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莫入之窟
為了弄清瘋狗強布下的陰謀,軍火寡頭明斯基決定親自出馬,率領應庸洛夫等人前往D國境內(nèi)的高架龍水道。最初調(diào)查行動進展得十分順利,可是隨著明斯基一行眾人的繼續(xù)深入,等待他們的卻是近技蠅王精心布置的圈套。敵人陰險的計謀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明斯基的小隊頻頻減員并處于絕對的劣勢,在走頭無路情急之下,他們只得躲進了水道上方的排風管道里。但這些都在近技蠅王的謀劃之中,等待明斯基等人的則是……排風管道旁綁著的一捆又一捆的烈性炸藥……
經(jīng)溫浩添改造過的速子藥劑,治療速度還是蠻驚人的,前幾秒還處于瀕死邊緣的明斯基,這時已經(jīng)能扛起機槍瘋狂地向蠅群開火了。不過面對這無窮無盡的蠅群,一挺統(tǒng)御者輕機槍是遠遠不夠的,火焰噴射器或許可以應付這種情景,不過應庸洛夫的火焰噴射器多半是埋在爆炸后產(chǎn)生的碎石堆里了。
不知不覺中,從天花板傳來的沉悶隆隆聲籠罩了整個水道,如大雨傾盆前幾秒的駭人響雷,又似可以炸毀一艘潛艇的深水炸彈,轟隆隆的響聲不絕如縷,仿佛末世之時天堂的鳴鐘,給人以一種黯淡而又無光的希望。
“你聽,那隆隆的響聲是什么?”
一向訓練有素的蠅群,也被這隆隆的沉悶巨響聲所震撼到,它們亂成了一團,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著。
“它們上次亂成一團是什么時候?”
“我用火焰噴射器燒它們的時候?!?p> “啊這……”溫浩添搖著頭嘆著氣無奈地說:“聽天由命吧……”
“會不會是這種它們?nèi)淌懿涣诉@種響聲,這對它們來說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樣?”
“但愿如此……可惜我已經(jīng)感受到腳下的顫動了……”
應庸洛夫還沒來得及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腳下就是一陣陣地動山搖般的顫動,仿佛身處一只海嘯之中來回搖曳的小船,又似坐在一輛側(cè)翻入河的馬車,應庸洛夫拼命地掙扎著要站穩(wěn),可突然間就是腳下一空,眾人被恐懼與黑暗瞬間吞噬殆盡。
慌亂之中的明斯基倒吸一口涼氣,可這口涼氣還沒有吸完,一口寒意入骨的冷水便涌入嘴中。原來,九十多年前修建的高架龍水道地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松動,而且近技蠅王布置的烈性炸藥藥量太多,再加上明斯基呼叫的無人機對地表來了一番狂轟濫炸,多方面的因素導致高架龍水道整體塌方。多虧水道下面是地下溶洞暗河,不然眾人早就被成堆的碎石給活埋了。
四周一片昏暗,而上方仿佛若有光,明斯基不停地掙扎著,強忍著被劃破的傷口與被撞傷的淤青不停的折磨,多虧了肺葉處安裝的擴容義體,更大的氧氣容量可以讓他在水里潛行五分鐘,可是由于剛落水時嗆了一大口潭水,腥臭的苦辣感瞬間遍布了整片肺葉,軟弱的無力感也傳遞到了每一絲肌肉,不過無論如何,他也得憋住這一口氣,否則更多的潭水就會立刻倒灌進他的肺里,這樣的話,哪怕是裝了肺片義體也挺不了多久。終于,終于浮出水面,一向水性不好的他差點沒犧牲在這幽靜的深潭里,甚至還沒有抓穩(wěn)應庸洛夫伸來的援手,明斯基就難以抑制地不??人灾?,從肺葉義體里嘔出了好幾口夾雜著潭水的黏液。
“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應庸洛夫一邊拍著明斯基的后背一邊埋怨地說:“這下可好了,我最信賴的十名部下全都折在這該死的水道里了,我在阿爾法部隊里服役了將近二十年也沒遇上這種霉事……”
“也罷,就剩下我們?nèi)齻€了,你們還有速子藥劑嗎?”
