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鏡面的魔術(shù)
我,是洛冥決,現(xiàn)在狼狽地躲在后廚的冰箱旁,我被近技組織的圣座,近技鏡魔逼上了絕路。近技組織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刺客組織,它由五位圣座統(tǒng)領(lǐng),每位圣座手下都有著幾位樞機,而每位樞機手下的嘍啰兵,則統(tǒng)稱為近技土豆,土豆一詞寓意著近技的刺客會如野草般生生不息,哪怕表面上被敵人根除,暗地下也依然保留著完好的根莖,一旦風(fēng)頭過去,他們就會重放異彩,奪回屬于自己的權(quán)勢。至于瘋狗強和近技組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目前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他們都是我的敵人。
“你覺得躲在冰箱后面我就找不到你了嗎?”近技鏡魔振臂一呼,一面復(fù)古銅鏡便從地磚處的縫隙里涌了出來。
我連忙后退幾步,打量幾下,那銅鏡的雕花紋路都十分的講究,放在古時候也只有王侯將相能用的上??墒?,這鏡子一無暗器二無機關(guān),又會有什么花招?直覺告訴我,要與這離奇的東西遠(yuǎn)一點。不過,近技鏡魔耍的了一手好牌法,我要是貿(mào)然出去,很有可能被他幾副撲克給捅成馬蜂窩。至少冰箱后面目前是安全的,不如先保持不動靜觀其變。
“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倔強,真是不把我這個圣座放在眼里啊……”話音未落,幾張亮金色的撲克牌便從銅鏡里射了出來。
“啊這!”怎么會有東西能從鏡面里出來?我連忙俯下身來向右翻滾,可是與此同時,身旁就是“嗖”的一聲,又是一尊碩大的銅鏡憑空而出,它惡狠狠地?fù)踝×宋业奶优苈肪€,不過,這已經(jīng)被我料到了,能出現(xiàn)一面銅鏡,就一定會出現(xiàn)另一面銅鏡,而在翻滾中的我,只要在滾動的瞬間用雙腿狠狠地踩向銅鏡,完全可以借助反作用力向左彈起,并且在落地的瞬間滑行一段距離……
可惜,這次我居然失算了,那亮金色的撲克牌在我翻滾的瞬間便穿透了我那略有肥碩的身軀,無論是肥厚的脂肪還是高纖維的防刺服,都攔不住近技鏡魔那厚重的殺氣。我無力而又沉重地?fù)涞乖诘?,嘴角處涌出了好幾口黑血,勉強用略有麻木的手指拉開腰間的拉環(huán)。
“吼吼,這就是洛先生的真正實力嗎?是塵世他們遜了還是我變強了?”近技鏡魔刻意將腳步聲放大,并借此嘲諷著我。
“還沒完呢……”我喃喃道。與此同時,伴隨著響亮的呼哧一聲,整個后廚煙塵四起,灼熱的白煙如炸彈的沖擊波一樣迅速地席卷了整個房間。無論是復(fù)古銅鏡還是亮金色的撲克牌,它們都抓不到我的蹤影,在煙霧的籠罩下,我成功躲到了冰箱內(nèi)部,至于那個自大的近技鏡魔,在煙塵中也只得用雙手捂住口鼻。
不過,躲在冰箱里也不是一個辦法,萬一被敵人發(fā)現(xiàn),不就成自投羅網(wǎng)了?而且,那面復(fù)古銅鏡里,又是怎么飛出的卡牌?……這不可能是魔法,也不可能是幻象,凡事都有一個科學(xué)的解釋,所以……這應(yīng)該是鏡面處的機關(guān)在作祟!而那些撲克牌也一定是被機關(guān)發(fā)射出去的,不然也不可能穿破防刺衣的防御,也不可能差點兒就奪取我的性命……一個人手腕的力量是有局限的,手腕處甩出的卡牌可以切開西瓜之類的水果,但是刺穿高纖維材質(zhì)的防刺服,這不可能是僅憑借人力辦到的!
“你覺得冰箱能給你帶來安全感嗎?”近技鏡魔冷冷地說道:“沒想到啊洛先生,你居然會躲在這個愚蠢的地方,縮頭烏龜都沒有這么狼狽!”
