐懼,他一邊說著,一邊后退,捂著自己的肩頭,生怕自己再受了什么傷。
年泱從袖口處抽出兩把飛刀,也學(xué)著近技暮念的樣子,一把正握一把反握,冷冷地說:“像這樣嗎?”隨后他又將飛刀拋到了空中,用左手接住了右手扔出的飛刀,用右手接住了左手扔出的飛刀,嘲諷著說:“這個!你會嗎?”
“你是在馬戲團(tuán)上班吧,小丑竟在我身邊!”近技暮念直接把年泱的嘲諷懟了回去。
“嗖!”年泱擲出了一把飛刀,眼里充斥著憤怒與渴望,年輕氣盛的他絕不會不允許別人的辱罵,更受不了這種不合實際的冷嘲熱諷。
可是,近技暮念側(cè)身向左一個翻滾,很輕松地躲了過去,隨后又向前一個翻滾,突進(jìn)到了年泱面前,站起身來提刀就是砍。
年泱見狀不妙,連忙低下頭來,向后撤了一步,可是近技暮念的雙刀流法近距離攻速極快,年泱僅僅憑借兩把飛刀難以招架,只得連連后退,落下陣來。突然間,近技暮念停了下來,隨后他便是一個蓄力騰躍,雙手高舉在后,反握著兩把短刀,如猛虎撲食般,那兩把尼泊爾就要斜著砍下去了!
年泱見狀不妙,就憑著自己手里的兩把飛刀,根本就擋不住近技塵世的斜十字?jǐn)?,連忙一個滑鏟躲到了敵人的身后,緊接著又翻滾了幾下,以便與近技暮念拉開一段距離。
“就這點兒本事嗎?我還以為洛先生的跟班會很強(qiáng)呢?”
“首先聲明一下,我可不是跟班!”
一把飛刀如撕破空氣的利劍,直勾勾地奔向近技暮念的面門,可是,近技暮念將兩把軍刀呈十字狀擋在身前,“叮!”一聲清脆的響聲,飛刀被他輕松地?fù)踝×恕?p> “怎么?這么近都打不中?是我反應(yīng)太快還是你反應(yīng)太慢?。俊?p> 這……這是怎么回事!年泱的心跳聲在咚咚作響,不可能啊,我射的可是蠻準(zhǔn)的……這怎么會被他如此簡單地格擋住……
“吼吼,小鬼,那就讓我一個外行教你如何玩飛刀吧!”近技暮念撿起了年泱的飛刀,信手一扔飛刀就扎進(jìn)了年泱的脖頸……
“年———泱———!”躲在一旁的如某人伸出了頭,可是,他又看看了肩頭處不深不淺的傷口,搖了搖頭,又縮了回去。
年泱直挺挺地倒下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飛刀被格擋住了,而敵人的飛刀則正中靶心,幸好,對于近技暮念這個飛刀外行來說,這只不過是碰巧的一次正中靶心,刀刃并沒有插到年泱的血管,只是輕微劃破了他的皮肉。
“看來還有一口氣啊,那就讓我給你一個痛快吧……”近技暮念繼續(xù)用言語挑撥著年泱的怒火,很顯然,之前年泱因憤怒導(dǎo)致動作幅度太大,所以在五米內(nèi)的一次飛刀決斗中落在下風(fēng),飛刀這種武器,精準(zhǔn)度很容易就被情緒影響。
“嗖!”年泱又扔出了一把飛刀,可這次,那把飛刀卻扎在了二樓窗臺外的空調(diào)室外機(jī)上。與此同時,室外機(jī)發(fā)出了“咔”的一聲,不過,自大的近技暮念可沒注意到這些。
“哈哈!這次怎么打得這么偏啊,連飛刀都拿不穩(wěn)了嗎?”