“沒了。”
“我這還有最后三支,我們一人一支,記住,這是最后的機會了?!?p> 空蕩蕩的溶洞不停地里回響著滴滴答答的流水聲,似寂夜里教堂旁的鐘樓在輕輕地敲響,溫浩添站起身,輕輕拂去肩頭處的水滴,他望著不遠處潺潺的地下溪流,從溶洞上方滴落的小水滴重重地砸在水面,雖掀不起什么浪花,但卻能泛起幾圈波紋,一切都仿佛是那么的寧靜,那么的寂寥,仿佛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靠,你們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溫浩添走著走著突然踩在了一坨軟綿綿的東西,他俯身仔細一看,好家伙,這是一艘被人廢棄的皮劃艇。
“看來已經(jīng)有人來過這了?!?p> “這東西被撂在這也得有幾個月了?!泵魉够话驳卣f:“恐怕近技組織早就知道這個地方?!?p> “他們肯定會知道啊,誰會不認識自家的地下室??!”
“噓!小點聲!好像有人過來了!”
一隊在沖鋒槍上裝備了暗紅色激光指示器的衛(wèi)兵在前面不遠處的巖石旁四處搜尋著眾人的蹤跡,他們?nèi)艘驗樗捞チ巳康奈淦?,只得避重就輕,想盡辦法躡手躡腳地繞開這隊衛(wèi)兵,還好,沒有被敵人發(fā)現(xiàn)。
不遠處的地形是略微向下低凹的,一行三人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有兩位阿爾法小隊的成員被敵人俘獲了,他們被死死地綁在了橡木十字架上。周圍則是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他們手持自動步槍來回地巡視著。
“該死!我們的人被抓住了!我得去救他們!”
“慢著!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近技蠅王多半是在拿他們作誘餌,就等我們自投羅網(wǎng)呢!”
“不成!我的十位戰(zhàn)友已經(jīng)折了八個了,最后的兩人我無論如何也得救回來!”
“可我們現(xiàn)在連把槍都沒有!”
“我自有分寸!”
只見應庸洛夫一聲大吼沖了過去,經(jīng)短暫的助跑后縱身一躍,立刻在半空中伸展出雙臂里隱藏的螳螂刀義體,對準了身下反應遲鈍的一隊衛(wèi)兵,開門見山毫不客氣地來上一個落地斬,在劍刃落地的一剎那,五六個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頓時被沖擊波震到了半空中來,而被劍刃猛然錘擊的巖石地面,則呈放射狀均勻地龜裂,表面的巖石甚至被震出了一些破損的殘片,那些碎石殘片飄到了空中,如一把把飛刀般扎入了敵人的身體。
當然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應庸洛夫挺直了身子,經(jīng)短暫的蓄力后猛然一個轉(zhuǎn)身,兩把螳螂刀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一圈,如古代的騎兵用盡全力來揮舞他的戰(zhàn)戈,又似永恒夢魘在殘血的F6前打出了他的被動,銳利的螳螂刀輕易地將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敵人割成兩半,奔騰的鮮血,殘肢與敗體,絕望的嘶鳴與哀嚎似乎都停留在了那一刻那一秒。
可是與此同時,尚未落地的應庸洛夫身旁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個細小的透明晶粒,它們?nèi)缤婏L扇的扇葉一樣飛快地旋轉(zhuǎn)著,像極了一團人畜無害的螢火蟲。
“那東西可不像螢火蟲。”
“該死!那是敵人布置的納米蠅群!”
