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糖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呀?”鄔藝咬著吸管嘬奶茶。
“陪我去理發(fā)店剪個頭發(fā)?!敝x依撩了撩齊腰的頭發(fā)。
“咳咳?!编w藝差點被珍珠嗆到喉嚨,“你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剪頭發(fā)干嘛?”鄔藝以為她要換個造型。
“太長了礙事,稍微修剪一下。”謝依隨意的說。
鄔藝想想也是,頭發(fā)一直不管它任它長也不好,定期打理也是很有必要的。
謝依帶她去了高級美容美發(fā)中心,謝依是貴賓VIP,兩人進了單獨房間,問鄔藝要不要順便做個美容,鄔藝拒絕了,她是真的不習慣做這種,謝依也沒強求,只是讓她在貴賓休息區(qū)等她。
“謝小姐想做什么造型呢?”托尼站在謝依身后,問。
謝依坐在美發(fā)椅上,對著鏡子,比了比自己的耳朵:“就簡單的修一下就行,剪到這?!?p> 托尼看著她的手勢,無語,這叫簡單的修剪??
“這太短了吧?謝小姐是想走另外一種路線嗎?一般不建議女生剪這么短的,而且很多人發(fā)質(zhì)不同,短發(fā)其實更難打理?!边@要是剪完了,哪是小修一下的問題,估計剪完了外面的朋友都不一定認出來,這叫改頭換面吧。
謝依想了想,還是說:“那剪到這吧,鎖骨位置,隨便剪什么層次?!?p> 托尼見她意已決,今天是非剪不可了,他們會所接待的大多是貴賓,上流圈子那些名媛小姐,都是很愛惜自己的外在條件的,還沒有像謝依這種把自己頭發(fā)當雜草一樣隨意對待的,可惜了這么好的頭發(fā)。
托尼摸著她如綢緞般順滑發(fā)亮的黑發(fā),內(nèi)心嘆了口氣,不過讓他自由發(fā)揮確實很輕松,畢竟理發(fā)師最怕的就是顧客提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要求,剪完了還說不符合不滿意。那才叫個糟心。
帶著她去洗完頭,托尼就開始對著長發(fā)一頓操作,室內(nèi)一時安靜的只聽到理發(fā)剪咔嚓咔嚓的聲音,半空中一點一點黑雨落下,灑滿了一地,謝依看著鏡子里越來越短的頭發(fā),一點后悔之意都沒有,反而產(chǎn)生一絲輕松解脫的感覺。
“好了,謝小姐看一下效果。”托尼順了順謝依的頭發(fā)。
謝依看了下,還不錯,她不管好不好看,只想做出最大造型改變。
托尼幫她吹干頭發(fā)后,不驚感嘆:“謝小姐長得好看,什么發(fā)型都能駕馭的住啊。”
鏡子里的女人完全顛覆一開始進門時的大家閨秀名媛范,此時頭發(fā)只到下巴和鎖骨之間,扎起來的話也就是個短揪揪,托尼給她兩邊剪了個修飾的八字劉海,整個人看起來干練中性卻有另一種魅力。
謝依也挺滿意的,笑了:“不愧是我的御用理發(fā)師啊。”
托尼聽到夸贊有點靦腆的撓了撓頭,本想問謝依為什么要將留了好幾年的頭發(fā)剪了,但隨后一想這事那輪得到他來問,八卦也要分對象吧,結果兩人剛出門,就把門外等著的朋友嚇到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頭發(fā)全剪了!”鄔藝震驚道,不是說小修一下嗎,這頭發(fā)都快剪沒了,前后差別也太大了吧!
謝依沒好氣的翻白眼:“怎么被你說的跟我剃度出家似的,換換風格唄,怎么樣,好看嗎?”