話音未落,冰箱門便被撞開了,不過放心,這次可是我撞的!沒錯,躲在冰箱里可不是個辦法,我必須要主動出擊!當(dāng)然,近技鏡魔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十張飛速旋轉(zhuǎn)的亮金色卡牌如同洲際導(dǎo)彈一樣精準(zhǔn)地向我打來,至于那種電影里才有的那種以劍砍箭的情節(jié),像我這種學(xué)藝不精的家伙是連想都不敢想,所以……遇事不決……我一個滑鏟,直接轉(zhuǎn)頭臥倒反向滑到冰箱的后面,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萬般絲滑,才好不容易地閃避開來。
“呼!”背靠著冰箱的我回頭看了一眼,我能感受到卡牌撞擊在冰箱上那沉重的悶響,我也看到了身上那好幾道深深淺淺的傷口,灰黑色的暗血不停地流淌著,腹部一陣陣撕撕的隱隱作痛,可惡啊,這才剛交手,我便落在下風(fēng)。
“呦!這冰箱下的縫隙還蠻大的……”近技鏡魔也沒想到我居然能從冰箱的下面滑鏟而過,可就在他詫異的時候,浪潮要逆轉(zhuǎn)了!
“是啊,我都沒想到我能從這穿過去……我可是向死而生之人,如今就這點兒小問題,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廢話了幾句,為MP40的槍口瞄準(zhǔn)天花板爭取一下時間。
說罷,我強忍著痛,扣動了MP40的扳機,當(dāng)然,躲在冰箱的后面的我,根本打不到近技鏡魔,而我能做的,只是向天花板開槍,不過,這些就夠了!
噼啪的聲音如四處亂竄的爆竹,典雅而又華貴的金色吊燈將自大的近技鏡魔狠狠地砸在后廚曾經(jīng)潔白的地磚上,我連忙一個滑鏟突進(jìn)過去,拿起MP40就是一陣補槍,自大是很多強者的致命弱點,而我,可不能犯這個毛病!
MP40的子彈僅有較少的三十二發(fā),剛才對付吊燈我應(yīng)該用了十發(fā)左右,不過剩下的處決近技鏡魔應(yīng)該足夠了,雖然因為吊燈的墜落整個后廚煙塵四起,但是裝備了熱成像儀器的我依然很輕松地就找到了蜷縮在角落處的敵人,哼!這可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小小鏡魔,可笑可笑,近技組織的圣座也不過如此??!
沖鋒槍的子彈如同夜晚火箭炮發(fā)射的火舌,瞬間照亮了失去了吊燈的后廚,閃耀的槍口火焰映襯在我漆黑的眼珠了,顯得一切都格外的明亮……可惡,怎么會這么亮!
“叮叮當(dāng)!咚咚咚嗡~”幾聲先是清脆而后又是沉悶的聲響,所有的子彈都被一面復(fù)古銅鏡擋住了,那面銅鏡被擊中的部位玻璃破裂,形成密密麻麻的輻射狀裂紋,而MP40的彈頭產(chǎn)生了變形,無法穿透玻璃,而玻璃碎片又被有機膜粘住,碎片還不脫落……可惡啊,這些復(fù)古銅鏡竟然用的是防彈玻璃!
看來我還是自大了,不過當(dāng)我意識到這些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咣咣咣!”身邊的地面上裂開了幾道縫隙,幾面同樣的復(fù)古銅鏡從里面拔地而起,看來……這次被包圍了呢……
“別愣著?。∽プ。 痹诹验_的天花板外的如某人大聲喊到。沒想到,剛才墜落的吊燈將后廚的天花板也帶下來了一塊,這也讓碰巧路過的如某人發(fā)現(xiàn)了我。
一把粗壯的尼龍繩,猛然拍打了一下我的頭部,我跳起來用力一拽,一股雄渾的氣力立刻將我升起,那種劃過空氣的灼熱感,瞬間就傳遍了我的全身。原來這是一個定滑輪裝置,尼龍繩的一端是重物,另一端則被我抓住,所以如某人將重物釋放的瞬間我也就被拉了上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次,如某人居然救了我一命,而且在我上升的瞬間,尼龍繩另一端系著迅速下降的重物,立刻將門外匆匆趕來支援的幾個嘍啰兵壓成了肉醬,這可真不錯??!
“?。∧阍趺磥砹耍√澞隳芟氲竭@招!”
“回去再解釋,初見云志找到你女兒的位置了!快,跟我來!”
