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宗長老各站一方位,手持令牌,打開五行靈元大陣。揚(yáng)靈軒由于只來了兩名弟子,他們的方位由靈元宗二長老代勞。
偌大的廣場中央登時被五色之光籠罩,陣法在腳下閃耀,五宗弟子領(lǐng)命踏入大陣,頓時金芒大漲,萬道飛劍肆意穿梭其中,近百名弟子急忙閃躲,各顯神通。
五元大陣僅是開始,只有經(jīng)過五種靈力法陣考驗通過的弟子才能有資格繼續(xù)后面的比賽。而在陣圖當(dāng)中,并不阻止弟子相互爭斗,出圖者亦視為失敗。
景年祭出飛劍寒光,指揮著劍光將兄妹二人護(hù)住?;厣韥G給景玨一把霜華劍,“哥對你承諾過,秀水劍失了便失了,再送你一把更好的!”
景玨一把抓住霜華劍,心頭一暖,咬破手指血滴祭煉一番,也指揮著劍光參與進(jìn)去,兩道劍光舞得密不透風(fēng),把飛射向他們的飛劍全擋了回去。
忽然一道黑風(fēng)吹破劍芒,雙景各向一旁閃開,那黑風(fēng)掀翻十幾塊地磚,呼嘯著一分為二,撲向兩人。
這是針對他們的攻擊。
景年召回寒光,連拍劍身數(shù)十下,頓時寒光一分為百,直沖向那黑風(fēng),連同被卷起來的地磚一起絞成碎片。
另一邊景玨念動護(hù)身咒語,肌膚外流傳一層淡淡的金色,攜劍徑直沖入那道黑風(fēng)中,連連揮動霜華劍,斬開撞來的磚石,風(fēng)口中心舉劍將一只漆黑的頭上生著小角的黑色斬成兩段。
黑風(fēng)消散,磚石碎片如雨落下,暗中偷襲的人沒有得逞,臉色陰沉下來,祭出十張之人,吹了口氣,落地變成十個握著重劍的戰(zhàn)士,嘶吼一聲,再度沖向兩人。
景年轉(zhuǎn)瞬來到景玨面前,背靠著背,景年快速說道:“這些傀儡的修為不低,有凝識初期的修為,一會兒你注意保護(hù)好自己,交給我來解決?!?p> “好?!本矮k一個旋身,飛到一邊。
景年與撲來的傀儡戰(zhàn)成一團(tuán),這些傀儡倒也不強(qiáng),以他的修為輕易便將他們撕裂碎片,可是轉(zhuǎn)眼又復(fù)活,打到多少次也無用。
景玨看到操縱傀儡的是五紋閣的弟子,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心思一動,指間青芒一閃,飛出兩條藤鞭,纏上兩個傀儡的脖子,掏出兩張火球術(shù)丟了過去,一點(diǎn)即燃,慘叫也沒有就被燒成了灰燼。
景年見火攻有效,也立刻放出大火球術(shù),把其余的八個傀儡燒成灰。眼見那弟子施法,這些灰往回飛時,景玨立刻釋放柔水術(shù),將那些灰燼沖得一干二凈。
“哼,雕蟲小技。”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
五紋閣弟子使出看家本領(lǐng),放出一只黑虎,景玨盯著那只威猛的黑虎,眼睛深處微弱的的紅光一閃,看清了這黑虎的結(jié)構(gòu)。這黑虎是由一個陣圖構(gòu)成,那弱點(diǎn)就是左眼。
“哥,刺那只老虎的左邊眼睛!”景玨大聲提醒道。
黑虎直撲景年,景年一個打滾躲開,撲空后鋼鞭似的虎尾橫向剪來,兩條藤鞭纏繞鎖死虎尾,景年趁機(jī)握住寒光劍,縱身一躍,跳上虎背,舉劍便刺,劍身精準(zhǔn)的沒入左邊虎眸。
陣眼一破,黑虎頃刻間煙消云散。
又?jǐn)?,那五紋閣的弟子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左手探入右邊袖子,景年目光森冷射向那人,寒光劍瞬間分化百數(shù),封死五紋閣弟子的全部去路,眉心正中央,寒氣逼體。
“呵,有點(diǎn)能耐?!蹦堑茏邮栈厥?,干笑兩聲,丟下一句,“我是五紋閣的何丹,稍后再比?!闭f完,向前一踏,身子一陣扭曲,居然直接走出了百道利劍的包圍。
五紋閣其余的弟子統(tǒng)統(tǒng)望向他們,景年神色如常收回寒光劍,和景玨走向一旁。
此時萬劍圍攻中只淘汰了三名弟子,都是靈元宗的外院弟子,兩個煉氣中期,一個煉氣后期。陣中還剩下三十五個本宗弟子。
章意嘲笑道:“還是在你們家里比呢,這么快的功夫,你們靈元宗就折了三名弟子,嘖嘖,真不知道這第一場下來,靈元宗還能剩下多少弟子???”
