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被送走的俞一帆和俞筱珂的幾個同學(xué)坐在面包車里被開車的人磨得快沒有脾氣了。
又一輛自行車從旁邊超過,俞一帆爆粗口了。
“你們開的他媽的什么車?自行車都比這快,我就是用走的都快到地方了。你們還在這半路上龜速前進,成心的吧???”
江昊和陳啟連忙拉住情緒快失控的俞一帆,越晶晶和上官初坐在最后面小聲的勸著。開車的司機面不改色的繼續(xù)開自己的車,完全不受影響。
副座上的人說話有些不著調(diào),“遇上石頭哥是你們的幸運,換了其他人早把你們暴打一頓了。是吧,石頭哥?”
“嗯”開車的人還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
俞一帆氣悶不已,突然靈機一動,“喂,開車的,你們老大和我姐是不是認識?”
“小孩子別多問。”開車的杜磊難得多說了幾個字。
江昊幾個有些吃驚,俞筱珂一向是好學(xué)生,不像是會和這些人來往的人!
“你們要報警就報吧,我不攔著,不過話可別亂說?!鞭D(zhuǎn)了快一個小時,過了加油站,正常速度5分鐘就到車站了。陸霖禹那邊應(yīng)該差不多了。
“???”俞一帆愣住了,這人怎么突然這么...佛系呢?
“我要加速了”杜磊懶得理會呆愣的幾人,一踩油門,開到50碼。畢竟是農(nóng)村,路上連個紅路燈都沒有,全靠眼睛判斷避讓,杜磊也不敢開得太快。
公路上的車很少,一加速,很快就駛出一大截。
俞一帆被突然加速搞得往前傾了下,坐穩(wěn)后意識到這人說的是真的,已經(jīng)能看到鎮(zhèn)上長途車停留的地方了。
無語的往座椅上狠狠錘了一下,迅速掏出手機報警,姐還在另外一伙人手里!
俞一帆第一次報警,電話轉(zhuǎn)了幾次才轉(zhuǎn)到W市的警局,江昊看俞一帆太緊張,就接過電話向警察簡單的描述了下經(jīng)過。
江昊說話條例清晰,幾句就把事情講明白了,放下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車站。
副座上的人下了車,一把拉開后車廂的門,“快點下來,要上車的上車!”
幾人都被趕下車,正好長途汽車要發(fā)車了,又被這人往長途車上趕。
“唉,等等,我不去城里?!庇嵋环珦蹰_推著自己不知道叫什么的人,石頭哥還是坐在車上沒動。
“強子,算了,別管他?!逼渌艘呀?jīng)上車了,長途車也被強子催著開動,一時半會兒這些學(xué)生不會下來。
“好嘞,石頭哥?!睆娮友杆俑Z上副駕,杜磊調(diào)了個頭,一踩油門又往回開,速度飛快。
俞一帆追上去,吸了幾大口汽車尾氣,然后就看不到車影子了。半道上想打個車都沒有,這也太背了!
——
俞筱珂醒了,感覺后腦瓜子鉆心的痛,用手一摸,黏黏糊糊的。伸到眼前一看,滿手的血嚇得俞筱珂大喊一聲,聽在陸霖禹耳朵里和尖叫差不多。
“俞筱珂,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陸霖禹萬分緊張,生怕這藥劑有什么副作用。但是看到又活過來的俞筱珂,心里慕地松了口氣,心臟仿佛被人攥住的痛苦消失了。
“陸霖禹?我剛剛是摔暈了嗎?腦瓜子現(xiàn)在還疼。”俞筱珂環(huán)顧自身,發(fā)現(xiàn)自己異常狼狽。羽絨襖被丟在一邊,身上的白色毛衣又是泥又是血的,都快廢了。
陸霖禹愣了下,點點頭。俞筱珂看上去好像沒出什么毛病,還知道自己是摔下來的?!澳氵€記得之前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記得呀,嘶,”俞筱珂坐了起來,扯動著身體一陣疼痛?!拔疑砩显趺催@么疼?哎,我們快走吧,后面的人不是還在追你嗎?”