“嗯,那么這位是……”我注意到如某人身后還有著一位高大的黑衣男子。
“我是初見云志的副手上杉離夢,多虧了年泱和如某人,不然我還在船艙里被綁著呢。”
我輕輕地笑了一下,臨走前順便低頭看看那些差點奪走我性命的銅鏡,這時,底下的近技鏡魔早已不見了蹤影,哼!那家伙,如果沒有無窮無盡的機關(guān)鏡子,他的戰(zhàn)力恐怕還不如近技的那些樞機,無論是近技?xì)⒙具€是近技塵世,他們的近戰(zhàn)格斗能力都是一頂一的,而這個鏡魔只會?;ㄕ小?p> “還想跑?沒那么容易,今天你我只能存一個!”近技鏡魔抬起頭來怒吼道。
“咔嚓!”我腳下的天花板居然破裂了,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我太沉了?好似有著億萬人在拽著我的雙腿,沉重的下墜感爬滿了全身,呼嘯的風(fēng)吹動著我的牙齦,“砰”的一聲,我重重地摔在了后廚的地磚上。
剛剛落地的時候,還沒有著什么感覺,可是很快,一陣陣酥酥麻麻就如同螞蟻群在我全身上亂爬,我當(dāng)然知道,近技鏡魔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是……
“初見集團的上杉離夢前來支援!”只見上杉離夢麻利地順著尼龍繩滑了下來,從腰間拔出兩把左輪手槍,對準(zhǔn)了近技鏡魔就是一頓亂射。
可惜,子彈都被近技鏡魔那近似無賴的防彈鏡子防下來了,他冷冷地說:“吼吼,兩個人,雙倍快樂?。 ?p> 我勉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與此同時,那一面面古鏡浮到了空中,將我和初見離夢團團圍住。
“快跑!”我大吼一聲,因為我知道,下一刻,這些古鏡就會釋放出數(shù)不盡的卡牌,如果在古鏡的陣勢中間,恐怕比被梨花針扎死的刺猬都要慘。可惡啊,這些刀槍不入,而且還會格擋我的滑鏟的古鏡,難道這些古鏡就是無懈可擊的嗎?不可能,萬事萬物都有各自的弱點……
如果再次我向上逃呢?
雖然沒有了重物的幫助,但是這根尼龍繩依然是我的救命稻草,就算不能立即上升,我只要在古鏡發(fā)射卡牌之前那短暫的前搖中,爬升兩米的高度即可,因為那些古鏡正中心機關(guān)處發(fā)射卡牌的角度只有四十五度,所以近距離它們的最高殺傷高度不可能超過它們的本身高度!
一不做二不休,我憑借著尼龍繩迅捷地爬升到距離地面兩米的高度,而那些古鏡只會瞄準(zhǔn)我,所以仍在原地的上杉離夢則不會有事,接下來,就是我的回合了!
“好活兒!就是有點兒爛!”近技鏡魔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他的上半身從古鏡里面探出了出來,用雙手甩出了十余張卡牌,不過,這些都有被我料到了,那些古鏡都有著類似于窗戶的設(shè)計,加上鏡面的反射很容易給人一種從鏡面里出來的錯覺,其實是近技鏡魔拉開了機關(guān),從發(fā)射卡牌的位置將身子探了出來。而那十多張奔向我的卡牌,我早就有了應(yīng)對方法。
只見我向后一蕩,左手緊緊抓住了二樓處的護欄,隨后又是一個敏捷的后空翻,當(dāng)場翻到了后廚的二樓,身后的卡牌“嗖嗖”地飛過,輕易地就嵌入還留有余溫的護欄里。還好我手法嫻熟技高一籌,不然我的后背恐怕就跟動物園的豪豬沒兩樣了。
但是,那根救命的尼龍繩也被卡牌切成了好幾段,而反應(yīng)慢了半拍的上杉離夢,還被困在古鏡的陣法里面。不行,我連忙給MP40換彈,打算分散近技鏡魔的注意力,可是……我還是晚了一步……
上杉離夢用左輪槍瞄準(zhǔn)了近技鏡魔的眉心,可就在開槍的前一刻,近技鏡魔把身體從鏡面處縮了回去,左輪手槍的子彈無情地被古鏡的防彈玻璃擋住,而近技鏡魔的怒火,也瘋狂地發(fā)泄在上杉離夢的身上,數(shù)以百計的亮金色卡牌,將他的身體分為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塊,而每一塊,都流淌著控訴近技組織罪惡的鮮血……