瞬間,一大群納米蠅蟲就把應庸洛夫團團圍住,好似一顆顆光粒繞成一束晶瑩的龍卷風,應庸洛夫來回地轉(zhuǎn)身揮舞著手臂,可這根本就無濟于事,對于細小的納米蠅群來說,銳利螳螂刀就好像劈在了流水之上,揮刀斷水水更流……可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溫浩添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枚EMP手雷,扔了過去就是“嗡”的一聲震蕩,很快,在一陣陣電流的嘶嘶聲之中,不久前還在肆虐猖狂的納米蠅群全都搖搖擺擺地跌落下去,就像一群挨了殺蟲劑的馬蜂,當時不死也活不了幾分鐘了。
“我只有這一枚EMP手雷了!”
“這一顆就足夠了!”
應庸洛夫三下五除二地斬斷了十字架上的繩子,還好,二位特種隊員體力尚可,他們立即撿起了地面上散落的槍支,加入了對近技蠅王的反擊之中。不過話說回來,納米蠅蟲可是A國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啊,看來近技組織和A國軍方必有不可名狀的秘密。
眾人身后,之前敵人的巡邏隊已經(jīng)占據(jù)了有利地形,他們即將居高臨下地朝著特種小隊開火,而眾人身前,一隊衛(wèi)兵已經(jīng)架好了兩挺輕機槍,密集的火力壓制使特種小隊抬不起頭來。
四面八方襲來的子彈像一只只亂動的跳騷一樣,在溶洞的石灰?guī)r地面上來回地跳動,幸好眾人都及時找到了掩體,否則非得被凌度的雇傭兵打成篩子不可。在幾番激烈的交火之后,五六個雇傭兵被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特種小隊成功殲滅,但是小隊目前依然處于劣勢,被占有制高點的敵人前后夾擊,這么拖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明斯基,那個……那個無人機空襲支援呢?”
“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溶洞里啊,無人機也炸不到這?!?p> “高架龍水道遠沒有想象中的牢固,它已經(jīng)塌方一次了,如果我們能再對地表進行一次轟炸,沒準溶洞的天花板就塌了!”
“是啊,試試看吧,沒有別的招了!”
“別急,先給我兩分鐘時間!在這期間我們一定要守住啊!”
明斯基話音未落,掩體前面的敵人就已經(jīng)發(fā)起了沖鋒,而且與他們一同進場的,還有近技蠅王操控的納米蠅群。應庸洛夫見狀大吼一聲,提起剛剛繳獲的輕機槍站起身來就是一頓亂掃??墒?,卑鄙的近技蠅王又怎會放過這一機會,遮天蔽日的納米蠅群瞬間就撲了過來,與此同時,應庸洛夫也感受到了欲火焚身般足以令人休克的痛苦,他瘋狂地掙扎著,猶如每一絲肌肉都在被螞蟻蠶食,被它們一根肉絲一根肉絲地吞噬殆盡。
不行,暈過去,就永遠暈過去了。應庸洛夫在半休克的狀態(tài)之中強忍著睜開眼,他想站起身來重新提起輕機槍,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臂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肩頭暗紅色的血跡……自己的手臂……居然被納米蠅群給吞噬了……甚至連一根骨頭都沒有?!?p> 槍林彈雨之中,兩位剛剛獲救的特種隊員也分別倒下了,小隊付出了慘烈的犧牲,可是敵人卻在一步步地推進,擊斃三十個,擊斃四十個凌度雇傭兵都是遠遠不夠的,他們至少還剩下一百多人,時間的繼續(xù)拖延只會讓因塌方而分散開來的敵人重新集結(jié)……
霎時間,整個溶洞都開始不停地搖晃,所有人都難以在原地站穩(wěn),好似腳下有一個巨大的鐘擺,在左右左右地來回擺動,自己只有緊緊地趴在上面才不會被甩下去。溶洞頂部不斷有碎石砸落下來,一向?qū)庫o的暗河也突然間水花四濺波濤洶涌。這個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溶洞要塌陷了,而且沒有人愿意埋在這濕冷的地方。
“后邊的敵人要跑了!”
