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海岸線的T市
自習(xí)課上,翻閱著歷史書的趙連坡揉了揉酸麻的雙眼,轉(zhuǎn)身向窗邊眺望著學(xué)校圍墻下的海岸。趙連坡,他是這所建在浮空海島上并不普通的高中里,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五年前的時候,大抵是2040年吧,山茶花的旗幟如高潔的烈火一樣,焚毀了腐朽而又破敗的謊言,而且高舉著山茶花旗幟的洛冥決先生不同于書上的任何一位帝王,他主動放棄了自己的高位,將權(quán)力完全下放,悄悄地隱居了起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揮三尺長劍斷絕浮云,卻不僭位號,不傳子孫,而創(chuàng)為推舉之法,以天下之為公?;蛟S,這應(yīng)該就是對一位領(lǐng)袖最高的評價吧,放在百年前,那必是可以與華盛頓相提并論的偉人了。
這些內(nèi)容便是歷史老師上節(jié)課里講的,趙連坡聽后總是覺得意猶未盡。自己若能早生幾年,經(jīng)歷一下那意識形態(tài)碰撞激烈的年代……
每次想到洛冥決當(dāng)年義憤填膺的戰(zhàn)前演講,趙連坡都仿佛已經(jīng)穿越到了當(dāng)年那段崢嶸的歲月,恨不得自己立即拿起一把沖鋒槍,趕快把那些混球摔垮……
幻想終究是幻想罷了,趙連坡可能真的是生晚了,無論是35年還是40年這兩次決定洛冥決命運的時刻,趙連坡都沒有趕上,但他相信定會有那么一天,看似普普通通的趙連坡會與偉大的洛冥決并肩作戰(zhàn)……
趙連坡情緒激昂地想著,想著想著一節(jié)課就那么過去了。至于下一節(jié)課,便是語文科目的期末考試了。
語文這一科,怎么說呢,該會的一直會,不該會的也沒法會,總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吧,沒什么可看的也沒有什么可復(fù)習(xí)的。就在趙連坡思索的時候,略有熟悉的吹牛聲緩緩傳來。
“兩年前,我?guī)н^一屆學(xué)生,那屆從來都沒有掛科的情況。”
“五年前,我?guī)н^的一屆學(xué)生不僅不掛科,還能拿到全國級別的競賽冠軍!”
“十年前!我?guī)У哪菍脤W(xué)生,他們后來都去世界名校留學(xué)了!”
“二十年前!我?guī)У哪菍脤W(xué)生現(xiàn)在都是科學(xué)院的院士!”
“五十年前!我?guī)У哪菍脤W(xué)生都是現(xiàn)在部長級別的!”
“一百年前!我?guī)У哪菍脤W(xué)生趕跑了外國侵略者!”
“一千年前!我是在紫禁城給皇上講課的!”
“一萬年前,是我手把手教原始人如何用火如何打獵的!”
“一億年前,那時候還是侏羅紀(jì)……”
很快啊,考試就開始了,走進門時還不忘吹牛的兩位爺,趙連坡仔細一看,前面那個是大演說家司馬征老師,后面那個居然是自己的班主任懂樹輛老師,好家伙,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這次想怎么抄就怎么抄了。
那么該照誰抄呢?靠窗的位置前桌又不認識,只有后面的空位是趙連坡唯一的希望了,至于空位的主人,大抵是姍姍來遲吧,那么TA究竟會是誰呢?
會是一個劉海遮住左眼的美少女嗎?或者是用白布蓋住右眼的美少女?如果實在沒有的話,來一個男的也湊活對付一下啊,總不能讓可憐的趙連坡孤軍奮戰(zhàn)吧!
突然間,一個臃腫的身軀勉強擠進了狹隘的教室。懂樹量輛見狀略有些惱火,說:“怎么才來???你班主任是誰?”