鄔藝糾結,好看是好看,但是沒個心里準備,這轉(zhuǎn)變就像乖乖女搖身一變,晚上變成舞池最亮的那個存在,打的人猝不及防。
“換換心情也好,挺好的,這樣也很好看!”鄔藝想她應該是想拋棄前塵,改頭換面,收拾心情重新出發(fā),也挺好的。
謝依看她傻不楞嘰的樣子,還一心考慮自己的心情,笑了。
“走吧,時間不早了,再不把你送回去,顧年就要殺過來搶人了。”
鄔藝小臉一紅,跟上她的腳步,她想反駁也不能?。」庾戎x依那會,顧年就發(fā)了好幾條微信問她在干嘛,這一點都不像男女朋友,她覺得是父女還差不多,好氣哦。
開車送鄔藝到小區(qū)樓下,就看見一輛車停在一邊,一看車牌號,謝依無語了。
“真看不出來顧年談戀愛是這樣子的。”
鄔藝不解,謝依朝前面點了點下巴:“喏,某人在那等著呢?!?p> 顧年從后視鏡看到她們,下車走過來。
“你怎么來了呀?!编w藝打開車門。
“來接你?!鳖櫮暄壑泻Γ皇謸踉谒念^頂。
“我夠意思吧?特地把晚飯時間留給你?!敝x依探頭對他說道。
顧年笑了:“記住了?!?p> 謝依也不打擾他們,開車走了,鄔藝看著顧年:“你讓謝依送我回來的嗎?”
她就說為什么準備定餐廳的時候,謝依說不用,要送她回來,原來在這等著呢。
“對啊,她都占了你一天時間了,好歹給我留點晚飯時間吧?”顧年拉住她的手,語氣有些埋怨。
鄔藝噗的一下笑出來,他這樣好像等主人下班回家的狗狗。
“你想吃什么?”顧年問。
鄔藝思考了一下,下午喝太多奶茶,現(xiàn)在還不餓。
于是提議:“要不去我家吃吧,家里還有菜?!?p> 顧年挑眉:“你這是在邀請我去你家嗎?”
鄔藝本來沒覺得什么,被他這么一說才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氣惱道:“你亂想什么,吃個飯而已,不然你回去,我自己吃也行?!?p> “女朋友邀請了怎么可能拒絕?!鳖櫮陻堖^她的肩頭,往門口走去。
鄔藝覺得他現(xiàn)在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但是自己偏偏又無可奈何,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
用鑰匙開門,鄔藝拿了雙新拖鞋給他。
不是上次那個小了很多的女士拖鞋,這明顯是男士的。顧年蹙眉:“這是誰的拖鞋?”
鄔藝正在收拾沙發(fā),聞言轉(zhuǎn)頭:“新買的呀,上次你睡在這里,沒有找到拖鞋,想了想還是買一雙放著備用比較好。”
顧年松開眉頭,笑了走近她:“特意為我買的?就這么確定我會來?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在一起,你就開始肖想我了?”
鄔藝被他說得又氣又害羞:“什么肖想,別亂說,我就是覺得萬一以后要用到,而且女生一個人住,家里放一雙男鞋會安全一點?!?p> 顧年知道她說得沒錯,只是想逗逗她,而且這個鞋子只有他穿過,說明這個家里也只有他一個男人來過,這個認知讓顧年很愉悅。
沙發(fā)上原本堆了些雜物,鄔藝將它們?nèi)际帐昂茫櫮曜隆?p> “你看到謝依剪頭發(fā)了嗎?女孩子很愛惜自己的頭發(fā)的,你說她會不會......”
顧年知道她要問什么:“好了,不用擔心她,你怎么現(xiàn)在滿嘴都離不開謝依謝依,你想她的時間比想我還多,要不是我給你發(fā)消息,你今天都沒有聯(lián)系我?!?p> 顧年語氣酸酸的,鄔藝好笑道:“我們女生逛街,給你發(fā)消息干嘛,謝依不也是你的朋友嗎,這種醋也要吃?”
“朋友跟女朋友哪能一樣,我不管,不許再說她的事情了。”顧年不滿道,拉過鄔藝貼著他,從側面環(huán)抱住她的肩膀。
鄔藝被他親昵的舉動搞得害羞:“你干嘛呀?!?p> “讓我抱一會?!鳖櫮甑偷偷卣f,內(nèi)心滿足的嘆息。
只要和鄔藝在一起,只要能看著她,就像得到了人間至寶一樣,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