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封稍加修改的奏章就出現(xiàn)三邊總督史永安桌子上,史永安正是晚上回來,一下就看到自家書桌上的一個禮盒。
史永安大為驚訝,家中并沒有人告訴他家里來了什么客人,而且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沒人來找他了,只要消息靈通的都知道,他基本就是閹黨的人了。
他打開禮盒,里面只有一本奏章,他按下心中疑慮,打開奏章一看,沒想到竟然是史可法寫的彈劾他的奏章。
雖然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但是,你史可法不過是新科進士,剛當(dāng)官就拿自己當(dāng)墊腳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看完之后,中間一句:洪大人忠勇為國,不惜此身,舉兵剿賊,閹黨史永安不思進取,玩忽職守,貽誤戰(zhàn)機,致使洪大人一番剿賊成果功虧一簣。
看到這里,史永安不得不想,史可法為何單獨提到洪承疇一人?那肯定是史可法再來西安時與洪承疇接觸過。
史永安拍案而起,怒道:“好啊,你個洪承疇,老夫百忙之中還讓李可前派兵支援你剿滅梁山賊匪,你居然在史可法面前詆毀老夫!
哼,老夫現(xiàn)在還是三邊總督,是你上官!呵呵,就是罷官免職之前,老夫也要給你使絆子!”
隨后史永安找來自家的幕僚想陰招給洪承疇的官途添堵。
第二日,史永安抽調(diào)守備賀人龍領(lǐng)一部邊軍前去支援洪承疇,同時讓李可前下令道:當(dāng)初你想要的邊軍給你調(diào)來了,要是不能剿滅梁山賊寇,就別怪上邊不講情面了。
賀人龍,陜西米脂縣北菜地峁(今屬李家站鄉(xiāng))人,萬歷年間武進士,初以守備官隸于延綏鎮(zhèn)巡撫洪承疇麾下。
崇禎年間,參與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作戰(zhàn)悍勇,人呼“賀瘋子”。
崇禎四年(1631),洪承疇命他假意寬待誘降的義軍將士,酒宴間以伏兵殺320余人。
后又從屬陜西巡撫陳奇瑜、孫傳庭、總督楊嗣昌,在山西、陜西、甘肅、安徽、四川與農(nóng)民軍作戰(zhàn),由都司僉事升任參將、副總兵、總兵。
崇禎十三年(1640),隨陜西三邊總督鄭崇儉圍剿張獻(xiàn)忠,在瑪瑙山與左良玉擊敗義軍。
總督楊嗣昌事前曾許他功成后為平賊將軍,但后來卻將此銜授于左良玉。他大為不滿,此后便屬管不屬調(diào),避免與義軍作戰(zhàn),自保實力。致使總督傅宗龍于崇禎十四年(1641)戰(zhàn)死新蔡。
崇禎十五年(1642年),賀人龍跟從總督汪喬年出關(guān)擊義軍,至襄城不戰(zhàn)而走,城破,喬年為賊兵所殺。崇禎大怒,密令陜西總督孫傳庭殺賀人龍。
五月,孫傳庭大會諸將于西安,傳庭當(dāng)著固原總兵鄭家棟、臨洮總兵牛成虎等人面前,命左右擒縛賀人龍。
賀大呼“冤枉”,孫傳庭責(zé)其曰:“開縣噪歸,猛帥以孤軍失利而獻(xiàn)、曹二賊出柙,迄今尚未平定。遇敵棄帥先潰,致使新蔡、襄城連喪二督(傅宗龍、汪喬年)也?!敝T將莫不顫栗動色。
洪承疇在接到命令后,就找來柳一飛問道:“這三邊總督大人改性子了?”
柳一飛搖頭道:“不太可能,除非大人剿滅梁山賊寇對總督大人有好處?;蛟S是總督覺得有剿賊之功,可以以功抵罪。”
洪承疇皺眉道:“不應(yīng)該啊,要是想以功抵罪早就該這么做了,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現(xiàn)在出兵的時機不行啊?!?p> 柳一飛賦須道:“大人這么一說,到是讓學(xué)生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總督大人故意的?!?p> “故意?”洪承疇緊皺眉頭,“突然這般模樣,看來是憲之(史可法)那邊出了問題!”
柳一飛點頭道:“要是這樣的話,史永安這臨死前的反擊,讓大人進退兩難啊?!?p> 洪承疇站起來道:“我與憲之往來是絕密的,史永安碌碌無為,一定是有人透露給他的,這個時候能幫助史永安的絕對不是西安府的人。
劉元昭!他手下有江湖綠林人士,潛入防備松散的西安很容易,看來,劉元昭的探子還在西安。
哼,只要本官有能力,一定要找錦衣衛(wèi)把他們都給挖出來!”
柳一飛說道:“大人,現(xiàn)在命令以下,我們還是想想如何剿滅劉元昭吧。”
洪承疇看著地圖:“劉元昭此賊在麻陂山梁山都有地盤,我們派出去的探子損失慘重,得到的消息不多。
這讓本官心中沒底。不過這次總計兵力超過一萬,不像上次那樣捉襟見肘,不過還是少了些。張爾猷帶著他的殘兵回潼關(guān)衛(wèi),暫時本官就沒有額外的助力了?!?p> 柳一飛勸慰道:“大人,至少總督大人讓賀人龍來了,他是萬歷年間的武進士,現(xiàn)在又是邊軍守備,他手里的兵總比西安府的衛(wèi)所要強多了。”
洪承疇點點頭,便與柳一飛商議剿賊事宜,他們經(jīng)過分析,現(xiàn)在賊寇搞襲擊肯定是因為上次損失不少。
而賊首聰慧,為了保存實力,才故意襲擊士紳,借士紳埋怨的壓力逼他自己匆促出兵。
所以,洪承疇和柳一飛將計就計,決定讓賀人龍的部隊隱秘行軍,作為后手。
他洪承疇帶領(lǐng)近萬衛(wèi)所兵為誘餌吸引賊寇出擊。
五月十號,洪承疇在西安布政使司的命令下,領(lǐng)命一萬,號稱三萬,征討麻陂山和梁山的賊寇。
洪承疇的動作很大,劉元昭在洪承疇整軍備戰(zhàn)的時候就知道洪承疇要來打麻陂山和梁山了。
對于洪承疇的動作,劉元昭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對于史永安報復(fù)洪承疇的事情,劉元昭早就得到了消息。
不過劉元昭在想洪承疇怎么不等賀人龍的邊軍,現(xiàn)在就出兵了呢?他不覺得洪承疇會那么傻,他完全可以因為邊軍沒有到位,拖延時日。
史永安就是上岸的魚,蹦跶不了多久了,就算沒有史可法的奏章,崇禎帝也不會讓閹黨的人沾染兵權(quán),特別是已經(jīng)有民變的陜西。
由此可見,洪承疇又在籌劃一個計策。
劉元昭覺得洪承疇肯定不會不等賀人龍的部隊,這只邊軍或許是洪承疇的后手。
而那擺在明面上的一萬大軍,劉元昭就不知道洪承疇是什么意思了,不過他必須接招,地盤太小,明軍一出兵他就有傾覆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