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這輩子只欠父母
而且他還想起了地球上那個玩槍的中年大叔。
嗯,這個水槍還真不錯,只可惜只有一把。
要是能多來幾把就好了。
他可以想象到那種盛況,帶領著南宮小魚,南宮小溪和劉雨欣一起去山下踏青,然后開始玩水槍,相互往臉上飚。
嘖嘖,自在??!
如此想著,他又看向了第三件獎品。
等到慢慢看清楚之后,他的臉色很平淡,沒有激動,也沒有失落。
主要原因還是這個東西很平常。
因為那是一瓶可口可樂。
嘖嘖,系統(tǒng)也知道我饞了想喝可樂嗎?
最后,蕭基看向最后一個獎品。
灰色霧氣慢慢散開,露出一個黑色的,不到一厘米的方塊狀東西。
這是?
手機???
我勒個去!
蕭基瞪大眼睛,瞳孔里面隱藏的興奮勁差點要蹦出來。
要說他現(xiàn)在不考慮修煉的話,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答案根本不用懷疑,那肯定是手機。
穿越之前,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廢柴青年,蕭基基本上一天到晚離不開手機。
要問拿著手機干什么?
那可就多了。
比如,吃雞,打王者,看最清晰的動作電影,撩整條街最靚的妹……
自從他穿越過來之后,手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玩手機了!
這太可怕了!
四件東西都查看清楚后,蕭基把可樂分給系統(tǒng)半瓶,然后直接開始具現(xiàn)。
他并沒有全部具現(xiàn)出來,而是一個一個具現(xiàn)著玩。
第一個具現(xiàn)的,肯定是手機了!
思想凝聚,蕭基想象著把系統(tǒng)抽獎板面里的手機獎品包裹,然后直接拉出來。
黑色,有指紋解鎖,華威。
這尼瑪不就是勞資的手機嗎?
蕭基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后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他穿越前的手機。
熟悉的按上右手食指,然后就聽到屏幕打開的聲音。
手機屏幕上,他之前下載的所有軟件完好無損。
而且還有很多功能。
照相,聽音樂,看動作電影。
臥槽!
這簡直就是撩妹神器??!
蕭基激動的不行,同時他也很慶幸,自己當初下載了一些常聽的歌曲和一些清晰的動作電影。
否則的話,這里可沒有網(wǎng)絡,他想聽歌看片是根本不可能的。
嘿嘿,嘿嘿嘿。
拿著手機亂翻,蕭基瞬間看到了通訊錄。
老爸1830969。。。。
老媽1820964。。。。
看到這兩個手機號碼,蕭基頓時眼睛濕潤,胸前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
他猶豫了很久,雙手顫抖著點了下去。
“嘟,嘟,嘟……”
再按。
“嘟,嘟,嘟……”
蕭基瞬間臉色蒼白,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淚水說著臉頰流下來。
“老爸老媽,你們現(xiàn)在怎么樣啊,還好嗎,我消失之后,你們有沒有特別想我啊,老媽你身體不好,平時一定要注意情緒啊,不要老是生氣,不要老是罵我老爸了,他笨。老爸你是男人,平時多讓著點我老媽,少跟她頂嘴,多包容這個陪著你從無所有到現(xiàn)在的女人吧?!?p> 蕭基內(nèi)心不斷呢喃,同時打開手機相冊,里面存著他們的照片僅僅只有六張。
老爸一張,老媽五張。
老爸蕭天正身材不高,頭頂?shù)念^發(fā)脫落了大半,大約一米七左右的樣子,雖然面目清癯,但是在蕭基眼中,這個五十五歲,雙鬢銀白的中年人,是他的英雄。
因為他把半輩子的生命都用在了能讓蕭基過上更好的生活上。
老爸老媽都是六七十年代的人,他們這一輩人本來就苦,再加上沒有受過高等教育,只能不斷地徘徊在社會底層。
老爸蕭天正更是從十四歲就出去各地干活,當麥客,當建筑工人,背著破鋪蓋不知道碾轉(zhuǎn)了多少個城市,到現(xiàn)在他五十五歲。
整整四十一年啊。
他用四十一年的付出,四十一年的遭受的白眼和磨難,換來了蕭基所擁有的一切。
雖然平時對蕭基的關(guān)心不如老媽王怡蓮細膩,但是整整四十一年的漂泊,就讓蕭基每一次想起來都痛心不已。
老爸為了他辛苦幾十年,雙手磨得全是老繭,每一次用他的那一雙粗糙龜裂的大手撫摸著蕭基的臉龐時,那種感覺,真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在蕭基的印象中,老爸還沒有動手打過他,無論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
這一點上,他是比較自豪的,曾經(jīng)和同學談起過去,他可是聽到同學說小時候經(jīng)常被父親胖揍。
可是即便沒有挨過揍,蕭基還是怕老爸的,小時候是害怕他一臉大胡子的威嚴面貌,后來長大了,反而害怕他老去。
老媽王怡蓮有著所有中年女性的毛病,比如愛念叨,愛跟外面人嘮嗑,愛罵家里人。
可是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是真的疼。
蕭基記得小時候家里比較窮,偶爾買一次水果,老媽每次都說她不喜歡吃,不愛吃。
可是有無數(shù)次,他分明看到這個中年婦女在啃他吃過的香蕉皮。
對于老媽,蕭基是有很多愧疚的,青春期逆反心理太嚴重,經(jīng)常嚷著退學,像一條瘋狗一樣,經(jīng)常懟老媽,給她添了不少麻煩,傷透了她的心,惹得她經(jīng)??薇亲?。
有一件事情他記憶猶新,那是他上初三的時候,冬季,大雪天,寒風凌冽。
父親去了外地干活,他和狐朋狗友約著去喝酒,王怡蓮不讓去,說大雪天喝什么酒。
他就罵她自私,沒有人情味,連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
老媽哭的很傷心,罵他傻。
可是那時候的他怎么聽得進去,直接摔門而出,喝酒喝到十二點多,往回走的時候才意識到了自己忘記帶鑰匙。
又悔又恨地往回家走,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撐著傘矗立在雪地里等他。
漫天飛雪,狂風呼嘯,他穿著棉襖都能感覺到冷,那個身形瘦弱的中年婦女在風中瑟瑟發(fā)抖,凍得渾身發(fā)顫。
蕭基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的一聲,他跑過去大聲罵她傻,不知道在家里等著嗎?
她哭著說怕他給人灌醉,不知道回家,倒在大街上。
蕭基也哭了,哭了一個晚上,哭地撕心裂肺,哭地恨不得宰了自己。
那一晚他想清楚了很多事,原來他把所有的寬容都給了外人,把所有的自私冷漠和尖酸刻薄都給了這個用生命愛他的人。
從那之后,他再也沒有對這個女人發(fā)過脾氣。
再之后,隨著年齡慢慢長大,一些狐朋狗友越走越遠,他也在暑假去自己打工,體會生活。
他又明白了,沒有錢,沒有空閑時間用來交際,哪里還有什么朋友。
她把所有的錢,所有的時間,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圍繞著他轉(zhuǎn),而他還傻不拉幾的怪她不會交際朋友。
后來蕭基勉勉強強也算是個小大人了,也懂事了不少,只是每一次看到老媽眼角的皺紋和耳邊的銀發(fā),就會有無邊的悔恨。
老天爺啊,請讓她慢點老吧!
看著手機屏幕里的照片,蕭基擦去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這一輩子不欠任何人,不欠朋友,不欠兄弟,只欠眼前手機屏幕里頭發(fā)銀白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