“先不管他們,我們?nèi)プ方枷壨?!所有人上船!?p> 溶洞的暗河里停著幾艘敵人的氣墊船,四處逃竄的雇傭兵們爭先恐后地爬上了氣墊船,而被幾個衛(wèi)兵簇擁著的那個拿著指揮棒身穿燕尾服的家伙,他就應該是近技蠅王了。這個陰險狡詐之人直到最后才肯露面,應庸洛夫手下的十位特種隊員,都被這個狡詐惡徒害死了,而應庸洛夫本人也失去了雙臂,完全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
“你們不要管我了,我現(xiàn)在就是個累贅!”
“不行,你要是也沒了我手下可真就沒人了?!?p> 明斯基和溫浩添拼了命地把應庸洛夫拖上了氣墊船,還好,船載重機槍,毒刺火箭筒,這艘氣墊船上的裝備還是蠻不錯的。溫浩添連忙發(fā)動了油門,一路上飛濺的冷水如飛沫般襲面而來,身后就是正在坍塌的溶洞,而前面,則是兩艘敵人的氣墊船。
明斯基操起重機槍,對準敵人就是一陣掃射。雖然那幾個雇傭兵也立即開槍還擊,但是在上下起伏的氣墊船上,他們手里的步槍是把握不住的,而裝備了義眼芯片的明斯基則開啟輔助瞄準模式。不出十秒,一艘氣墊船就失去了控制撞在了巖壁上墜毀了,而另一艘上的敵人也被重機槍擊中落水大半,完全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快,加速啊,溶洞要塌了!”
溫浩添一下把油門踩到底,由于速度太快,氣墊船的船頭都壓不住了,它微微的飄了起來,留下了兩道蒼白色的水花,而身旁,灰暗的巖壁飛快地向后消逝,劃破空氣時產(chǎn)生的勁風吹起了漂泊的水浪,哪怕是在坐過山車時,也感受不到如此呼嘯的罡風。
前方就是繁星點點又有著幾束金光的夜空,可是身后卻是已經(jīng)撕破臉皮的陰暗,它張著血盆大口,仿佛是永遠也沒有飽腹感的妖怪腐外道,不愿放過每一個人,想要把它所見到的一切都留在它那深邃的黑暗里。
身后一片噼里啪啦之聲,隨后陣陣水花如傾盆大雨般淋在了氣墊船上,看來整個高架龍水道已經(jīng)徹底坍塌了,還好,他們?nèi)顺晒μ恿顺鰜?,可是氣墊船的油量并不樂觀,可能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太長時間了。不過這時局勢已經(jīng)逆轉(zhuǎn)了,近技蠅王乘坐的氣墊船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甚至連兩百米都不到了,可是在眾人的左側(cè),突然傳出來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的嗡嗡聲。
“什么?那是A國的武裝直升機!”
“明斯基快想辦法把它打下來!不然我們就都玩完了!”
“莫慌,氣墊船里有一個毒刺火箭筒?!?p> 阿帕奇直升機用兩挺轉(zhuǎn)輪機槍瘋狂地向氣墊船掃射,幸虧氣墊船速度足夠快,轉(zhuǎn)輪機槍的子彈全都打偏了。明斯基趁這個空檔趕快扛起毒刺火箭炮,瞄準后發(fā)射了一枚自動跟蹤的地對空導彈,可是敵人的直升機放出了一團干擾煙霧,成功躲過了一劫。
“該死,讓他逃了!”
“小心,右側(cè)又來了一架!”
突然間,右側(cè)的阿帕奇直升機發(fā)射了一發(fā)空對空導彈,將之前是那一架武裝直升機打得稀碎,燃燒著的鋼鐵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如雪花般無聲無息地落入水里,很難想象,這就是一剎那的事。
“啊,是我們的人!”
“嗯,是夏探秋,他是我們安插在A國的間諜,我們的無人機之所以能成功轟炸這里,就是他把A國的防空系統(tǒng)給關(guān)掉了?!?p> “小心,前面是一個瀑布!”夏探秋通過隊內(nèi)語音說道。
“啊,近技蠅王的氣墊船居然沖下去了!”