“懂……懂樹輛?。 ?p> “喲,原來是你們班的啊,我就說我班的學(xué)生不能遲到?!绷硪晃槐O(jiān)考老師司馬征趕忙嘲諷他幾句,這種落井下石然后再精神勝利的方式,是司馬征老師最擅長的反戈一擊。
“唉,百色紅同學(xué),你可真是給我丟臉啊,以后垃圾桶都歸你倒!”
“老師……冤枉,冤枉啊……”一聽以后的垃圾桶都歸他倒,百色紅嚇得雙腿直發(fā)軟甚至給懂樹輛跪下的心都有了,但是試還是得考的,所以他只得坐到座位上老老實實地答題。
期末考試語文第一題是對對聯(lián),上聯(lián):花有百色紅。
這還不簡單,百色紅心想,下聯(lián)就是:我與你不同。
第二題:寫出語文老師的姓名。
百色紅實在想不出是數(shù)學(xué)的數(shù)還是大樹的樹,只好捅捅前桌趙連坡,結(jié)果趙連坡扭頭來了句:“放心,你是抄不到的。”
這句話好比是凜冬里的霜降,又好似一道夏日里的驚雷,本來坐得好好的椅子這時就像長個尖似的,給百色紅急得那是抓耳撓腮左顧右盼。
“百色紅同學(xué)!別以為你是我的學(xué)生你就可以狗仗人勢,你要是再敢作弊我直接把你送教導(dǎo)主任那!”
懂樹量的咆哮聲讓百色紅不得不收斂一些,唉,罷了罷了,畢竟自己總是喜歡撩閑,趙連坡這個正人君子必不屑與他為伍,總之還是先看下一題吧。
第三題閱讀理解,是虛渺煙華里的一段景物描寫,據(jù)說這本書拿到了去年的諾貝爾文學(xué)獎,所以語文考試總喜歡在這上做文章。不過這本書百色紅既不會看也不想去看,因為這個整天看修仙武俠之類閑書的粗人根本讀不懂這種世界級名著。
看著前面的趙連坡寫得刷刷的,這把百色紅整的那是心急如焚啊,這該如何是好啊,唉,看來輝煌只能靠自己,畢竟百色紅所在的位置是教室的左下角,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抄一抄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懂樹量老師并不是一個聰明的家伙,但是他也不算笨,關(guān)于百色紅拿手機搜題這件事懂樹量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壞了,這家伙要是被司馬征給逮住,我這年終獎必泡湯了!”懂樹量暗道不好,司馬征老師最喜歡干的事就是損人不利己了,心想自己還有著房貸車貸取暖水電費,哪怕是拼上這把老骨頭,也不能讓年終獎被司馬征這小子弄飛了!
“哎呦呦,司馬老師啊,我跟你說一件事?!?p> “我知道,你班那個同學(xué)——”
“停停停,不是這件事!是你媳婦,誒對,您內(nèi)人!”
“她,她怎么了?”
“她,她出軌了!跟那個新來的博士,據(jù)說拱輛那貨是天大的博士,可了不得啊!”
“真的假的?他奶奶滴,我還地大的博士呢!”
“千真萬確千真萬確……”
“啪!”司馬征的大手在講桌上那么一拍,黑板上的幾絲粉筆灰如落葉般扶搖而下,平日里只敢多嘴幾句的司馬征如今怒發(fā)沖冠,迫不接待地要去找拱輛問個明白。
可算是把瘟神司馬征送走了,教室里監(jiān)考的只剩下懂樹輛一個人了。本以為年終獎這下是保住了,沒曾想流動監(jiān)考的菜遇墻主任突然推開了考場的大門。
“喂,最后一排那個胖小伙,你擱底下鼓搗什么呢!”其貌不詳?shù)牟擞鰤χ魅问莻€嚴(yán)厲的人,哪怕是校長主任之流都得敬其三分,普通的老師學(xué)生見了恐怕只有繞著走的份。
百色紅要是被教導(dǎo)主任菜遇墻給抓住了,別說年終獎了,懂樹輛的飯碗都有可能保不住,所以……所以……
“菜菜菜主任啊,這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懂樹輛趕忙站起身,拼命地給菜遇墻使著眼色,生怕對方不理解他的意思。
菜遇墻見狀只是笑了笑,畢竟之前懂樹輛請客送禮鞍前馬后什么的都沒少整,如今這件事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
可就在懂樹輛目送菜主任離去的背影心里想著萬事無憂的時候,一個圓圓的東西突兀地被擲在了講桌上。懂樹輛走上前來定睛一看,啊這,可不敢亂看,原來這東西竟是那天大博士拱輛的人頭!