“好,你把羽絨襖穿上。”陸霖禹下意識隱瞞了藥劑的事,俞筱珂現(xiàn)在身上也恢復(fù)正常了,只要自己不說,沒人知道藥劑被她服用了。
話音剛落,石洞的斜坡上傳來一陣滑動的聲音。
“不好,我們快走!”陸霖禹拉著俞筱珂飛快的向旁邊的岔道跑,七拐八繞的穿出石洞。
俞筱珂羽絨襖穿了半只袖子,慢了好幾拍才反應(yīng)過來。踉蹌跑動間回頭一看,那個邋遢青年距自己不過幾步之遙。
頭還有些暈,俞筱珂看著熟悉的景物注意到這是下山的路,是自己以前經(jīng)常走的那條。峭壁會越來越矮,最后與地面齊平。
跨過一個石坑,俞筱珂手臂一痛,被后面追來的邋遢青年拉扯下來了。
“陸老二,把東西交出來!”邋遢青年聲線異常冷漠。
俞筱珂被邋遢青年鋼鐵一樣的手臂箍住了脖子,雙手扒拉半天也沒能移動半分?!胺砰_我!”
任俞筱珂掙扎喊叫,蒲四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陸霖禹停下來了,“把人放開,她和這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人”蒲四絲毫不動搖。
俞筱珂扭動間看到了邋遢青年長發(fā)下冰冷無情的眼睛,他和黃毛不是一伙的,他要動手!
不行,不能讓他傷害陸霖禹!
俞筱珂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在邋遢青年扔出黑刀的前一秒,抓著他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往右邊的峭壁下撞。
陸霖禹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胸口一片血紅。卻立即手腳并用的往前爬,試圖抓住拉扯著一起掉下去的人。
“老大!”遠處趕來的陸??吹竭@一幕驚怒交加,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把老大害成這副模樣!
蒲四沒預(yù)料到挾持的女孩會突然間有這么大的力氣,猝不及防間兩人一起摔落山崖。
俞筱珂暈暈乎乎的,前一秒還聽到了陸霖禹的慘叫,后一秒就落入半空,然后到了又冰又冷的水里。
好冷!
好痛!
好悶......
俞筱珂砸進水潭里,瞬間失去意識。
蒲四仰躺著暈了。
水潭的水并不深,底下是一層柔軟的黃泥。兩人命大,沒有摔在石頭上,而是好巧不巧的落到泥水潭里。
山下的警笛聲愈來愈近,山崖上的陸霖禹還沒爬到山崖邊就暈了,被后面趕來的陸海和其他手下救下。
“大哥得趕緊去醫(yī)院”陸海脫下自己的衣服緊緊捂住陸霖禹流血的傷口,“兄弟們,快撤,警察要來了?!?p> 幾人抬起受傷的陸霖禹迅速下山,騎上停在山口的摩托車在警車到達之前呼嘯著離去。
成魁的幾個手下鼻青臉腫,爭搶著擠進停在路邊的面包車。可是天太冷了,他們的車子或許是在外面停久了,半天都啟動不了。
開車的人被同伙好一頓臭罵,頭上挨了幾巴掌。消停后抬起頭來,警車已經(jīng)到了眼前。
這一伙人連人帶車子,全被帶往警察局。
泡在泥水坑里的兩人終于被發(fā)現(xiàn),第一時間被送上救護車,開往縣里的大醫(yī)院搶救。
“張頭兒,這女孩應(yīng)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受害人,還需要上山搜查嗎?”盧飛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泥水潭里兩人的警員,把人撈上來后,第一時間就把自己身上厚實的軍大衣包在那個凍得全身發(fā)紫的女孩身上。這會兒又從車上重新拿了一件穿上,順便問起了在水潭附近查看的隊長。
“要去,我們?nèi)耸植⒉怀渥?,抓緊時間,還得向局里申請增援。”張漢城快四十歲了,是個嚴謹細致的人,從來不放過任何線索。
半個小時后,壕溝邊上因失血過多又錯過搶救時間的成魁被找到了。這起綁架案就此升了級,成為備受市局關(guān)注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