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無效,古心露不再多言,讓林佩云給蕭璋的茶杯滿上。
古心露無奈地?fù)u了搖頭,蕭璋之前表現(xiàn)確實(shí)讓她眼前一亮,面對劉洪興再三羞辱針對,小小年紀(jì),卻能夠始終泰然自若,于波瀾不驚中予以反擊,這股魄力,即便是她,也自嘆弗如。
可現(xiàn)在看來,古心露覺得還是高估了這位少年,關(guān)鍵時候,不知明哲保身,意氣用事肯定會害了他。
“蕭先生,請問現(xiàn)在方便結(jié)賬嗎?”在古心露的授意下,林佩云拿著POS機(jī)和銀行卡來到蕭璋的身旁。
雖說蕭璋已告知銀行卡密碼,可畢竟是上千萬支出,保險起見,最好讓蕭璋親自結(jié)算。
蕭璋放下茶杯,接過POS機(jī)準(zhǔn)備輸密碼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古心露和林佩云愣了下,問道:“蕭先生還有什么問題嗎?”
“差點(diǎn)忘了?!笔掕疤ь^看向不遠(yuǎn)處的王艷,別有用意地提醒道:“剛才有人說過,要是我有錢買下那件衣服,她就卷鋪蓋走人,現(xiàn)在我可不止買了一件,那這個人是不是也該兌現(xiàn)承諾了?”
古心露臉色一變,不禁看向王艷,盡管不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但此情此景,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王艷慌了,哪還顧得上猶豫,連跪帶爬地來到蕭璋身邊,苦苦哀求起來:“蕭先生,剛才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我計較,饒過我這一次,好嗎?”
王艷怎么也想不到,一身地攤貨的蕭璋竟然會是隱藏富豪,想到要丟掉飯碗,她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看著平時飛揚(yáng)跋扈的王艷此時像條哈巴狗一樣跪在別人腳前懇求諒解,林佩云幾個同事暗自嘆息,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fù)責(zé),這是規(guī)矩,誰也不能破壞?!比螒{王艷如何哀求,蕭璋態(tài)度始終堅決。
“店長,求求你替我說幾句好話,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了?!痹谑掕斑@里哀求無望,王艷只能最后希望寄托在店長古心露的身上。
古心露也是無可奈何,平常就知道王艷仗著業(yè)績好作威作福,好在沒有影響店里效益,念在大家同事一場的份上,古心露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涉及近千萬購貨量,早已超出她這個店長控制范圍,倘若因為偏袒王艷,讓這筆大單子泡湯,傳到總部那里,那到時候走人的不單單只是王艷,還有她這個店長。
看到王艷求助四處碰壁,這讓王浩不由得心生憐憫。
“蕭璋,......。”王艷的年齡和姐姐差不多,王浩知道打工者的不容易和心酸,猶豫幾秒鐘,嘗試替王艷求情起來。
只是,王浩剛開口,就被蕭璋揮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收起你要說的話吧,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蕭璋面色如薄冰:“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今天付不起這個錢,你覺得她會輕易放過我們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忘了剛才她們是怎么羞辱的我們?”
王浩沉默了,蕭璋說的沒錯,他的心太軟,看不得別人受委屈,可別人何時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從小到大,王浩和他姐姐一直生活在自卑中,今天如果不是蕭璋在,那他肯定和以前一樣,成為別人戲謔譏諷的對象。
想到這些,王浩心中一橫,不再多言。
“古店長,這件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處理,對吧?”蕭璋有點(diǎn)煩了。
“你放心,我這就和王艷解除合同,而且保證永不錄用她?!惫判穆都泵Ρ響B(tài)道。
“很好,身為國際知名品牌奢侈店的店長,應(yīng)該不會像劉少那樣出爾反爾?!笔掕皾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這筆訂單的提成點(diǎn)屬于這位林小姐,沒有問題吧?”
古心露看了眼站在蕭璋身旁的古心露,點(diǎn)頭應(yīng)道:“這是當(dāng)然。”
林佩云眼圈紅了,這筆訂單完成以后,她可以得到一大筆提成獎勵,只是沒有想到,蕭璋會刻意叮囑。
“謝謝你,蕭先生?!绷峙逶粕焓植亮讼卵劢?,深深鞠躬表示感謝。
“不用客氣,我喜歡別人尊重我,這是你應(yīng)得的。”蕭璋揮了揮手:“那就付款吧。”
古心露親自核對POS機(jī)上的金額數(shù)目,確認(rèn)無誤后,上前遞給蕭璋輸入密碼。
訂單終于完成,古心露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可以放了下來。
“蕭先生,隨后我讓人把這些衣服送到你的住處。”看著成山的衣物,古心露主動提議。
“不用?!笔掕皳u了搖頭,把這么多奢侈品送到騰鴻學(xué)院,那還不引起整個學(xué)院騷亂。
“可是這么多衣服,你們兩個人拿得下嗎?”古心露有些擔(dān)心,就算是汽車后備箱,也放不下這么多衣服。
“這個就不勞古店長操心了?!笔掕靶α诵?,道。
既然蕭璋這么說,古心露自然不好再多言。
“是哪個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傷我劉金成的兒子。”突然,一陣怒吼傳來,把在場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店內(nèi)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望去,只見一個體型有矮又胖的男人怒氣洶洶地沖了進(jìn)來,身旁跟著一位老者以及十幾名身穿西裝革履的隨從。
古心露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只顧高興了,把這事給忘了,不禁一臉擔(dān)憂地看向蕭璋。
蕭璋卻是一副淡然,若無其事地品嘗杯中茶水。
“爸,你總算來了,我都快被人打死了?!眲⒑榕d忍痛叫道:“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呀!”
看到兒子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痛苦哀吟,劉金成整張臉都青了,劉洪興是他們劉家獨(dú)苗,從小到大過度溺愛,別說打他,平時連罵一句都舍不得,現(xiàn)在不知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把他兒子打成這樣,氣的劉金成五臟俱焚。
“洪興,你怎么樣?”劉金成連忙讓人上前扶起兒子,不停檢查傷勢。
“我能忍住,爸,就是他打得我?!眲⒑榕d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勢,惡狠狠地瞪向蕭璋。
順著劉洪興的視線,十幾雙充滿憤怒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去。
劉金成本來就是滿腹怒火,當(dāng)看到罪魁禍?zhǔn)资掕熬谷粌?yōu)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喝茶,像個沒事人似得的時候,頓時是怒上加怒,恨不得立刻將這個混蛋小子碎尸萬段。