“懂老師,你不是說這事是拱輛干的嗎?可他怎么說是你干的啊?”司馬征老師提著染血的柴刀一搖一晃地走了進來,冷冷地說:“要不然你下去問問他?”
正在用手機作弊的百色紅同學(xué)以為司馬征是來找他的,做賊心虛之下百色紅趕忙跪在了地上,用手扇著自己的耳光,悲愴地說:“司馬征老師,我對不起你!我……我不是人!我不該動司馬老師的對象,我……我就是尸體,我就是晦氣……”
好家伙,關(guān)系越來越亂了,難不成司馬征老師的對象其實是個公交車?整個學(xué)校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其實都坐過了?
“原來是你小子啊,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替他去死吧!”司馬征非人般的咆哮聲低沉而又嘶啞,好似一頭動物園里發(fā)了狂的雄獅,雖然多年來的圈養(yǎng)早已使其野性退散,但是這種直截了當(dāng)?shù)拇碳な顾貞浧鹆四贻p時野蠻的記憶。
“司馬老師,別……老師,別!”百色紅的苦苦哀求沒有卵用,只見司馬征舉起柴刀,對著跪在地上的百色紅的脖頸就是狠狠地砍了下去!
此情此景換誰來都得愣上一下,旁邊的曉杭航同學(xué)見狀趕忙高舉雙手大吼一聲,然后輕輕地遮住雙眼背過身去抽噎了起來。而一向精明能干滿嘴跑火車的懂樹輛老師居然為尋求自保,當(dāng)場拋下了所有的學(xué)生獨自一人沖出了教室,這事要是發(fā)生在前些年他都可以當(dāng)上懂跑跑了。
“唉看來非我不可了嗎,趙銳風(fēng)當(dāng)初告誡過我不要出風(fēng)頭,但是救人要緊……”
刀……捏住了……
談吐間,趙連坡用著他左手強而有力的中指與食指,將看似無懈可擊的司馬柴刀給狠狠地捏住了。
這一幕可把日常欺軟怕硬的百色紅同學(xué)給看呆了,一向唯唯諾諾的趙連坡居然是此等蓋世強者,難不成真正的高手都是真人不露相的?或者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隱隱于市?
“別太小瞧我,你可知我在當(dāng)老師前是干什么的?我司馬征可是近技組織的頭牌,近技殘刀最為得意的一員大將,江湖人稱近技司征!”
“近技司征?有所耳聞,難道這就是你上課天天講思政的原因?”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還敢在這內(nèi)涵我呢是吧,這世上敢惹我近技司征的只有死路一條!”