就剩下最后一把飛刀了,年泱心想,近技暮念的近戰(zhàn)技術(shù)很強(qiáng),居然連飛刀都能擋住,那么……
“嗖!”又是一把飛刀,它也同樣打在了二樓窗臺外的空調(diào)室外機(jī)上。
“怎么樣?這下你沒有飛刀了吧……”近技暮念在高舉軍刀的同時,嘴角露出了人上人特有的笑容。
不過下一秒,近技暮念,再也笑不出來了。
“咔!”被螺絲釘在墻上的螺栓松動了,還沒等近技暮念反應(yīng)過來,沉重的室外機(jī)就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
“不過如此……”年泱擦了下脖頸處的血跡,站起身來笑了笑,用飛刀給了近技暮念他一直想要的痛快。
T市舊宅決戰(zhàn),近技暮念,落敗?!?p> 熊熊燃燒的火焰肆虐在封閉的地下車庫,滾滾的濃煙籠罩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一股股黑霧圍繞了整個車庫,而黑霧下的火光則猶如地獄般的烈火。心有余悸的我愣在了原地,說實話最后一刻拼刀的時候,就差那么一點,被干掉的就是我了……
T市地下車庫決戰(zhàn),近技塵世落敗。
“砰!”槍聲再一次響起了!
該死!我把那個冒牌的近技暮念給忘了,近技塵世在臨倒下之前所說的兵不厭詐……原來別有深意……
可是,在槍聲響起的同時,我的確感到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穿過了我的發(fā)梢,難道,他再一次打歪了?
“洛先生!抱歉我們來晚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如某人在喊我,至于那個冒牌的近技暮念,他的脖頸上插著一把亮閃閃的飛刀,映著四處的火光和地面上的鮮血,沒錯,在他扣動扳機(jī)前的一刻,就已經(jīng)被年泱給干掉了。
“等一等……這……是什么……”年泱好像有了什么不好的發(fā)現(xiàn)。我與如某人連忙趕了過去,果然,不遠(yuǎn)處,有一個如巨型鉛球般的暗黑色球體,走進(jìn)一看,球體的上部有一個顯示器,而那上面的數(shù)字則正在倒計時!啊這,這居然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光量裂彈!可是距離T市的毀滅,只剩下二十分鐘了!
沒錯,以目前的科學(xué)技術(shù),光量裂彈只能被制作成定時炸彈,而為了方便安置者逃出,爆炸時間一般都被設(shè)置為半小時左右,而現(xiàn)在,只剩下二十分鐘了。
我抹了抹眉頭上的熱汗,環(huán)顧一下四周,滾滾的濃煙已經(jīng)淹沒了大半個車庫,如果再不撤離的話,就算不被燒死,多半也會被濃煙嗆死。
“不行,快撤吧!”我說罷,就連忙奔向了地下車庫的出口。
“不行,我還有……”年泱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我狠狠地打斷。
“如果你想活命,就老實點兒跟我們走!”
我們?nèi)艘宦房癖?,在地下車庫的出口處遇到了一個迷茫的家伙,他手里握著一把車鑰匙,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四處走著。
如某人沖了過來,指著他旁邊的甲殼蟲汽車問道:“這是你的車嗎?”
“是的,怎么了……!”沒等他說完,我就輕輕地在他的后腦上來了一下,讓他先睡上一會。
臨上車之前我看了一下車牌號,DQD66,心想,這車牌還挺不錯??墒浅隽诵^(qū)之后,由于火災(zāi)的緣故街道上人來人往密密麻麻,反應(yīng)遲鈍的如某人沒見過這么大的場面,握著方向盤愣住了,可惜我不會開車,只能對他大聲吼道:“快,別看導(dǎo)航了,走左邊那個小道!”
小道里,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人在路邊走著,年泱看到了他,用盡全力拍打著車玻璃,對我們大聲說:“求你們了!把他帶上吧,我沒別的要求!”
