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云城,司宸家。
近來也不知是不是云城的壞人頭頭都被服了法,醫(yī)院的傷亡事故都少了許多,不管是心理因素,還是確有此事,反正得了空閑的秦安,屁顛顛的就來找司宸了。
他打量著司宸這間和君清然家一模一樣格局的房子,嘖嘖稱嘆,“宸爺,要我說,你對君清然也真夠偏愛的,還特意為她搬了家,感覺根本不像是兄弟之情?!?p> “哦?那你覺得像什么?”司宸瞧他那副少見多怪的樣子,無語的搖搖頭,拿起茶幾上的茶盞,一邊翻著手中的醫(yī)書,一邊細細品茗。
秦安默默打量著司宸,看他愈來愈向君清然的習(xí)性靠攏的樣子,趁司宸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做了個鬼臉,他可不敢說。
不過司宸家族不是沒有兄弟,可從小到大就沒有哪一個得到他的特殊對待,哪怕時候毫無心機的奶娃娃也一樣,唯獨對君清然,那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因此,秦安也總算是明白了當初君清然說喊他‘叔’的時候,司宸為什么不準了,連個稱呼都要計較,這占有欲,也是沒誰了。
不過,當秦安知道趙朝的所作所為之后,都不由得感嘆一句君清然的膽真大,也不怕陰溝里翻船,真出什么事,司宸還不當場滅了趙家。
“我可聽說趙朝那家伙有怪癖,得虧君清然是個男生,她要是女生,就趙朝那個變態(tài),還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p> 女生?
司宸翻過書頁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眉頭漸漸聚攏,陷入沉思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手中的茶盞微微斜傾,濕了他的衣衫。
直到秦安提醒,他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司宸眉頭緊皺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回桌上,又將醫(yī)書拿開,從秦安的手中接過餐巾紙,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衣服上的茶漬。
“秦安,你剛才說什么?”
難得看到司宸這般失神的秦安,對于他的問題,一頭霧水,“?。课?,我沒說什么啊,我就說趙朝是個變態(tài)?!?p> “不對,前一句。”
前一句?秦安琢磨著司宸到底想問什么,在腦海中細細回想著剛才自己隨意說的話,“我說,得虧君清然……不是女生?”
對,就是這句話!
司宸忽然間茅塞頓開,這些日子一直圍繞著他,卻又讓他想不通的事情就是這個!
那日,因為擔心君清然,他特意不著痕跡的給她把了個脈,擔心她又強撐著不讓人知道,而摸到君清然脈搏的時候,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如今被秦安這么無心一提,他總算是想到了,那分明……就是一個女生的脈搏!
君清然,竟然是個女生!
“爺,你想什么呢?”喊了司宸好幾聲沒回應(yīng)的秦安,滿臉好奇的瞅著他,八卦之心蠢蠢欲動。
“沒什么?!睆乃季w中回過神來的司宸,伸手推開了秦安靠近的腦袋,而后十分嫌棄的用紙巾擦了擦手,“你幾天沒洗頭了?”
被赤果果的嫌棄的秦安,撇了撇嘴,倒回了沙發(fā)上。
“還不是某人整天就想著認弟弟,把苦活累活都扔給我,我哪有功夫收拾自己,可憐我媽一直催著我找女朋友,我也想找,可我也得有時間啊?!?p> “呵,少來。”秦安這家伙除了在治病救人這事上正兒八經(jīng),其他時候,整天都是吊兒郎當?shù)模院韧鏄窐訕由俨涣怂纳碛啊?p> 不過好在他還算潔身自好,不然司宸都不會允許他在君清然面前晃悠,要是被小孩誤會他是物以類聚可怎生是好。
“病人的情況如何了?”
司宸當初來云城,就是因為那個特殊的病人,可是他查遍醫(yī)書,就連星云中學(xué)的圖書館都被他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找到病因和治療的方法。
不知為何,在經(jīng)歷種種之后,他總覺得這個病人,就是一個變數(shù),會帶來不可預(yù)料的后果。
提到這事,秦安也正了神色。
“還是老樣子,不好不壞,你要說是我們的藥起了作用,讓他沒有進一步惡化,我又覺得不太對勁,可要是沒有作用,按照病人之前的發(fā)病情況來看,他此時應(yīng)該早已藥石無醫(yī),撒手人寰了?!?p> 思及此,司宸也不免嘆息,得虧這病人曾是保家衛(wèi)國之人,經(jīng)歷過不少的磨難,心性堅定,就算是被病痛折磨,也因為知道此病的特殊,而苦苦支撐,積極的配合著治療。
不為他自己,而是為了將來可能會像他一樣痛苦的病人。
“云城看樣子是找不到法子治療他,宸爺,要不我們還是回京城吧?”
其實秦安不說,司宸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早下決斷,不論是為了治病救人,還是為了京城那攤爛攤子事,只是……
“再等等吧?!?p> 司宸來云城,也不光是為了治病救人,他還有太多的謎團未解,還有心事未了。
“爺,我知道你留在云城,是為了君清然,但咱也不能誤了大事啊?!鼻匕埠退惧分g到底是從小長大的好兄弟,有些話別人不能說,他還是能說上幾句的。
被戳破了心思的司宸,幾度張嘴卻又遲遲不開口,弄得秦安是焦急難耐,恨不得替他開口了,“宸爺,你再喜歡君清然,她也是個男人,你可別真想不開,動了不改動的心思。”
“你胡說八道什么?”司宸下意識的反駁了秦安的話,卻不知,正是因為他的反駁,秦安才愈發(fā)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若司宸心中真的沒什么想法,對于他這番猜測,只會一笑置之,甚至是同他一起打趣,哪會這般急不可耐的反駁。
“宸爺,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從小到大,你什么時候為了一個人,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任由她胡鬧,甚至為了她,還特意搬家,只為了離她近一點。”
“你可別再說什么是想認她當?shù)艿苓@話了,鬼都不信。”秦安一邊皺著眉看司宸的臉色,一邊又忍不住的戳破他的心思,想讓他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司宸,作為好兄弟,我希望你別犯傻。”
京城那群牛鬼蛇神,若是知道司家繼承人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指不定怎么說,怎么做呢,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堆的麻煩事。
“我……你是說,我喜歡她?不是兄弟情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