說話間,司馬征的體型開始逐漸膨脹,有著六米之高的教室頂棚已經(jīng)支撐不住他碩大的軀體,灰白的墻皮與暗紅的磚瓦緩緩地從頂部脫落,幸好語文考場位于教學(xué)樓的頂部,否則這次沖突造成的傷亡可能難以想象。
證執(zhí)主任聽說考場發(fā)生了沖突,急忙忙地來了來了,可當(dāng)他看到已經(jīng)化為巨人形態(tài)的司馬征老師時,心想學(xué)生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于是乎走了走了。
據(jù)說曾經(jīng)的司馬征老師時常獨自沖鋒在前,一手舉著司馬大盾一手揮舞著他的司馬柴刀。然而終有一天悲劇發(fā)生了,他失去為之赴湯蹈火舍命守護的女友,(那個女人變成了一輛公交車)他便舍棄了司馬大盾,變?yōu)榱艘粋€只會胡亂揮舞著柴刀的行尸走肉。
真是一個可悲的故事啊,但這些完全不是狡辯的理由,為了全校師生的性命,趙連坡必須站出來阻止這一切哪怕是因此身份暴露而萬劫不復(fù)……
柴刀砸向了教室并不牢固的地面,火花與血肉橫飛在講座與天花板之間,來不及躲閃的考生都成了近技司征的刀下亡魂。沒辦法趙連坡救不了他們,因為他可不是那種沖鋒陷陣的無畏戰(zhàn)士,自然不會選擇與近技司征剛正面,他需要憑借自己高超的機動性在敵人身旁游弋,然后尋找破綻出其不意地直擊弱點。沒錯,趙連坡的長柄匕首上有著繩索發(fā)射器,他可以憑此在斷壁殘垣與巨大化的近技司征之間蕩來蕩去,但是敵人的攻擊傾向?qū)嵲谑翘吡耍w連坡至此依然沒有找到反擊需要的破綻。
死死地凝視著,柴刀猛然揮了過來,但是什么也沒有觸碰到,因為在最為關(guān)鍵的時刻趙連坡居然直接從柴刀之間穿過,并且進入了難以被尋覓到蹤跡的隱形狀態(tài)。這件事可不是隨便一個普通人能辦到的,空間穿梭以及來無影去無蹤的隱身術(shù)都需要依靠寶石的力量,沒錯,趙連坡的體內(nèi)其實蘊藏了一顆寶石,而這顆寶石正是趙銳風(fēng)植入他的腦部的。
近技司征左掃一圈右掃一圈,但仍未發(fā)現(xiàn)趙連坡的蹤跡,就在這貨極為懊惱的時候,一束極為灰黑的光束射向了他的下顎。
近技司征體型雖然碩大,但是他的反應(yīng)還是蠻快的,在這貨妄圖利用左手擋住光束的時候,趙連坡明顯感受到了時間流逝地逐漸趨近于緩慢,這種情況可不常見,只有雙方的反應(yīng)能力都極為迅速才會發(fā)生。他自己當(dāng)然清楚,根本就沒有什么灰黑色的光束,那只不過是一把附著了暗屬性的飛刀,收拾小型野獸或是普通人類倒是不在話下,對于這種巨人形態(tài)的敵人造成的傷害更是微乎其微。
就在暗屬性飛刀投擲出的那一剎那,趙連坡的隱身潛行形態(tài)被打破了,這就意味著他將完全暴露于近技司征的視野之下,同理,對方也絕對不會任由這個完美的時機遠去!
“真是太小看我了,這連根針都比不上!”近技司征咆哮著,左手將暗之匕首輕而易舉地格擋住,右手則揮起了如城墻一般厚重的柴刀欲將一切碾碎。
閃躲,這時候大抵來不及了,但這生死攸關(guān)的局面趙連坡反而一點兒也不慌。沒錯,這些其實都是趙連坡早已計劃好的!被巨型柴刀砍到的東西其實是趙連坡的分身,而近技司征依然蒙在鼓里,他所看到的血肉橫飛都只不過是一片幻象,而真正的趙連坡,已經(jīng)憑借鉤繩到達了他后頸的位置!
接下來趙連坡只需雙手斜握著匕首,對著敵人比較脆弱的位置狠狠地來上一下……雖說不是要害位置,但對他造成的傷害還是不少的,近技司征明顯地向后踉蹌了一下,沸騰的鮮血也猶如擰不緊的水龍頭一樣,嘩嘩啦啦地淌了下來。
“你……你居然也擁有寶石的能力……”
“所以說,不要小看每一個人嗎,如果是趙銳風(fēng)親自出馬,像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可能都撐不住三秒……”
“唔……下三濫?我堂堂近技司征……就讓你見識一下罪業(yè)的火焰吧!”