“小心!”如某人大吼一聲,隨后他便扔下去一顆MK2菠蘿手雷,哎呀,這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防彈玻璃可以防住子彈,但是它卻無法防住手雷的沖擊波,我連忙靠墻蜷縮成一團,隨后便是“砰”的一聲,地面的古鏡被炸得七零八落,煙塵重新籠罩住了后廚,見狀,我連忙用MP40隨便補了一梭子,不過,這些恐怕還不夠,為了保險起見,我又一個翻滾沖刺過去,拔出了折疊短劍,用熱成像儀器尋找著近技鏡魔的蹤跡。
果然,那個該死的家伙一邊哀嚎著一邊蜷縮在破碎的玻璃堆里,我高舉短劍轉(zhuǎn)身便刺,可沒曾想,近技鏡魔一個翻滾又從身后抽出兩張撲克,死死地抵住了我的短劍。
我不經(jīng)意間看到,他那已經(jīng)露骨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速度好比是正在破土而出的竹筍,雖然不快,但是對付我也住夠了,再這么拖下去,近技鏡魔很快就會恢復(fù)到滿狀態(tài),因為現(xiàn)在,剛長出的血紅色新肉已經(jīng)包裹住了他那蒼白色的骨頭……這不可能啊……人類的恢復(fù)速度怎么能這么快……
“咳咳……”近技鏡魔吐出了幾口黑血,很明顯,傷口的快速恢復(fù)已經(jīng)透支了他的身體,不過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少幾年陽壽又會如何呢?
我先是假裝后撤一步,賣了個破綻,近技鏡魔果然上當(dāng),他立即將兩張撲克甩了出去,亮金色的卡牌直奔我的咽喉,而我卻輕松地向外甩頭,躲開這兩張卡牌同時用短劍直刺近技鏡魔的心臟。剛剛那一個后撤,其實是我為了將折疊短劍的第三段甩出來,而直奔敵人心臟的短劍,在刺向敵人的時候,就像被壓縮到臨界點的彈簧,“咻”地一下,劍尖竄了出來,直奔近技鏡魔的心臟,這便是折疊短劍隱藏的第四段攻擊,這個小花招雖然跟鏡魔的鏡子魔術(shù)比不了,但這卻是我的絕殺!也是近技鏡魔的終末!
“唔啊啊……”鮮血染臟了近技鏡魔那潔白的西裝,一頂一的大魔術(shù)師,敗在了老滑頭的小花招上,或許他不甘心,不過我也不甘心,這么多人幫助我,我洛冥決才勉強打敗了他,可惜了上杉離夢,雖然他起的作用還沒有如某人的那顆手雷大……
突然間,近技鏡魔的身體沖向了我,他雙眼布滿著血絲,劍尖穿透了他的左胸,仍然對我大吼著:“還沒完呢,我的心臟長在了右邊!”銳利的卡牌劃開了我的喉嚨……鮮血也染紅了我的衣襟……可是,我在他攻擊的一瞬間向后仰起頭,雖然鮮血淌了下來,但是我的血管氣管都無大礙,而接下來……
我用盡全力將短劍向左上一劃,近技鏡魔的整個上半身被我斜向斬開,魚腥味的氣息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奔騰的血流濺滿了我的全身,那些猩紅色的各式器官,噼里啪啦地流淌了一地,呃,這下,近技鏡魔是真的死透了……能把我逼到絕路,我很敬佩,近技鏡魔生前是個體面人,我也打算給他留個全尸,不過他又突然詐尸搞這一出,那可休怪我無情!
SP島渡輪決戰(zhàn),近技組織五圣座之一,近技鏡魔,落敗,被殘忍地切成了很不均勻的十八塊。
道理我都懂,可是,近技鏡魔的恢復(fù)速度是怎么回事,難不成這還有著隱情?而且,如果沒有那近乎魔幻的恢復(fù)速度,如某人扔下來的手雷就足以打倒近技鏡魔了,這種可以讓重傷之人又有一戰(zhàn)之力的東西,到底又是什么?而且,以后遇到的敵人恐怕也會有著這種能力……可是我洛冥決終究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