“繼續(xù)加緊油門,我們也要沖下去!”
時間好像凝滯了,氣墊船以最快的速度沖下了瀑布,幾十米給人的落差感其實并不是很強,但是由于氣墊船的速度過快,它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與此一同奔騰而下的河水也浮蕩在半空中。一束朝陽的金光劃破了灰暗已久的夜空,明斯基看見了瀑布上空瞬間形成的絢爛彩虹,他沒有贊嘆也沒有一絲的欣悅,只是默默地希望這不是自己見到的最后光景。
幾秒鐘的時間一晃而過,氣墊船悄愴地側(cè)翻在了瀑布的下方,失重瞬間的無助與恐懼,仿佛把不久前高架龍水道的塌方又上演了一遍。在最后關(guān)頭,溫浩添死死地抓住了失去了雙臂的應庸洛夫,沒有讓他沉在這陰冷的湖水里。兩人掙扎著從水里爬出來,濕冷的衣襟參雜著少量的血跡,晚秋凜冽的寒風飄然吹過,溫浩添禁不住地打起了冷顫。
岸上,是敵人的氣墊船,不過它已經(jīng)完全側(cè)翻,倒扣在沙灘上,船前,是兩個身負重傷的雇傭兵,他們在地上掙扎地爬著,就好似兩個在沙漠里行走多天的人第一次見到水源,舉起了長牙舞爪的雙臂,低沉地咕噥著什么,或許他們是在求饒吧,不過這種為凌度組織賣命的雇傭兵不值得同情,他們眼里只認識錢,沒有一絲士兵的素養(yǎng)與榮譽感。
溫浩添顫顫巍巍地從腰帶旁抽出匕首,用盡全力劃開了這兩個半死不活的雇傭兵的喉嚨,鮮血噴涌出來,濺在了他胸前的領口,可這些又怎能夠祭奠那些逝去的戰(zhàn)友。
一個身著燕尾服的光頭從氣墊船左側(cè)跌跌撞撞地爬了出來,他手里緊握著一根指揮棒,比劃了幾下又念叨了幾聲。溫浩添一眼就認出他正是近技蠅王,但是并不理解這家伙拿指揮棒做甚。
溫浩添勉強地半站起身,欲用手里反握的匕首插進近技蠅王的喉嚨,可就在他邁出第一步之時,一團納米蠅蟲包住了他的右手,溫浩添本想奮力掙扎,可是右手就好像伸進了即將凝固的水泥里,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握住,無論如何也伸不出來。
原來,近技蠅王手里握著的指揮棒就是納米蠅群的控制器,而溫浩添的右手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他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已經(jīng)不見了……失去雙臂的應庸洛夫因失血過多已經(jīng)昏迷不醒,溫浩添絕望地抬起頭,他聽見了直升機螺旋槳的嗡嗡聲,可是這附近植被茂密,駕駛著阿帕奇直升機的夏探秋無法看到他們二人的位置……
“砰!”一聲槍響,近技蠅王手里的指揮棒被打得稀碎,然后又是一聲槍響,近技蠅王的上衣紅了一大片,他立即掙扎著倒了下去,原來,是明斯基來了,如果再慢一步,研制速子這項技術(shù)就要進棺材板了。
明斯基緊接著又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幾步,朝著還沒有死透的近技蠅王頭部開了一槍,終于,逝去的特種隊員們終于得到了安寧。
“結(jié)……結(jié)束了嗎……”昏迷已久的應庸洛夫久違地說了一句話。
“都結(jié)束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明斯基望了望金光拂曉的天空,略有所思地說:“唉,這家伙……不知道F國那邊情況如何,希望他們不要跟我們一樣慘?!?p> 身后,是直升機著陸時特有的嗡嗡聲。
D國高架龍水道決戰(zhàn),近技蠅王落敗,頭部被子彈貫穿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