幾個回合交下手來,近技司征的身體逐漸吃不消了,巨大化的能力是很多年前近技殘刀賜予他的,如今時過境遷,近技殘刀早已入土,識破寶石也被死冥給偷偷回收了,留存在近技司征體內(nèi)的能量愈來愈少,可以說此次就是他這輩子最后一次巨大化了,或者……或者他可以將自己化為能量的柴薪,燃燒自己的生命來獲得幾分鐘的回光返照!
烈焰從近技司征的眼中涌出,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包裹了他身體的大部分位置,火舌與火星交雜在一起,似乎在拼命地汲取著四周供其燃燒的氧氣,如城墻般厚重的司馬柴刀也被蔓延的火焰所籠罩。
事情演變到這種程度,可不是趙連坡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能收拾得了的,否則被罪業(yè)火焰所包裹著的近技司征很容易把整座學(xué)校都給炸了。炸學(xué)校這件事在往日的說笑中似乎是激動人心的,不過放在如今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場合,無論是老師還是學(xué)生都高興不起來。
高興不起來可不等于悲愴,不是所有人都在恐懼與緊張中徘徊。比如:而菜主任猶然笑之,且舉全校之性命換一場鬧劇來看,又有何樂而不為?笑完之后,他便向著學(xué)校正門的接待大廳走去,警察消防員醫(yī)務(wù)人員等等不停地在從他身旁穿過,與他的泰然自若不同,其他人都是那么的匆忙。
正門的位置,一位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勉強地從狹隘的鐵門里擠進去,這位名叫禮陳與,此時此刻他的雙眼里正閃爍著光芒,沒錯,這可不是火焰投下的倒影,而是一種渴望,是一種迫切,是唯一的出路,就好比是久旱之時的禾稻渴望著夜間的一場春雨,飛蛾欲將撲進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將死之人渴求著從天堂降下來的一束光芒……禮陳與渴望著更多能不停跳動的紅色……或者是能淌在地上的紅色……或者是一團可以捏在手心里的暗紅色!
“先生!請等一下!”
“叫我?什么事?”
“您就是新來的心理醫(yī)生付寒鑰吧,您可能得過幾日來上班了?!?p> “哦,這可真是一個悲慘的故事,等事情處理好了,請第一時間告訴我,那些可憐的孩子應(yīng)該需要我來開導(dǎo)開導(dǎo)。”
“哦,付先生,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像您這樣高尚的人能來這可真是我們學(xué)校的榮幸??!”
一個身著黑風(fēng)衣的瘦高身影轉(zhuǎn)身離去了,不知是否是眼花了,負責(zé)接待的前臺小姐居然看到了五個離去的身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是一個距離T市很遠很遠的地方,沒有人去過那也沒有人會想去那,說它荒廢也好說它寂寥也罷,白日里灼熱的黃沙可以蒸發(fā)一切,夜晚里冰冷的寒氣也可以凝結(jié)一切,沒錯,那里曾是A國在沙漠中的賭城,經(jīng)歷了2035年的那場惡戰(zhàn)之后,賭城徹底地荒廢了,地面建筑只剩下一些裝潢華麗的斷壁殘垣,似乎在述說著賭城昔日的輝煌。
可那昔日早已經(jīng)不在了,現(xiàn)在這里是A國高層劃給洛冥決的地下研究所,普通人是不會知道這黃沙下的秘密,就算知道他們也到達不了這海拔有負五千米之深的地下研究所。
“為什么會有五個背影……”如某人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我也眼花了嗎?”
“不,你所看到的正是你所恐懼的事物,付寒鑰,他的能力就是讓你被自己的恐懼所吞噬,而且這個五只是一個虛數(shù),他和他的手下可能不止只有五個人?!?p> “嗯……教學(xué)樓這邊的情況不太樂觀,洛先生,需要我們出手嗎?”
“不行,哪怕讓T市多一些傷亡也不能讓我們暴露,十年之期已到,死冥隨時都有可能現(xiàn)身,沒了創(chuàng)世寶石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那您覺得創(chuàng)世寶石會在誰的手里?”
“如果我是死冥,我就把它交給付寒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