七長老冷著臉,看也不看他,一言不發(fā)。
在場任誰都看得出來,五紋閣這是壓著靈元宗打,方才一個堂堂靈旋初期的弟子欺負(fù)起來煉氣期的,也多虧他們好意思。
接下來的水陣、土陣和木陣中,五紋閣就不只壓著靈元宗一家打了,其余的三家,除了不敢惹的揚(yáng)靈軒,每個人都被暗算過。
四陣之后,出局的弟子已有十五個,靈元宗八個,百元宗三個,其余的四個是天寶宗。
那天寶宗雖然法寶眾多,不論是護(hù)身法寶還是攻擊類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對上五紋閣人手一把的黑紋小劍時,任何防身法寶都失去了作用,大概是專門克制他們的。
場內(nèi)外,天寶宗眾徒面色陰沉得可以滴下水來。崔長老臉色也極為難看,擦了擦額頭上泌出的汗珠,一門心思要揪出這件克星小劍的破綻所在,若是不破此劍,那后面的擂臺戰(zhàn)對戰(zhàn)五紋閣時,他們天寶宗會很是吃虧。
最后一道火靈陣,五紋閣十三位弟子挑釁地望著其余的人,虎視眈眈,毫不掩飾眼里的猖狂得意,恨不能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打出陣外,全部淘汰。
十八道火柱騰空而起,彎成拱頂,澆注下無盡熔漿。這些熔漿一沾便燙出一連串的水泡,鋪天蓋地,很快所有人便沒有了立足之地。
景玨御劍術(shù)并不高朝,景年摟著她的腰,兩人站在寒光劍上,霜華在身側(cè)防御,提防著別的弟子暗中偷襲。
這陣圖內(nèi)的溫度瞬間上升到極高的范圍,景玨催動術(shù)法,使得身體周圍結(jié)出一層冰來降溫,在高溫下,冰很快融化。
除了火系修士,其余人都感到這里的溫度接近忍耐的極限了,臉呼吸進(jìn)鼻腔的空氣都是滾燙的,灼傷著五臟六腑。
全場中,時月白和劉竹最是閑逸的,他們連汗也未出一滴,只是看這次的溫度教之往年要高出不少,還在繼續(xù)上升。
腳下的巖漿冒出一個個氣泡,再破裂放出火毒,連五紋閣弟子也戒備起來,沒有了之前的輕松自在。
這巖漿的威力不可小覷,一般人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很快就被煉得連骨頭都不剩,就是靈旋期的修士也不能安之若素從這巖漿中走過而不受傷。
最重要的是氣泡中的毒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每個人的內(nèi)腑都在煎熬,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死亡,就算有靈力護(hù)體也是無用。
“居然是煉獄火陣,已經(jīng)百年未見了,這些小家伙們有麻煩了?!贝揲L老面色一變,望向主持這次交流會的靈元宗七長老,焦急地道:“王長老,你看是否還要繼續(xù)?。窟@煉獄火陣唯有筑基期修士才能抵抗,要是再繼續(xù)下去,怕是會有傷亡吧?”
七長老面色動容,他在權(quán)衡,百年前煉獄火陣也開啟過一次,當(dāng)時就折損了十幾個凝識和煉氣期的弟子,可謂傷亡不小。
最致命的是這陣有三次累變,一次比一次厲害,不過好在那時盡早就關(guān)閉了陣法,提前結(jié)束,才沒有導(dǎo)致全軍覆沒的下場。
“急什么,不是還沒有陣變么,等那火龍出來再說,要是這些弟子連一只區(qū)區(qū)的小火龍都打不過,那也太過無用了。”章意插嘴道,他不同意現(xiàn)在就結(jié)束,好戲還未開始呢?!摆w長老,您看呢?”
趙和冷聲道:“再等等。”
百元宗的帶隊云老也開口道:“老叟相信百元宗的孩子們?!?p> 眾長老不再說話,專心關(guān)注陣內(nèi)變化。
火柱傾倒下來的巖漿越來越多,巖池里騰升一米多高的火舌,呼嘯著舔上一個女弟子的裙擺,嚇得她慌忙大叫,楊筑離她最近,忙出手撲滅那火,由于溫度太高,水汽很快就被蒸干了。
“多謝大師兄救命之恩?!蹦桥茏友蹨I汪汪道謝,她也是靈元宗的弟子,叫做于娜。
巖池吞吐著長長的火舌,眾人害怕那火舌,都忙往上升去。這樣一來距離火頂更近了,流星般的火光撲面打來,眾人只顧著撐起各種各樣的護(hù)身法器。
景玨抿著唇,抬手招出兩道冰柱,結(jié)成冰之穹頂,巖漿倒在上面不斷消融,景玨感到這里的水靈力稀缺,無法補(bǔ)給,只能咬牙支撐著。
“拿著?!?p> 景年拿出一塊上品水系靈晶石塞進(jìn)景玨的手里,靈石源源不斷彌補(bǔ)著消耗,穹頂擴(kuò)大了一點(diǎn),漸漸的有幾個也湊了過來,貢獻(xiàn)出自己的水系靈力,融入那穹頂中。
吳燕也靠了過來,復(fù)雜地看了景玨一眼,一咬牙,吞下一顆丹藥,居然放出不亞于凝識期的靈力來。
頭頂上方的火頂隱隱有下壓之勢,各宗弟子抱團(tuán)御難。
冰穹擴(kuò)大十多倍,其上種種陣法加固,楊筑祭出一只淺青色盾牌,融入那冰穹之中,透明的穹頂映出大片青色,一顆顆火球砸到上面,冰穹紋絲不動。
靈元宗弟子松了口氣,吳燕一眼掃到徐佳儀,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嫌惡,又不能發(fā)作,扭開頭去,眼不見為凈。
從墨林回來之后,她得知身邊的好姐妹早就包藏禍心,殺死愛騎,還要致她于死地,只怪自己眼瞎,遇人不淑。若非宗門規(guī)定不能戕戮同門,她早就將此人碎尸萬段了。
至于景玨,她忘卻了那日的殘酷記憶后,心底只剩下對此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