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云密布,絲毫沒有天晴的意思。
“咚咚咚。”
“咚咚咚。”
安哲明多次敲著面前的房門,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安總?!边@時,韓靜文吃完早飯乘電梯上來。她打量著這個公司所有女員工心里的男人,詢問道:“您身體好些了嗎?”
“謝謝關(guān)心,好多了?!卑舱苊鬓D(zhuǎn)身,神色冰冷。
“您找紀總監(jiān)嗎?”
安哲明點頭。
“我之前有見他去一樓,大概是吃早飯,后來就沒見他了。”韓靜文如實道。她確實有見紀銘軒,而且是一起乘電梯去的一樓,后來去挑選食物,一轉(zhuǎn)身人就不見了。
聽到這里,安哲明內(nèi)心一頓。
如今千川一人獨自出去,紀銘軒很有可能趁此機會對她下手,所以千川現(xiàn)在……很危險。
他本想打電話聯(lián)系姜啟明,卻發(fā)覺手機已經(jīng)被水泡壞不在身上。
就在這時,韓靜文接了一通電話。
“安總,是紀總監(jiān)?!?p> 安哲明瞳孔緊縮,接過手機,周身氣場瞬間變得壓抑。
簡單與電話那頭的人交談后,他將手機歸還,大步流星離去。
……
酒店外,紀銘軒剛橫抱千川走下出租車,緊接著就看到安哲明面若冰霜的朝他走來,迅速把人奪過去,不客氣的大步走回酒店。
同時,安哲明順勢為千川把脈,一刻不敢耽擱。在回到房間后,已然得知了她現(xiàn)在的傷勢,這讓他本就冰冷的面部線條似乎被蒙上一層冰霜。
他望向那副美得驚心動魄的容顏,心里五味雜陳。
據(jù)剛剛把脈得知的情況來看,千川目前身體各個器官都開始緩慢衰竭,已經(jīng)是瀕死的狀態(tài)。
而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她強行催動高級魔法陣,能力不足所導致。
至于那個高級魔法陣,正是通往其他世界的傳送陣。
她這是要離開?安哲明心想。
雖然這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但他仍不愿去相信。
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如何救治千川。
……
在回到房間不到幾分鐘,安哲明再次出門,恰巧與剛回來的紀銘軒相撞。
誰知下一秒,他竟直接把人拽進房里,“嘭”的關(guān)上門,拎起紀銘軒的脖領(lǐng)死死釘在墻上。
“開皇陰?!卑舱苊骼洳欢〉馈H缃袼荒苓x擇把自己的半數(shù)生命傳給千川,才能保住她的性命;不過,這個過程需要使用魔法來輔助,這樣一來,產(chǎn)生能量波動便必不可少。
但如果在皇陰內(nèi)使用魔法的話,就算產(chǎn)生能量波動,也不會被其他皇氣者發(fā)覺,相當于起到屏蔽作用。
紀銘軒不滿的皺眉,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說:“安總您在說什么?”
“我說什么?”安哲明更加用力,一字一句道?!澳悴粦撉宄煤軉幔俊?p> “抱歉我真的不懂您在說什么,有話好好說好不好?”
安哲明冷哼一聲,仍未松手:“你可是皇氣者,別告訴我你連開皇陰都做不到?!?p> “皇氣者?”紀銘軒若有所思,似乎毫不在意安哲明的舉動。他不但沒有試圖掙扎,反而語氣輕松的說:“那是什么?”
“你確定?”安哲明怒極反笑,眼底寒光迸射,威壓層層遞進,空氣似乎都變得濃稠。
紀銘軒終于不再做糾纏,他點亮黃金瞳,下一秒竟直接扛著威壓,掙開安哲明的手,向前一步,饒有意味的說:“您最好記著這份恩情?!?p> 話音未落,他抬起右臂,輕輕在空中劃過,房間的色彩頓時變得暗淡,空間也隨之扭曲。
“放心?!卑舱苊魇栈赝?,他似乎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
暗色調(diào)的房間內(nèi),金色魔法陣不停歇的轉(zhuǎn)動,熠熠生輝,氣流紊亂“呼呼”作響。
時間飛逝,隨著安哲明逐漸虛弱,千川的臉上也終于恢復生機。
終于,他癱坐在床邊,不斷有汗水順著那副棱角分明的面龐滑落。
“您不怕我趁人之危?”忽然,紀銘軒的聲音響起。
安哲明對上那雙黃金瞳,絲毫未有懼怕。他淡淡的說:“你,還差的遠?!?p> 紀銘軒滿不在意的笑笑。
他熄滅黃金瞳,退出房間,四周逐漸恢復色彩。
陽光突破云層,透過窗戶布滿整個房間。
千川眼睫輕輕顫動,在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后,她艱難的睜開雙眸,沒曾想入目便是那個男人跪在她的面前。
“你……”
“殿下為何要獨自出去。”安哲明出言打斷。
“就算使用空間魔法不會產(chǎn)生能量波動,可身邊仍有那個皇氣者的威脅存在,雖不知他為何未于殿下虛弱時置殿下于死地,但這改變不了對方是皇氣者的事實?!?p> 他皺眉,望向那雙美眸,繼續(xù)說:“若不是他暫未對你起殺心,恐怕、恐怕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便已然是一堆尸骨了!”他愈說愈激動,眼底是無法掩飾的擔憂與責備。
千川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她本想說讓她回去,但卻被他的這番意料之外的話所打斷。
“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安哲明像是突然泄氣,肩頭頓時垮掉。
他垂下目光,又說:“我險些就失去你了……”
“什么?”千川沒能聽清后半句,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句于她、于他們兩個而言,很重要的一句話。
“……”安哲明沉默,明顯不愿再提及。
“你,為何要救我?”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千川干脆換個話題詢問。
“既為圣龍國將軍,便定要護殿下周全?!卑舱苊骱敛华q豫道。
“不對、不對。”千川反復搖頭。她勉強坐起來,繼續(xù)說:“你早已不是我圣龍國將軍,便再沒職責保護我這圣龍國公主?!彼D住,神情不解:
“何況此地并非神域大陸,也并非圣龍國,對于此地來說,‘公主’也不過徒有虛名。你到底,為何要幾次三番的豁出性命保我平安?究竟是為何?”
千川字字珠璣,每一句話,每一個問題,都是安哲明心中不愿提及,且又不敢正視的。
他本想把這份感情猶如石沉大海,深埋在心底。但未想他竟因一時沖動、失態(tài),而不得不將這個問題擺在面前,捫心自問。
“如果我就此承認,那你便能給我答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