我向如某人示意停車,順便看了下表,還有十五分鐘,應(yīng)該還來得及。那個學(xué)生被年泱狠狠地拉上了車,很顯然,他沒有搞清楚現(xiàn)狀,但還是很禮貌地說了句“叔叔好!”被年泱強(qiáng)拉上來的學(xué)生叫銘天,是年泱的好友。
“這位同學(xué),你很幸運拿到了方舟的船票……”我本來只是想打破這壓抑的氣氛,可是這句話還不如不說,唉,雖然T市是一個烏煙瘴氣的重工業(yè)城市,人心險惡,互相猜疑,自私與貪婪爬滿了整個城市,但它畢竟是我的故鄉(xiāng)……是我成長過的地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鋪,還有那些略有糟糕的校園……唉,最終還是要別了嗎……
銘天好像也預(yù)感到了什么,他靜靜地坐著,呆呆地望著窗外,年泱低垂下頭,很不爭氣的啜泣著,甚至我的眼角,也莫名的濕潤了……
身后,一道亮光涌現(xiàn),劃破了天際線的黑暗,我瞄了一眼汽車后視鏡,那是如夢境般的景象,慘白色的光球在不斷地擴(kuò)大,不斷地吞噬著這個城市,很快,整座T市就變成了光球內(nèi)部的殘影,漸漸地變淡,慢慢地似抽絲般被挑起,一點點的扭曲,一點點的化作虛無縹緲……
光量裂彈的爆炸我曾經(jīng)也看見過,可是沒曾想,如今我又看到了這可怖的白色地獄,明明它就在我眼前,我卻沒法阻止……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可能像超人一樣在二十分鐘內(nèi)把它扔進(jìn)太平洋里再飛回來,我甚至都沒法通知別人,因為沒有人會相信我說的話,弄不好我還會被當(dāng)做精神病抓起來……畢竟,T市不值得憐憫,或許這對T市來說,是一個最好的結(jié)局。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究極虎的背景音樂響起了,這是我的手機(jī)鈴聲,用的是年少時玩過的FC游戲的BGM,可是,在這略有歡快的音樂的掩飾下,我依然嗅到了一絲不詳?shù)臍庀ⅰ业氖謾C(jī)上并沒有顯示來電號碼……
“喂,你是誰!”
“是你的老同學(xué)……別來無恙,嗯?”
預(yù)料之外,情理之中,這居然是我的老對手瘋狗強(qiáng),他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毫無目的的作惡,沒有理由的犯罪,瘋狗強(qiáng)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愉悅他那邪惡的身心,換句話說,他就是世界上純粹的惡!
“怎么樣,你看到久違的T市了吧,也看到了能讓你提心吊膽的光量裂彈了吧,哈哈哈,真是可笑!”
“沒錯,我早就猜到這一切都是你干的。”
“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的妻子和女兒在我的手里,半個月之后SP島見,我要和你好好談?wù)??!?p> 惶恐而又惱火的我嘗試性地給妻子沫妁傾打了一個電話,結(jié)果無人接聽……果然,像瘋狗強(qiáng)這種人物是不可能耍我的……的確,近技的刺客不一定能干掉我,瘋狗強(qiáng)做了兩手準(zhǔn)備,只要他手里有我的把柄,那么我就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大學(xué)的時候,我與一位J國的留學(xué)生,初見云志,關(guān)系不淺,他有著常人嘆為觀止的家族企業(yè),SP島必會有一個更大的局在等著我,所以,在這個危機(jī)關(guān)頭需要貴人扶我一把??墒浅跻娫浦揪烤鼓懿荒艹蔀槟莻€貴人,我也不敢確定,十年前突發(fā)的全球性疫情將他的家族產(chǎn)業(yè)搞的烏煙瘴氣,他的父親也因此去世,家道中落是事實,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決定還是先去一趟J國碰碰運氣。
“初見云志嗎,我有一事相求。”我厚顏無恥地?fù)芡顺跻娫浦镜碾娫挕?p> “吼吼,何事能讓你如此慌張?。俊彪娫捔硪贿叧跻娫浦径悸牫鰜砹宋业幕趴?。
“是關(guān)乎我命運的大事?!?p> “那你來我這,跟我細(xì)說說吧,畢竟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
路旁的綠化樹在黑暗中張牙舞爪,好似在嘲笑著被瘋狗強(qiáng)來回捉弄的我。我也不清楚去往J國的路上會遇到什么坎坷,總之,我的行蹤很可能已經(jīng)暴露了。
“看來我們得買四張去J國的機(jī)票啊。”
“J國,我們?yōu)槭裁匆热ツ??”如某人不解地問道?p> “直覺告訴我,那里會有我想要的東西,光憑我們四個,去SP島只能是白給,而且我們怎么去SP島啊,一人一個游泳圈游過去嗎?”
“我們可以跟著旅游團(tuán)坐船……”
“好家伙,你真覺得瘋狗強(qiáng)能讓你跟著旅游團(tuán)坐船去那,然后拍幾張照片再買幾個紀(jì)念品?”
“我……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用解釋了,聽我的準(zhǔn)沒錯。”
T市,別了……最后我還是念念不舍地瞄了一眼后視鏡,但是我只看到了光芒散盡后那無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